步仙階[修真]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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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職業(yè)道德與能力一流的任務(wù)者,怎么能拋下攻略目標(biāo)自己跑路呢? 這是攻略虞黛楚的最佳時機啊! “你去了只會給她添亂,幾位真君會想辦法的。”看在是老鄉(xiāng)的份上,葉白薇這次就做個爛好人。 “她明明說過需要我們助她結(jié)丹的。”嚴(yán)列猛地望向葉白薇,“她現(xiàn)在需要我們。” 嚴(yán)列憤憤不平、委屈巴巴:葉白薇要是有點良心,就該和他一起回去幫虞黛楚渡劫,事成之后一起收割一波好感。否則,需要的時候,黛黛jiejie叫得歡,有危險的時候跑得比 誰都快,這才是真正的人渣行為。 ——關(guān)鍵是,葉白薇要是不和他一起,他一個人回去面對這么恐怖的天劫,他害怕! 嚴(yán)列眼巴巴望著葉白薇,希望能用目光打動葉白薇這個沒有心的攻略機器。 但葉白薇顯然比他還激動,“虞黛楚說一句需要你助她結(jié)丹,你還真的信啦?那是她拿來安撫大家的、說得好聽一點而已。她結(jié)丹,你真以為你插得上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真的對自己沒有逼數(shù)吧?” 嚴(yán)列愣住。 他就說為什么師姐結(jié)丹,他全程沒有一點參與感,所謂“需要你的幫助”,只是給他一個安慰獎,就好像給小朋友塞顆糖,“請你幫mama照顧好自己好不好”,原來是一個性質(zhì)的嗎? 嚴(yán)列悲憤: 你們城里人,套路也太多了! 第22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些年輕人倒也真是手段驚人,一個存在了至少數(shù)萬年的秘境,他們說破開就破開了,倒顯得我們幾個在外面徘徊了這么久的老家伙老而無能了。”自家宗門天才弟子安然無恙,季真君心情稍緩,朝沈琤瞥了一眼,眉心仍是蹙著。 他家天才弟子是安然歸來了,許正言家的那個還留在里面呢。 “必須想個辦法。”許正言眉頭緊鎖,破天荒說了句廢話。大家都知道這樣不行、虞黛楚再待下去命都保不住,都知道必須想個辦法出來,說這樣的話簡直沒有意義。 許正言本不是會說這種無意義廢話、徒增旁人焦慮的人。 “我們不能進(jìn)去。”清歡宗的元君輕嘆一聲,“妖山秘境本就只能容納金丹以下的修士,如今又有崩毀的跡象,只怕我們稍有探入的跡象,便會加劇崩塌,到時,虞黛楚更是再無生路。” 這對于幾位元嬰真君來說,又是一句廢話,然而這位元君卻必須說。 不是說給同階修士,而是解釋給剛從秘境中脫離的弟子們。他們并不是畏懼危險、任由弟子在險境中等死,反是為了保護(hù)虞黛楚,這才駐足不前。 “這雷劫太大了。”許正言沉默許久,除了緊蹙的眉頭,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一如往昔,只有滿面的冷酷與堅毅,他一向是那種從不將焦慮宣泄于外的人,“黛黛沒有準(zhǔn)備,就算撐過雷劫,秘境也該毀得七七八八了,到時,她沒法從崩毀的秘境中逃出來。” 許正言是最了解虞黛楚的人,他這么說,事實多半不會有多少出入,也正因如此,他才眉頭難解。 “這樣聲勢浩大的雷劫,老夫數(shù)百年里,還是頭一回見。”季真君感慨道,“許道友,你有個好徒孫啊。真是沒想到林漱懷那小子竟然能收下這么個了不得的徒弟——你們這一脈,倒是代代綿延的徒不肖師。” 許正言當(dāng)然知道虞黛楚很了不得,他的徒孫,必須是天上地下都比不上的了不得,這還用姓季的老匹夫說?人家正為徒孫的安危擔(dān)心呢,這家伙倒是夸起來了。 “嚯,你們伏龍劍宗的人都出來了,你就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了?剛才火燒屁股急得和潑猴似的的人不是你?”許正言冷著臉嗆聲,“你可別忘了,這些人能出來,全是因為我家黛黛一人戮力,你現(xiàn)在作壁上觀看熱鬧了,你虧不虧心啊?” 季真君被他懟了,出人意料的,不僅沒惱,反倒露出一個笑容來,“許道友,我可沒這意思,只是提醒你罷了。” 許正言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我也沒別的意思。”季真君斂去笑意,淡淡道,“就是想提醒你,許正言,可別把過江龍當(dāng)蛇看。” 許正言一怔,蹙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說了,沒什么意思。”季真君哂笑,“你這是關(guān)心則亂,猛虎當(dāng)了小貓。” 他話音未落,便見秘境中雷云一陣翻涌,仿佛墨海起浪潮,掀至巔峰,終于從中裂開,飛出一道金光璀璨,奪目到極致,也純粹到極致,朝著秘境中某座山峰狠狠落下。 許正言本想說什么,剛張口,見了這雷劫,又頓住了。他猛地偏過頭,凝視著那雷云、山峰與墨色的天地,眉頭擰成“川”字,久久無法松開。 秘境中,一切暗沉到極致,虞黛楚緩緩揚首,只能見到一片烏黑中翻涌著令人畏懼的金光璀璨。 她曾無數(shù)次揣測過自己結(jié)丹時遇見的雷劫將會有多可怕,心中得到的結(jié)果總是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場金丹雷劫都要強大上無數(shù)倍。 然而當(dāng)雷劫真正降臨,天地只剩下一片純凈的黑暗與死寂時,虞黛楚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雷劫,比她想象中更強大、更可怕。 也許每個人都是這樣的,任何人想象一件可怕的事情,都總會發(fā)現(xiàn)事實比想象更可怕。 科學(xué)是怎么說的?墨菲定理。 但奇怪、或者對她而言正常的是,她從未因此而感到畏懼或惶恐,反而每當(dāng)此時,都會自心底涌起一股純?nèi)坏南矏偱c躍躍欲試。 她總是這樣的。 虞黛楚凝視著那璀璨到極致、生而為了將她抹殺的金光, 她取出覆水鏡,又似乎不滿意似的,接連取出些不同的法寶,每一件都寶光燦燦,每一件都熠熠生輝,每一件都是十分難得的寶物。光是她取出的這些法寶,便已算得上筑基修士中第一等的大富豪 了。 但這些放在別的筑基修士手里,會引起一大堆覬覦者搶破頭的寶物,似乎沒有一件能令她感到滿意,最終只能被她塞回儲物戒。 金光已在眼前,不再有時間供她挑揀,雷霆轟鳴,尚未到眼前,已劃破長空,這一路上任何敢于攔路的,哪怕是一粒再小不過的微塵,也無聲消泯,再不存在。 它是為了毀滅她而生的,這無比強大的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毀滅和阻攔。 大道是如此磅礴與強大,如此高高在上,她就如同微塵;而大道又是如此洞察,哪怕是一粒微塵敢于僭越,也會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這通天路只是開了一個頭,就有白刃在喉、刀光臨頭,千斤巨斧迎頭斬落,只為將她的仙途一刀兩斷,讓凡人永遠(yuǎn)是凡人。 螻蟻不可窺天。 雷霆斬落。 長劍出鞘,龍吟出海。 劍光如星光,自那長劍上汨汨涌出,遍灑在無邊曠野,照亮暝夜的一角。 虞黛楚擁有太多手段,單拿出來,每一項讓太玄宗精英弟子鉆研一輩子都足夠的三大道術(shù),普通修士看家保命的法術(shù)技巧,她都學(xué)過,都敢一試。但當(dāng)雷劫臨頭、生死將分時,她出劍。 劍道并不是她最擅長的手段,做一名唯劍唯我的劍修也非她所愿,一輩子貢獻(xiàn)給劍術(shù)千千也非她所求,但這一刻,她只想、也只會用劍。 天道是如此強盛,變晝?yōu)橐怪皇寝D(zhuǎn)瞬,雷霆翻涌只在翻手。說要黑夜,就再無光芒,說要斬仙,便仙途難渡,天道之下,無論人、妖、鬼,都只能接受命運。 但雷云滾滾,仙凡難渡,她還是要出劍。 仙途難渡,大道難成,此中多磨難,她愿作劍,以身試之。 暝夜無邊,天地?zé)o光,她也要竭盡所能、燃燒一切,照開天光。 哪怕只是一線。 漆黑如墨的天地里,燃起一線細(xì)若游絲的火光,在那璀璨到極致、聲勢浩大到極致的金光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羸弱,仿佛不及相遇便會湮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火光劃過黑暗,無所畏懼,甘愿飛蛾撲火。 無邊黑暗里,火光與金光越過漫長的天際,仿佛命中注定的相逢,終于撞在了一起。 *** “金丹雷劫,竟然是這么可 怕。”嚴(yán)列憂心忡忡地望著那渺小而羸弱的一線火光,衣角都給他攥成了麻花,“修仙原來這么危險。”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穿越前,嚴(yán)列作為x點高級vip,每本稍有名氣的文下都有他,被稱為“那個在x點有房的男人”,閱遍各種套路,最擅長的就是各種式樣的裝逼打臉姿勢,只有土著想不到,沒有他裝不了的逼。 他自然是很清楚修仙世界并不像小說主角所遇到的那樣簡單,他也不可能在修仙界永無危險,但在穿越前,他將這些危險歸結(jié)于旁人。 小說里,危險總是來自于旁人,心懷嫉妒的同門、意圖不軌的惡人、反目成仇的伙伴……嚴(yán)列作為一個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從小到大專情左手、空閑時間足不出戶的廢宅,確認(rèn)這些人、這些關(guān)系非常危險。 但他沒想到,真正遇到這些他心目中難搞的存在時,他的反應(yīng)遠(yuǎn)比自己想得要敏銳、果決。人際關(guān)系、社交能力,在實力面前,只能淪為輔助。手握力量,他便能所向披靡。 而真正的危險、真正讓他難以喘息的,反而時小說里純粹淪為主角裝逼陪襯的劫數(shù),是自然偉力、是天道無情,是仙途漫漫本身。 靠著系統(tǒng),雖不說順風(fēng)順?biāo)瑓s也一路坦途的嚴(yán)列,頭一次意識到,自己走在一條艱難無比而又未知方向的路上。遍地是荊棘,眼前是迷霧,身后是深淵,每走一步,都是鮮血淋漓,誰也不知道歸向何方。 這條路上最大的危險并非來自旁人,也并非來自世界,而是來自修士自己。 是他們自己選擇了毀滅,又在毀滅中向希望而行。 “金丹一成別仙凡,原來是如此沉重的一句話。”身側(cè),葉白薇輕輕喟嘆一聲,眼神復(fù)雜,“不知道當(dāng)我結(jié)丹時,又會是什么光景……” 她能像虞黛楚一樣,堅定無悔向前嗎? 不知道為什么,嚴(yán)列此刻心情復(fù)雜又沉重,仿佛有千斤巨物吊在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猶疑著,又說不出究竟是為什么,更無法緩解。 他聽到葉白薇這話,便仿佛忽然有了個宣泄口一樣,冷著臉,“我輩修士,本就是向死而生,明知不可能而為之。大道決定萬物生死,我輩正是為此而反抗,這才有人定勝天。” “修士前行,從來都不只是實力提升,更是在證明人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而非天道的螻蟻。” 嚴(yán)列字字含鋒,“這才有,我命由我,不由天。這不只是一個修士的勝利,更是生而為人、所有人的勝利。” 他說完,哼了一聲,竭盡全力不屑地瞥了葉白薇一眼,“你想過這些嗎?沒有。你只關(guān)心你自己!” 葉白薇:??? 第23章 、我是你的母親 火光毅然決然地飛向雷霆時,光輝照在虞黛楚的臉龐上,泛起瑩瑩的光澤,將她襯成無邊黑暗中的靜謐安寧。 她的心也像外在所表現(xiàn)的那樣,無比平和而寧靜。 虞黛楚似乎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 她有很多疑惑,比如她究竟為什么會穿越,她的生父生母是什么人,嚴(yán)列為什么對她奇奇怪怪,葉白薇所看到的劇情又是怎么回事,仙路的盡頭會是什么。 有時,她總顯得如此篤定,好似從未露出過迷茫與不安,讓人以為她完全不在意。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虞黛楚也是人,她當(dāng)然也會疑惑,也會好奇。 她只是不想讓困惑耽誤自己前進(jìn)的步伐。她堅信只要走下去,總能找到一切的答案。 暝夜之中,那一線幽幽火光是如此渺小,在那雷霆前近乎不值一提,仿佛是個固執(zhí)的笑話。但也正因如此,它是如此強大,強大到即使粉身碎骨、即使灰飛煙滅,也要毅然向前。 火光與雷霆相撞的一剎,虞黛楚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純凈到近乎天真的微笑。 她想一直走下去,找到一切的答案,這就是她全部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