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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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手中的軟劍仿佛一條靈動的毒蛇,以及其刁鉆的角度刺向看似瘦弱的刺客。 人在空中基本很難改變方向,可瘦弱的此刻卻借助手中巨型長針,強行躲過了這一擊。 從這一點靈兒便意識到,她獨自一人,根本無法與這是三個武藝高強的刺客抗衡。 “哎呦,小姑娘身手不錯嘛,就這么殺了你,貌似還有些可惜了,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的組織呢?”瘦弱的刺客生出了愛才之心,他說出的話帶著濃重的口音,就連靈兒都不知道出自哪里。 與此同時,另外二人也沒閑著,一眨眼的功夫便沖到了房門前。 靈兒來不及多想,她此刻抱著必死的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些人沖過去。 她反應極快,就在二人即將沖進去只是,被她攔了下來,并且軟劍已經向其中一人刺了過去。 “想要從我這里過去,除非我死了。”靈兒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三人,渾身上下充斥著強烈的自信。 為首的刺客見狀拍了拍手:“勇氣可嘉,但很抱歉,我們一旦出手,就不準失敗,你們兩個,速戰(zhàn)速決。” 隨著他一聲令下,其余二人再也不想拖沓,雙雙沖著靈兒沖了過來。 靈兒用盡渾身解數(shù)與二人纏斗在一起,只是一個照面,她的身上便布滿了傷痕。 這一次二人誰都沒有留手,只想盡快讓這個礙事的小丫頭從眼前消失。 靈兒就算在怎么武藝高強,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她便被擊中了后脖頸。 她眼前逐漸開始漆黑一片,轉瞬失去了意識,重重摔在地上。 “砰……” 三人合力將房門踹開,為首的此刻拿出了他的弩箭,直接射向了躺在床榻上的魏詔。 箭矢激射而出,精準無誤的擊中魏詔的心臟。 雖然成功刺殺了魏詔,但他卻感覺很奇怪,為何門外有人守著,可魏詔深處的臥房卻沒有一人看守。 換做平日這個時候就可以瀟灑轉身離去了,但他疑心升起,便對一旁瘦弱的刺客說道:“你去查驗一番,看他死透了沒。” 瘦弱的刺客先是微微一怔,雖然很費解,但能夠看出他很忌憚眼前的男子,沒有多說什么,緩緩向床榻走去。 就在他即將掀開紗幔的瞬間,魏詔的尸體滾落而出,直接趴在了地上。 “老大,此人就是畫像上的那個詔王。”瘦弱的此刻無比肯定的說道。 “很好,我們走吧,若是援兵到來,想走就沒那么容易了。”為首的刺客不想再次多做逗留,便帶著二人向姜府外走去。 可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魏詔,身下卻沒有滲出絲毫的血跡。 待刺客離開之后不久,靈兒深深皺著眉頭醒了過來,她粗略的查驗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并不礙事。 她回眸看著已經被打開的房門,第一時間想到,姜婼棠可還在里面,難不成已經遇害了?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沖入臥房大聲的呼喊著:“王妃?您在哪里?王妃……” “我在這里。”姜婼棠的聲音從紗幔后面?zhèn)鱽怼?/br> 下一刻,她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對靈兒招了招手:“過來幫我將他抬上去。” 靈兒面色一喜,只要姜婼棠和魏詔沒事,她不管受了多么嚴重的傷,也算是守住了二人的性命。 二人合力將魏詔抬到了床榻之上,靈兒卻看到一個人形布偶靜靜的放在魏詔的身旁。 她很是疑惑不解,姜婼棠到底是怎么騙過那些刺客活下來的。 沒等她開口詢問,姜婼棠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上下打量著她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靈兒搖了搖頭,試探性的說道:“我沒事,可王妃您是怎么逃過那些刺客的眼睛的?” 姜婼棠剛剛被嚇得不輕,她索性席地而坐,緩緩道出了其中的關鍵。 原來這一整個下午姜婼棠和折柳待在這間客房內并未閑著,而是將魏詔床榻上靠里位置的木板鋸了下來。 這樣一來就足夠姜婼棠和魏詔藏身,并且提前用衣物縫制了一個人形的布偶。 隔著紗幔,此刻根本看不清射中的到底是人還是布偶,也就免于讓魏詔喪命。 而且姜婼棠早就猜到這些人不看到真的魏詔是不會就此離去的,她無奈之下,只好將昏迷的魏詔從床榻上推了出去。 這樣雖然會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怎么也好過丟掉性命。 在刺客離去多時,姜婼棠都不敢貿然走出來。 畢竟以她的心智若是遇到這種情形,必然要多等候片刻才行。 直到靈兒走進來,這才敢現(xiàn)身。 靈兒聽完后,看向姜婼棠的眼神更加的崇拜,如此巧妙的辦法,怕是也就只有她才能夠想的出來。 “額……好疼,姜婼棠,你對我做了什么?”就在姜婼棠和靈兒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魏詔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姜婼棠微微一怔,忙起身來到他身邊微微笑著說道:“原來您還沒死啊?我還以為您剛剛被摔了那么一下,會就此駕鶴西去呢。” 魏詔疼的齜牙咧嘴,但并未因為她的話而動怒:“你就這么希望本王去死嗎?告訴我,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姜婼棠無奈,只好將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魏詔。 魏詔很是震驚,萬萬沒想到在他昏睡期間,居然發(fā)生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怎么樣?可有傷到哪里嗎?” 姜婼棠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我若真的被那些人發(fā)覺,可就不只是傷到哪里那么簡單了。” “您還是好好養(yǎng)傷的,接下來的事情我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置,只是還要委屈您一段時日。” 說著,她開始查驗魏詔的傷口,摔了那么一下,果然傷口再次開裂,只不過不是很大,簡單處置一番就好。 魏詔看著姜婼棠溫柔的在幫他處置傷口,終于在此刻徹底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那就是愛。 并且暗暗做出決定,等傷勢痊愈之后,必然要讓皇后和太子付出應有的代價,否則都對不起姜婼棠的用心良苦。 當然,這些事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傷勢痊愈,在此之前,他只能依靠姜婼棠。 隨即姜婼棠又幫靈兒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病讓她去叫其他人回來。 看到她還活著,姜遠寧和姜恒之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一直到夜半三更,姜婼棠才處置好一切,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并且讓人時刻守著姜府。 折柳這時端著一些點心來到了她的面前:“小姐,您吃點東西吧,一整日了,您還粒米未進。” 姜婼棠沒有拒絕,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思索該如何收拾接下來的爛攤子。 既然現(xiàn)在皇后已經認為魏詔死了,那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只是要做到這一點,那就必須將魏詔藏好,顯然姜府已經不適合魏詔在這里養(yǎng)傷了,應該尋個更加安全的位置才行。 待她吃完了點心,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折柳。 折柳疑惑不解:“這是?” 姜婼棠闔了闔雙眸:“雖然現(xiàn)在已是深夜,但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都要在靠近城邊的位置買下一棟宅子,切記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折柳聞言并未多想,她很清楚,姜婼棠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對策:“是,奴婢這就去辦。” 借著月色,折柳離開了了姜府之中,連夜乘坐馬車來到了西城門附近。 這個時候所有人基本都已經睡下,她只能一家一家的去叩門。 前幾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怒斥她一番,把人趕了出來。 直到第四戶的時候,才終于將其請了進去。 折柳直截了當,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這棟宅子雖然不大,但風格卻極其舒適,布局也很好。 能在京中有自己的宅子,主人家必然也是不差銀子的,奈何折柳出手闊綽,給出的價格足夠他再買下兩棟的。 至此之下,主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交出了地契,收下銀子連夜帶著家丁離開。 尤其是西城門這里地處偏僻,想要賣上這么個好價格,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也是為何姜婼棠會選擇這里的原因,不僅隱秘,還很容易買到心儀的宅子。 做完了這一切,折柳折返而回。 姜婼棠第一時間和靈兒一起將魏詔扶上了馬車,向剛剛買好的宅子趕去。 一路上她很是謹慎小心,為了以防萬一,特地換上了普通民眾的服飾。 這樣的她走在街上即便被人發(fā)現(xiàn),也斷然不會和詔王妃聯(lián)系到一起去。 安頓好一切,天色早已經大亮,姜婼棠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折柳和靈兒說道:“這里一時半會還不會被人發(fā)覺,你們可以放心的去歇息了,我也著實有些乏了。” 靈兒和折柳微微欠身:“是。” 二人走后,姜婼棠就躺在魏詔的身邊,她的確是累壞了,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只不過她睡的并不踏實,睡夢中還夢到有人來刺殺魏詔。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緩緩睜開雙眸,瞬間魏詔那雙狹長的鳳眸映入視線當中,二人的鼻尖甚至都要觸碰到了一起。 姜婼棠一陣驚慌失措,魏詔有傷在身不敢去推他,自身如彈簧一般坐直了身子,快速走下了床榻。 魏詔撇了撇嘴:“明明是你主動躺在本王身邊的,怎么這個時候卻害羞上了?” 姜婼棠黛眉微微蹙著,連忙查看自己的衣物是否完整,好在一切都沒有變化。 魏詔看到這一幕不僅輕笑出聲,自嘲的說道:“你覺得本王已經這幅樣子了,還能對你做些什么不成嗎?” 姜婼棠不以為然,白了魏詔一眼說道:“那可說不準,你既然醒了為什么不叫我?” 魏詔聞言很是委屈的搖了搖頭:“我可不止叫過你一次,是你自己睡的太沉罷了。” 聽到二人的對話,折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小姐您終于醒了?一定餓了吧?奴婢這便去準備吃食。” “不必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姜婼棠沒等折柳離開便出言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