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過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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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魏詔的首肯,子夜毫無保留的將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姜婼棠。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姜婼棠也就讓他離開了。 折柳疑惑不解的看了看姜婼棠:“小姐,您為何非要打探這個女子的事情?” 姜婼棠輕聲笑了笑,頎長的睫羽之下閃過一絲玩味兒:“沒什么,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既然你都想要除掉我了,在不拿出一些對策,那我就不叫姜婼棠了。 而子夜回到魏詔的書房,沒等他開口問,便主動說道:“王爺,王妃向我打探了關于倉伊的事情。” 魏詔聞言,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他就猜到姜婼棠會對其出手:“我知道,你可按照我說的都告訴了她?” 子夜頜了頜首:“沒錯,屬下沒有任何保留,都說了。” 魏詔勾了勾唇角,深吸了一口氣,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絲期許:“那就好,這一次省著我們親自出面了,怕是詔王妃一人就夠太子喝一壺了。” 子夜雖然不明白魏詔這番話什么意思,但隱約的察覺到,將要有什么事情發生。 相較于這些,他反而有些擔心太子接下來的動作:“王爺,今日太子沒有得手,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準備?” 魏詔放下手中的卷宗,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暫時還不需要,正如盧閣老所言,他一擊未中,必然會消停一段時日,遠遠的觀察就好。” “是,屬下遵命。” …… 翌日一早,姜婼棠帶著折柳和采蓮離開了詔王府,沒有前往姜府,也沒有去見毓王,而是再次來到了天橋下。 說書的見到她無比親切,無需她多言,便主動湊了上來。 通過姜婼棠之口,將倉伊這個人徹底神化了講給說書人聽。 魏詔只是告知她此人舞姿超群,膚白貌美,可姜婼棠卻把她描述的天上有地下無。 隨即,扔下一袋兒銀子,便轉身離去。 說書人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兢兢業業的把姜婼棠說出的話散播了出去。 說書人的力量不容小覷,隨著不斷的傳播,就連皇室當中都已經有人得知了叫做倉伊的奇女子。 很快這樣神一般的女子,就得到了皇上的胞弟,汝陽王的注意。 汝陽王自從皇上登基之后,終日無所事事,二人感情極好,基本他不是太過分的事情皇上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姜婼棠早知道他這位皇叔的性子,除了黃金之外,就只對女子感興趣。 所以她才會選擇將倉伊的事情散布出去,以她對汝陽王的了解,必然會及其燃氣興致才對。 與此同時,姜婼棠見第一步已經做好,她立刻實行了下一步。 當天夜里,姜婼棠換上了一襲男裝,將折柳也打扮的像個小廝一般,悄然離開了詔王府之中。 一路上她小心謹慎,生怕魏詔跟上來,直到確定沒人跟來,才走入了夜未央之中。 夜未央算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樂坊,前來這里的不是位高權重的官員,便是富家的紈绔公子。 而倉伊就在這里為客人們彈奏樂曲,偶爾會現身一舞。 姜婼棠尋了個無人的地方便坐了下來,她不斷打量著周圍,生怕遇到什么老熟人。 往往越不想遇到的事情就會越容易發生,毓王居然也在這里。 姜婼棠黛眉微微一蹙,下意識的別過頭去:“不要看向我身后,千萬不能讓毓王認出來我。” 折柳忍不住看了毓王一眼,忙躲到了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小姐,那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改日再來?” 姜婼棠沉吟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明日便是宴請汝陽王的日子,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倉伊難得出面一次,今晚必須處置好她這一邊。” 說完,她偷偷看了毓王一眼,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正在舞動身子的舞姬,就帶著折柳悄悄離開了他的視線當中。 很快,倉伊出場,引得一眾人拍手歡呼。 從此就不難看出,她在京中到底有多么的受歡迎。 即便姜婼棠不去尋找說書人,僅憑倉伊的魅力,就足以讓汝陽王感興趣。 只是若不這樣做,消息還完全傳不到汝陽王的耳中罷了。 倉伊有著一雙紫色的雙眸,小巧的瓊鼻挺拔而不失柔和,櫻桃大小的雙唇殷紅而飽滿,一顰一笑間,完全可以用攝人心魄開形容。 一襲白衣穿在她身上,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只是看上一眼,便會無端生出一種距離感。 姜婼棠看著她,終于明白太子與她地位懸殊,為何還會不顧一切將她視作珍寶,果然還是有這個資格。 同為女子的折柳都生出了一絲自卑的感覺,倉伊渾身上下充滿了仙氣,完全不似姜婼棠身上那種仿若帶刺玫瑰一樣的感覺。 容貌如此傾國傾城也就罷了,偏偏舞姿還這么優美,真是男人見了癲狂,女子點了羨慕。 很快,倉伊一舞結束,完全不顧在場眾人的歡呼,直接回去了她平日里休息的慕華廳。 姜婼棠為了不引起毓王的注意,刻意等到倉伊回去片刻后才跟了上去。 “咚咚咚……” “誰啊?”倉伊甜美的聲音從慕華廳內傳了出來。 姜婼棠清了清嗓子,刻意將聲音壓的很沉:“在下有些話想要對倉伊小姐說,能否見面詳談?” 輕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倉伊打開了房門,當看到姜婼棠這副生面孔之后,顯然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上下打量著姜婼棠,也許是覺得他不像是那種瘋狂之人,便輕聲說道:“進來說吧。” 姜婼棠面色一喜,帶著折柳便走了進去。 倉伊坐在桌案前,拿起面前的茶盞淺酌一口,面色冰冷而孤傲:“說吧,是誰讓你來的?又有什么事?” 姜婼棠見狀有些不屑,在怎么生了一副好皮囊,終究是一介舞姬,有什么好神奇的。 心里這樣想著,臉上卻微微一笑:“沒有人命令我前來,是我想邀請倉伊小姐前往一個地方獻上一舞。” 倉伊想都沒想,放下茶盞頗為不屑的看向姜婼棠:“哦?那么你可知道請我前去,到底要付出多少代價嗎?” 姜婼棠不以為然,對折柳使了個眼色,她這段時日依靠布坊,在滿足難民們的前提下,早已經積攢下了一些銀子。 折柳從懷里拿出了五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到了倉伊的面前。 姜婼棠微微笑著:“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雖然倉伊背后有太子,但平日里卻很少給她太多的銀子,見到這五千兩,也難免有些動心。 她眼底閃過了一瞬間的貪婪,并未急著去拿銀票,而是更加的不屑:“區區五千兩而已,這位公子不會真的認為我倉伊就值這個價錢吧?” 姜婼棠嘴角的笑容不減,再次對折柳努了努下巴。 折柳又從懷里拿出來三張放到了倉伊的面前,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這些銀票,不知道姜婼棠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姜婼棠上前一步,坐在倉伊的面前:“若是倉伊小姐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給你一些,可出于對你好的前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番,適可而止才能夠雙贏,其實你并非無可替代,明白嗎?” 倉伊聞言頓時面色一凝,從未有人當著她的面說過這樣的話,她很是不悅的挑眉看向姜婼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氣,滿是揶揄的看向她說道:“沒什么意思,不如倉伊小姐給一個痛快話,到底這八千兩夠不夠?” 倉伊黛眉微微蹙著,一時間有些猶豫,良久后才答復了姜婼棠:“原本我看在第一次相識的份上,八千兩倒也無妨,可你的態度讓我很是不舒服,你們還是請回吧?” 姜婼棠并不著急,聽到她這么說,立刻伸出手抽回了三張銀票,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當中滿是玩味兒:“既然你這么說的話,就只有五千兩,而且你還必須來,難道你就不好奇是誰讓我來的嗎?” 倉伊萬萬沒想到還有人會這樣做事,從前也不是沒有人前來請她前去獻上一舞的,可每一個人都及其客氣,就算沒有請得動她,也絕不會收回獻出的禮物。 看姜婼棠的打扮平平無奇,也不見得是什么大戶人家的人:“是誰又能如何?要拿就全部拿回去好了,本小姐不稀罕。” “呵呵……” 姜婼棠冷冷一笑:“若我告訴你是詔王邀請你前去呢?不知道你是否會改變主意。” 倉伊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么?詔…昭王殿下邀請我前去獻舞?” 這么久以來,她一直跟隨在太子的身邊,其實并非出于她本心,只不過念及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才委身于此。 她還不止一次試探性的想要讓太子幫她贖身,即便不能成為太子妃,成為一個妾室也算是擺脫了舞姬的身份。 可她每次提起都會被搪塞過去,也正因為太子地位特殊,才不能幫她贖身。 不管皇上還是皇后,都絕對不允許她迎娶一個樂坊女子,就算是妾室也不行。 既然這樣,還不如讓倉伊留在這夜未央,她要什么就可以給她什么,獨獨不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與太子想必之下,魏詔顯然有所不同。 近日他風頭正盛,若是有幸能夠成為詔王妃的一員,也許可以擺脫太子的控制,丟掉眼下的身份也說不定。 姜婼棠頜了頜首,輕描淡寫的說道:“沒錯,詔王殿下素聞倉伊小姐舞姿超群,卻從未見上一面,難得王爺有這樣的興致,倉伊小姐最好把握住機會。” 倉伊不在猶豫,臉上的孤傲也瞬間消失不見,微微笑著看向姜婼棠客氣的說道:“你早點說是昭王殿下命你來的多好,何必這么麻煩。” 隨即,她拿起桌案上的五張千兩銀票,直接塞到了姜婼棠的手里:“這銀票你拿著,能為詔王殿下獻上一舞是小女子的榮幸,怎么可以收取銀票。” 姜婼棠也沒有推辭,能不花銀子辦成這件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樣看來倉伊也不過俗人一個。 她假裝猶豫了一下,就將銀票交給了折柳:“這么說,倉伊小姐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