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惹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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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蓮完全按照姜婼棠的吩咐著手去做,折柳卻有些氣不過。 本來是要將吳婆子綁在樹干上,折柳卻忽然對采蓮說道:“不要直接綁,你上去我們把她吊在樹枝上。” 采蓮聞言微微一怔:“這樣不好吧?小姐不是說……” “你管小姐怎么說做什么?總之就是想要懲治這個婆子一番而已,怎么做還不是我們做主?”沒等她說完,折柳出言打斷道。 采蓮還是有些不敢動手,折柳見狀索性不再和她商量,直接將手中的繩索拋向了粗壯的樹枝:“幫我扶著她,將她的手臂抬起來。” 想了很久,采蓮才把婆子的手交給了折柳,讓她將其吊了起來。 為了讓吳婆子清楚的感受到被懲治的感受,折柳特地一同涼水澆在她身上。 當折柳和采蓮走入屋內不久的時候,吳婆子就被刺骨的寒意凍醒。 盡管現在乃是夏季,但夜里還是有些微涼,渾身舒露露的她腳尖點著地,手上被繩索累出了血痕。 望著空曠的院落,伸手不見五指,她嘗試了去呼喊,可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叫天天不應,見地地不靈,還要一直用腳尖點著地才能夠站穩,一旦松懈手腕處便會感到一陣鉆心的疼痛。 吳婆子就在這樣的狀態下站了足足一整夜,期間不知道又昏迷過去幾次,連她自己都數不清。 翌日一早,蕭云月早早起身,卻并未發現吳婆子,只有錢婆子站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詫異的向外面看了看,疑惑不解的問道:“吳婆婆呢?” 錢婆子微微欠身:“小姐,她昨日前往了蘭苑尚未回來,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你說什么?”蕭云月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眸,忙不迭穿好衣物向摘星館外走去。 錢婆子疑惑不解:“小姐您何須如此焦急,也許是她作業教姜婼棠規矩太晚,所以才沒有回來而已。” 蕭云月緊緊蹙著黛眉,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滿是焦急:“你根本不知道姜婼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素蘭隨我來。” 隨即她沒有絲毫的耽擱,帶著素蘭便向蘭苑的方向匆匆走去。 錢婆子很是不解,不知道蕭云月到底在姜婼棠的手上吃過多少虧,才會像現在這般擔憂。 而在吳婆子和錢婆子的眼中,區區一個詔王妃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曾經在宮中的妃嬪都要對她們言聽計從,還會刻意討好,以免當著皇上的面犯了忌諱。 到了蕭云月這里,反而要被姜婼棠處處壓上一頭。 蕭云月可管不了錢婆子怎么想,威北候夫人好不容易送來兩個得力的人,斷然不得毀在姜婼棠的手里。 當她趕到蘭苑,赫然看到吳婆子的手已經變成了青紫色,整個人渾身濕透,踮著腳尖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姜婼棠雙手背負在身后,就站在樹前面看著吳婆子,看到蕭云月的到來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等候多時了一般。 蕭云月雙眼微微瞇起,眼底的憤恨絲毫不加掩飾:“jiejie這是做什么?即便她犯了什么過錯,也不該如此對待我的婆子吧?” 姜婼棠不以為然,挑眉看向蕭云月頗為不屑的說道:“你還知道她是你的婆子?別說是這婆子激怒了我,即便沒有,身為詔王妃我也有權懲罰這個府上的任何奴婢,也包括你身邊的懂了嗎?” 蕭云月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指著還被吊著的吳婆子說道:“她曾經在宮中乃是教習嬤嬤,各宮嬪妃都要給幾分薄面,就算沖撞了你,也不該把人給吊起來一整夜吧?” “呵呵……” 姜婼棠冷冷一笑,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教習嬤嬤?虧你想得出這么拙劣的手段,僅僅憑借一個奴婢就想要讓我去學所為的規矩?”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日皇后娘娘都說我端莊賢淑,什么時候一個婆子也敢到我面前置喙?今日的懲罰算是輕的,再有下次我會更加不留情面。” 蕭云月頓時一怔,她沒想到姜婼棠會把皇后娘娘搬出來。 連皇后都贊不絕口的詔王妃,她區區一個妾室還要派遣婆子前來教人家規矩,想想都覺得有些可笑。 此時一旦傳出去會被世人恥笑不說,還無異于在皇后娘娘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盡管蕭云月在怎么自負,也斷然不敢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聽到二人爭吵的聲音,吳婆子剛好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不由的渾身哆嗦個沒完。 如今她很是后悔,為何來到蘭苑之前沒有好好問問蕭云月關于姜婼棠的事情,這次算是徹底踩到了釘板上。 沒等蕭云月回過神來,姜婼棠再次開口:“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自己前不久犯下的錯誤吧?給災民施粥時的表現才更應該好好學學規矩才對不是嗎?” 她此言一出,蕭云月徹底慌了神,原來姜婼棠居然在這里等著她。 盡管如此,她依舊嘴硬的很,強裝鎮定的冷冷說道:“即便是我要學習規矩,也應該由王爺來開口,我現在就要帶著吳婆子離開,還望jiejie不要加以阻撓。” 就在素蘭即將動手幫吳婆子解開繩索的時候,姜婼棠忽然厲聲大喝:“我看今日誰敢把她放下來?” 蕭云月終于忍無可忍,怒視著姜婼棠說道:“你不要太過分,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到底還想要怎么樣?” 姜婼棠并不在意蕭云月的不敬,而是條條是道的說道:“我過分?既然你的婆子這么懂得規矩,讓她告訴你對上不恭到底會有什么下場。” “如今我已經手下留情,若是誰還敢為她求情,我便將此事告知皇后娘娘,你確定要因此而在皇后娘娘面前在地丟臉嗎?” 蕭云月滿腹怨念,可卻無處發泄。 她深知此刻不可魯莽行事,上一次惹得災民暴動已經讓皇后對她很失望,再來一次的話,牽連的可就不單單是她自己,而是整個威北候府。 蕭云月眼神中閃過不甘和陰郁,最終只能帶著素蘭回去了摘星館。 被掛在樹上的吳婆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底滿是絕望。 她此刻不禁在后悔,這一生中做出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昨日前來招惹了姜婼棠。 蕭云月離去,姜婼棠看都沒看一眼吳婆子,轉身帶著折柳等人便回到了臥房。 她足足被吊在樹上兩日兩夜,期間除了采蓮于心不忍給她喝過一些水只玩粒米未進。 折柳則每次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都會刻意帶上一些點心當著她的面吃下去。 靈兒雖然也身處蘭苑之中,卻并未插手此事,她只聽從魏詔一人的命令。 魏詔自然也是知曉的,卻覺得姜婼棠的做法很對。 即便在這兩日之間蕭云月不止一次求到他面前,依舊以只是奴婢為由,拒絕了幫忙。 當吳婆子被放回去的時候,連走路都走不了,只能被素蘭和素菊抬回去。 回去之后更是臥床不起大病了一場,有了這次狠辣的教訓,錢婆子也有些心有余悸,看來這個詔王妃和她們曾經遇到過的那些女子的確有些天壤之別。 而姜婼棠本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隨著募捐到的款銀落實了下來,她開始奔走起來。 深得皇上和皇后的信任有些時候也并非什么好事,如今織布坊的選地,和所需的一切東西都要姜婼棠去cao勞。 難民參軍的事情則由魏詔負責,二人可謂是紛紛腳打后腦勺,完全沒有歇息的機會。 疫癥雖然得到了控制,但還是會有人忽然發病。 姜婼棠認為疫癥已經發生了變異,適應了她給出藥方,所以必須也要改進一番才行。 與此同時,姜云寧按照她的方法開始治理水患,漸漸也取得了一些效果。 一時間姜云寧在朝堂上風頭無兩,父女二人對北越的貢獻皇上也都看在眼里,她更是頻頻出入宮中。 有心之人這個時候在此事就動起了惻隱之心,紛紛想要攀附上姜婼棠這個高枝兒。 京中的大部分權貴都是世襲的,祖上對北越有功,卻并不代表每一代都人才輩出。 所以能給皇上留下一個好印象是極其重要的一環,有些貴族即便在京中已經立穩了腳跟,可結交一個深受皇上贊賞和愛戴的人,對他們來說絕對沒有壞處。 姜婼棠每日忙于為流民們東北西走,根本無暇去理會這些人。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日回到詔王府之時,榮國公府上竟然也派了人前來。 “見過詔王妃,奴婢乃是榮國公府上的管家,奉夫人之命前來請您明日到府上一聚。”一個中年男子站在詔王府大門口,對著姜婼棠躬身作揖微微笑著說道。 姜婼棠微微一怔,若是說被人不加理會也就罷了,可榮國公卻大為不同。 榮國公趙家在京中頗有名望,就連威北候都要禮讓三分。 特別是榮國公府上的三小姐,乃是當今皇帝的良妃娘娘,深得皇上寵愛。 皇后雖然居于后位,可在皇上面前說出的話卻沒有良妃來的有分量,從此處不難看出良妃在宮中的地位。 在深宮之中,門第、樣貌還有德行只是一部分,誰最得圣寵才是真正的王道。 盡管前朝和后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但只要得到圣寵,就可以凌駕于一切之上。 人人都要給榮國公府顏面,她姜婼棠自然不好推脫,最起碼在沒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斷然不能。 “能得到榮國公夫人的邀請倍感榮幸,隨便打發小廝前來即可,還勞煩管家您跑這一趟。”姜婼棠微微笑著,說出的話也謙遜了許多。 管家聞言很是欣慰,他本以為還要費一些周折,卻不曾想姜婼棠如此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邀請您前去赴宴,原本夫人是要親自前來的,只是礙于夫人有事在身,不得已才命老奴前來,還望詔王妃不要介意就好。” 姜婼棠很清楚這不過是客套話,她的地位還沒到那種榮國公夫人親自來請的地步:“怎么會,明日必將前去榮國公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