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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重得像灌滿了鉛,拖著意識沉沉浮浮,真人連嘴皮子也懶得動了。 [光屏鍵盤……你也能用的吧。] [喂。] [我先睡一覺,接下來就拜托你了,系統。] [喂。] [晚安哦。] [等等……] 系統難以置信地瞪著后臺,上面顯示宿主已經進入了安穩的睡眠狀態,就這樣將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它。 半晌。 [嘖,這家伙。] 床上由于身體異變陷入沉睡的特級咒靈翻身站起來,仍舊保持閉眼狀態,活動了一下手臂。 知道劇增靈力與組成身體的咒力相互抵抗不會舒服,系統難以想象自己在干嘛,數據混亂糾纏片刻,調低五感讓宿主睡得安穩些。 通過小地圖與電子設備監控畫面,cao控移動按鍵,真人的身體離開了酒店房間。 — — 東京郊區某工廠引水管道堵塞,工作人員下去疏通時,發現是一截糾纏著水草的河底石柱。 為防止之后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剛好附近有機器因暴雨施工無法進行,索性開來拴上繩索,把東西吊上岸。 浮出水面后,本該回去上班的幾人穿著雨衣磨洋工。 圍成一圈說些有的沒的。 雨水緩緩沖刷掉柱身上附著的淤泥雜草,讓它呈現出本來的水泥灰。 其中一個盯著瞅了一會,說:“你們說這像不像警匪片里,幫派用來裝叛徒尸體的玩意?” “一個巨大鐵桶,把尸體放進去再灌滿水泥,扔進海里那種?哈哈你可真有想象力。” “別說還真像,這頭還沾著些鐵皮呢。” 穿著明黃色雨衣的人一直用手小心圈擋,但風雨太大還是讓煙滅了好幾次,徹底受潮點不燃了。 干脆扔到地上水潭里,說著蹲下身去,摸索到早已松動的邊緣輕松掀下來。 有一聲清脆金屬嗡響,被雨聲壓過。 黃雨衣忽然動作靜止,仔細地盯著某處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旁邊的人拍拍他的肩:“怎么了啊,有水蛇?” 這細微的力道竟然讓人一屁股坐倒在了泥潭里,也顧不得衣服弄濕,慌忙向旁人求證—— “不……不是。” “快看這截白色的是什么!” 幾人被他的反應唬住,加之趨近黑夜的天氣烘托,氣氛瞬間朝著驚悚恐怖的方向發展。 “什么東西,別嚇我們啊。” 幾個被雨水糊濕的腦袋紛紛湊上前,而后是長久的沉默。 “這個是骨頭吧……” “上面還掛著手鏈,應該是……” “要……報警嗎?” 幾人不約而同,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都怕弄濕進水,只有一個人帶了手機,卻發現或許是信號站被雷劈了,這塊根本打不通電話。 反正尸體就在這,長腿跑不了,商量后決定等明天雨小點再去警局報案。 正在這時,高處河堤忽然有腳踏車急剎停。 負責巡查這片的警察沖這里喊道:“就是你們偷了建筑工地的挖掘機嗎——” — 這日似乎格外不順。 先是警察的通訊設備也全部失效,而后想著快些通知到選擇坐工廠的貨車,沒開出去多久,輛卻忽然熄火。 一路走出取經的艱難,好歹是趕在天亮之前將案情匯報上去。 警視廳刑事部轄區警官抵達現場時,連日暴雨終于停歇。 晴空初霽。 通往河岸邊的小路泥濘難走,周邊攔起警戒線。 鑒定科的警員在尸體旁cao作,從本就經過水流腐蝕,多處碰撞已經很脆的建筑材料中剝離出尸骨。 “是被暴雨從上游沖下來的,這水草在附近受污染的河流里顏色不一樣,拋尸地點應該在這或這附近。”刑警說著快速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 另一個警部深沉點頭,回頭問。 “能得出死者的大致情況嗎?” 拋尸地排查很難,這尸體被拋棄顯然已經經歷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想確認身份也是難上加難,這次案件非常棘手。 鑒定科的人口罩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匯報道:“不太容易。” “只能確定大致死亡時間在10到12個月前。” 警部一愣,走過來:“性別呢?” “死者被殘忍分尸,恥骨還沒分離出來……” “不過這個掛在腕部的手鏈,或許能調查到什么線索。”鑒定科警員遞上一個證物袋。 “看來這起案件性質十分惡劣。” 警部感慨地嘆息,真田警視長還沒離開多久,就堆下不少難以堪破的案件。 真人被叫醒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堆警員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還以為仍在警視廳上班。 垂首望著白布上殘缺的尸骨,立即回神。 “這是——” [真田xx。] 他蹲下身靠近頭骨,有些郁悶:“我還以為我已經轉運了。” 系統已經在不傷害他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盡力阻止拖延時間,中途它甚至跨過機長,直接駕駛飛機加速。也很郁悶:[抱歉,航班延誤沒能趕上。] 注視空洞的眼窩,仿佛跨越時間與還活著的那個人對視。 真人有點沒睡醒,用力眨眨眼。 “要偷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