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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葬禮只是對活人的安慰,對死人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大多數人都會這么想吧?!?/br> “太宰你又在發什么瘋?” 國木田終于沒辦法對大型障礙物視而不見了,臨門走到太宰治躺倒的地方,居高臨下、語氣不善的說到:“不要老是在偵探社里給我添麻煩,趕快起來工作!” “工作啊……” 太宰耍賴一樣的抓住了國木田的腳踝,“話說國木田君,關于葬禮的事情那位庫洛洛·魯西魯有沒有向你提起過什么?” “沒有!”國木田皺著眉頭甩開了某人的爪子。 “騙人,國木田君你說謊的時候腮幫子會動呢,你自己一定不知道吧?” 被忽悠慣了的國木田馬上伸手去摸自己的臉,當他手忙腳亂的和太宰的目光對上時,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又被捉弄了。 “太宰!??!” 國木田獨步的鋼筆又被折斷了一根。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太宰又被揍了一頓,偵探社回歸平靜后,國木田正站在一旁整理領結,權當休息了。 打人也是很累的。 冷靜下來后,他終于開始回答太宰的問題。 “——庫洛洛沒有怎么向我提過葬禮的事情,他只順口提過一句,說他逝去的同伴是一群不甘寂寞的人?!?/br> ########## 郊區,出租屋內。 庫洛洛又回到了那間陰暗的出租屋,他坐在窗前往外看,老舊的公寓樓層層疊疊,透露著一股破敗氣息。 房間里的空氣仍然潮濕,霉味四處擴散,而黑發的青年恍若未覺。 此刻,他面前正擺了一張白色名片,是離開廢棄港口時太宰治塞給他的。 “這是名片,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可以來偵探社尋求幫助,我們隨時都歡迎你哦庫洛洛君~” 太宰是這么說的,但這是個說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的男人。 毫無疑問,太宰不是好東西。 當然,他也不是。 憑借氣息來判斷一個人大概是他們這種人的特權,可以省掉許多不必要的步驟。 見到太宰治的第一眼,庫洛洛就感受到了熟悉的陰暗氣息,即使人模狗樣的笑著,也掩飾不住太宰眼底深處那股頹喪——某種方面來說,太宰治和現在的他其實有點相似之處。 但怎么說呢?真見到了,庫洛洛才發現對方比自己想象的要活潑一點——或者說,活潑過頭了。 該說是大智若愚還是活在陽光下的感覺呢?總之,這個人給庫洛洛一種不容忽視的矛盾感。 要主動聯系他嗎? 庫洛洛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經過一個星期的探查踩點,庫洛洛發現要想在橫濱做點什么是絕對繞不開偵探社的,所以提前接觸,說不定還會得到什么意外的成果。 ——以異世界為舞臺,為同伴們準備一場盛大的宴席,武裝偵探社也會成為其中一道美味的菜肴吧。 這樣想著,庫洛洛愉悅的撥通了偵探社的電話。 第1卷 第7章 ——真是遺憾。 是啊。 07. 中島敦又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中是一片大屠殺的場景,木倉炮聲震耳欲聾,四處爆發的爭端蔓延席卷了整個橫濱,將他所生活的地方變成了一片煉獄場。 夢里的他一直在爬樓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化虎之后在用盡全力奔跑,但是夢里的樓梯十分漫長,一層兩層三層,怎么奔跑也到不了盡頭。 心里壓抑的焦灼感和憤怒讓他喘不過氣來,氣喘吁吁的爬了很久,夢中的畫面終于一轉,他停在了四十層的高樓上,這時他看見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頂層俯視橫濱,眼底倒映出了屠殺的亂象。 這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以至于他在看到的一瞬間只覺得心悸。他上前走了一步,對方黑色的短發在火光的照耀下染上了一絲血腥的暖色,然后回頭,額頭上赫然是一個張揚的逆十字的刺青。 ——庫洛洛!?。。?/br> 中島敦猛的醒來,心悸的感覺在睜眼瞬間達到頂峰,他甚至像失水的魚一樣在床板上劇烈的撲騰了一下。但是睜眼之后,夢里的內容瞬間就被遺忘了,只留下心慌的感覺殘余在腦海里,什么也想不起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中島敦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他前半夜被突然驚醒,后半夜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直瞪著眼睛在床上躺尸,直到早晨微光破曉。 來到偵探社的時候整個人也還焉糾糾的,躬著腰駝著背、帶著一雙大黑眼圈慢吞吞的走進了偵探社,一邊走還一邊打哈欠。 “敦君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與謝野醫生一眼就看見他的疲態,皺著眉頭有些不贊成的說到:“敦君我看你最近幾天都沒有什么精神,是身體不舒服嗎?” 與謝野晶子覺得可能是年輕人習慣熬夜造成的,所以語氣中帶著輕微的責備。 “不是這樣的與謝野醫生,我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br> “噩夢?” “嗯,最近老是在做噩夢,”搖了搖頭,中島敦的疲憊rou眼可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前幾天浪費糧食的懲罰吧?” ——浪費糧食這件事,其實就是他看見路邊被人拋棄的小野貓弱小又可憐,然后聯想到了自己童年,所以沒忍住心軟就給了那只小野貓一些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