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咱倆外，其他兄弟都沒人去看他一眼吧？”

    和施錚預(yù)料的一樣，牛魔王道：“呸，誰去看那猢猻，當(dāng)時天庭下旨封他為齊天大圣，上天庭掌管蟠桃園。咱們幾個怎么勸的，這一看就是圈套，哪有叫猴子看桃子的？表明了等他犯錯收拾他，如何？被壓在五行山下這些年，不知想明白了沒有？當(dāng)初不聽兄弟們勸，背叛大家接受天庭招安，還想大家去看他？兄弟們沒變出蚊子虱子咬那猴子，已經(jīng)算他走運。”

    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孫悟空在五行山蹲監(jiān)獄，有的是神佛盯著，前造反同盟躲避還來不及，哪敢湊上前。

    不過，就六大圣感情上來說，神佛不知道，也不會去看猴子。

    施錚替猴子說好話，“唉，我最近也想通了，人尚且往高處走，哪個妖怪不想飛上天庭做官，由妖變仙？美猴王他當(dāng)初接受招安，也只是想走正路罷了。”

    施錚小時候看《西游記》，覺得痛快，孫悟空大鬧天宮，之后又一路斬妖除魔，最后修成正果。

    再長大點覺得悲傷，反抗者孫悟空最后加入了鎮(zhèn)壓者的隊伍。

    再之后，又覺得理解孫悟空，通過自己奮斗，成為斗戰(zhàn)勝佛，為自己謀個好前程，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如今，施錚自己也成了妖怪，他覺得他的看法可能還會有變化，但變成什么樣，他也沒法預(yù)料。

    牛魔王氣道：“老弟，難道你也想上天庭，你得知道，咱們這樣的，除非玉帝下旨，否則就是有門路，也只能給菩薩老君們當(dāng)坐騎。別說當(dāng)坐騎，就是讓老牛我當(dāng)神仙也不干，條條框框，哪里有當(dāng)妖怪舒坦。”

    施錚心道，是啊，就沖你叫玉面狐貍一口一個小美人，怎么愿意進入禁止感情生活的天界。

    但是在西游記里，你有編制，你就是神仙。

    哪怕是當(dāng)坐騎，有編制的，也不再是妖怪了。

    就算下界為非作歹，殺人吃人，也不會被一棒子打死。

    神仙和妖魔的定義全看天庭承認與否，跟個人能力及道德水平?jīng)]關(guān)系。

    妖怪，法力強大的話，雖然沒有編制，但猖狂的日子確實挺舒坦，但始終面臨被剿滅的風(fēng)險。

    “大哥你的話，我聽進去了。”

    牛魔王眉心舒展不少：“所以，剛才跟你說的萬年狐王家招贅婿那事，你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了，我不會去做上門女婿的。”

    牛魔王道：“也是，賢弟一身本事，理應(yīng)有自己一番事業(yè)，只是你想如何改變？如果大哥我能幫上忙，一定說出來。之前也問過你幾次，你都說不用。但今次，你也說了，你的小妖被餓暈，你也想改變，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拒絕了。”

    牛魔王講究光明磊落的高調(diào)，不留犯罪記錄。

    施錚心道，老牛還是很仗義的，“大哥既然跟碧波潭的龍王交好，我想請大哥幫我一件事。”

    第3章

    “盡管說來！”牛魔王爽快的答應(yīng)，“我與那碧波潭老龍王還算熟稔！只要賢弟需要，不管是他那里的什么珍寶，大哥一定幫你求到。”

    牛魔王猜想，獅駝王定是想從碧波潭內(nèi)拿幾件珍寶，這本就是小事一樁，憑獅駝王的本事，老龍精應(yīng)該也想巴結(jié)他。

    牛魔王心里很清楚，碧波潭的老龍王主動結(jié)識宴請他，也是想多個依仗，不叫一般妖怪奪他的碧波潭。

    “算不上什么珍寶。我就是想從他那潭水中找點好的魚苗，在我這里養(yǎng)殖。”施錚嘆氣道：“我不似大哥和嫂子，有火焰山的入項，只守著這荒山，小的們食不果腹。我尋思著，不如養(yǎng)點魚來吃，也能混個溫飽。”

    牛魔王有幾分恨鐵不成鋼，“賢弟，不如你拋棄此處……”

    “又能去哪里呢？別的山頭也有自己的大王，我不想起沖突。”

    牛魔王摸摸自己錚亮的牛角，“倒也是。可是，賢弟，你縱有一身本事，但這養(yǎng)魚你做得來嗎？況且說出去，也不好聽吧。”

    自己養(yǎng)魚吃的魔王，聽著太接地氣而威猛不足。

    “自食其力，頂天立地。”施錚做出為難的樣子，“誰讓咱們都是有‘劣跡’的妖怪呢，我沒有大哥的你的運勢和膽識，只想低調(diào)度日。還請大哥理解。”

    牛魔王做出理解的樣子，不停頷首，“不管怎樣，賢弟你肯振作起來就是好事。之前每次來看你，你都一身頹喪氣，今日才算恢復(fù)了幾分獅王的昔日風(fēng)采。”

    此時施錚手下的四個小妖端著熱好的酒菜走過來，牛魔王見他們幾個甚是羸弱，擔(dān)心地道：“要不要從我那里調(diào)撥些手下給老弟你？”

    “不用了，小的們多了，我也養(yǎng)不活。”

    牛魔王便沒再堅持，而是跟施錚推杯換盞，繼續(xù)聊天。

    施錚試探著問：“大哥，如果哪日能把其他兄弟找出來聚一聚該多好。”

    這個“找”乃是多義，可以理解為知曉其他四大圣的下落，找時間約出來聚一聚，也可以理解為不知他們下落，打探到他們的消息再聚。

    牛魔王聞言，一聲嘆息，“當(dāng)年大家四散天涯，除了你我還有聯(lián)系之外，其他四圣也不知去了哪里。這些年我也幾番打聽，全無結(jié)果，想必都更換了姓名，隱匿于某處。這都可以理解，誰叫當(dāng)年那猴子太寒大家的心。”

    “如今妖界誰不知道大哥您的名號，他們肯定也都聽到了風(fēng)聲。沒去芭蕉洞主動找你，看來是真的不想露頭引起上面的注意。”施錚道：“若是有緣，還會相聚。來，這些年，多蒙大哥照拂，我敬大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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