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女孩的語調依舊甜的滴水，可那一字一句，卻像狂風暴雪一般，在他胸口肆虐和暴動。

    疼的仿佛快要將他生生撕碎。

    可他毫無辦法，只能任由冰寒蔓延。

    從來靡艷春盛的臉龐也不由漸漸變的蒼白，毫無血色。

    深邃不安的瞳孔掩藏在半斂的眼睫之下。

    溫容棠不敢再看進她的眼底，他害怕望見她對他的輕蔑。

    此刻，他無疑是自卑的。

    那一身他拼命想掩蓋的風流劣跡到底還是被她知曉了。

    他害怕，茫然，無措。

    可他卻也無法否認，曾經確實在聲色犬馬的喧囂中流連陷落過。

    同時，他也沒有辦法在女孩挑明之后，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她極盡掩蓋，以圖粉飾。

    順延水兒的話繼續糾纏，只會把他狼籍的過去再度撕扯著攤開。

    他不想要這份難堪。

    溫容棠閉了閉眼，松開緊咬的舌尖。

    “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終于開口，脆弱請求道。

    說著，指尖微散，蒼白的筋骨失了力，不再禁錮于她。

    轉而將纖長的手指曲起，小心翼翼的，去探試纏握她的指尖。

    指尖相觸，體溫互融。

    溫容棠見霍水兒沒有拒絕這份靠近，才又啞著聲，顫顫不穩道。

    “我，我也很干凈的。”

    “真的，水兒，你，你相信我，嗯？”

    語無倫次的。

    簡直挖出了心，又摔碎了傲骨。

    霍水兒話音剛落，溫容棠那驚艷絕倫的眉眼便立時曳出慌亂脆弱，仿若已身至崩潰邊緣。

    見他這幅模樣，小女孩后知后覺的察覺到，或許自己說的過分了些。

    但她著實厭煩，他那副妄圖插手她決定的樣子。

    蠻橫且霸道。

    他真的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對等的嗎？

    而她，也很好拿捏嗎？

    真是天真，欠調教啊。

    于是，她不發一言。

    只冷眼瞧著，他把自己生生撕碎，又抖著手拼湊起殘缺，晦澀著，痛苦著，不安著的模樣。

    然后，直等到——

    他將所有情緒收攏，虔誠供奉于她的案頭，任她予取予求之時。

    霍水兒才不吝嗇的，將他所期冀的月光撒在他身上。

    “真的？”她軟軟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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