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書迷正在閱讀:[主咒回]隔壁鄰居姓夏油、[紅樓]咸魚女史升職記、[日韓]C位出道、[綜漫]人設馬甲不能崩、[綜英美]小蜘蛛關于平胸的煩惱、[紅樓]紅樓之重生薛蟠娶了林黛玉、[綜漫]十代目社畜打工指南、[綜漫]社恐玩家,被迫成王、[綜漫]養崽后我在異世界作威作福、哥譚夢游記[綜英美]
村田兩手抱著自己后腦勺,仰頭看天上的星星,嘆了口氣:“我家里又不準我吃白飯當啃老族,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出來工作……上學實在是太辛苦了,感覺考高中也沒什么希望的樣子。” “我橫向對比了一下,只有當咒術師最好。既不是犯法職業,又有官方認證,工資也還勉勉強強。雖然經常要面對任務量是咒術師總人數三倍以上的悲慘現實,但只要我級別夠低,應該也不會被派很多任務。” “而且我老師說了,不想接任務也可以拒絕!除了會沒錢之外沒有任何后續麻煩!” 伏黑惠:“……所以,為什么討厭御三家?他們——和你當咒術師渾水摸魚的打算也不沖突吧?” “因為就是很討厭啊。” 村田掰著手指,把自己討厭的原因一條一條搬出來:“都2017年了,居然還有家族堅持什么嫡子庶子血統論,也太離譜了吧?現在連重婚都犯法了,為什么還會有嫡子庶子這種東西啊?” “因為家族成員沒有出色的術式就將他驅逐出去也很離譜啊,我們家道場世代相傳的水之呼吸到現在為止,能學會的人還湊不出一個巴掌呢。其他沒學會的學生出去說是我們家的學生,我爸爸也不會因為他沒學會水呼就不承認他。” 伏黑惠抿了抿唇,無法反駁。他輕輕開口:“劍術……和咒術師什么的,也沒有可比性吧?” 咒術師。 劍士。 不管怎么看都是完全搭不上邊的兩個職業。即使村田可以用刀法祓除詛咒,那也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咒術師的天賦。 村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唔……既然是伏黑你的話,那我就說一點我的想法好了。我呢——從入行開始,就發現所謂咒術界,完全是爛透了的。” “不管是離譜的家族血統論,還是高層對普通咒術師們的約束,從頭到尾,都爛透了啊。” “我并不覺得咒術師和普通人有什么區別。每個人承受痛苦的閾值不一樣,咒術師失去同伴會很痛苦,普通成年人買了杯冰可樂發現沒有冰塊也很痛苦。你是不是覺得這兩樣痛苦完全沒有比擬之處?” “可是,我見過因為冰可樂里面沒有冰,情緒全面崩潰直接跳樓的普通成年人。也見過失去同伴,自己調整一段時間后繼續快樂生活的咒術師。” 村田垂眸,道:“咒術師也好,普通人也好,本質上都只是生命存在的一種方式。如果按照現在咒術界高層的做法,為了避免恐慌而強制封鎖詛咒相關的東西,將普通人和咒術師完全分離,那么一直被捂住的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最后腐爛流膿。” “人與人的痛苦很難相通,如果咒術師群體執意要讓自己成為一小撮的特別者,而完全沒有做好將傷痛袒露給另外一個群體的準備,那么不被理解不被信任,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他轉過頭,望著伏黑惠。伏黑惠聽得很認真,猝不及防和他雙眸對上,呆了一瞬;村田慢吞吞說出了最后一句總結:“如果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那么我存在的意義便是完全和咒術界的意義背道相馳的。所以不喜歡咒術界也很正常嘛!”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話題像跳跳球一樣彈走:“糟糕,今天晚上思考了好多東西,感覺自己腦子要燒壞了——”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動腦子,腦子動多了很容易死掉的。” 伏黑惠還在想村田剛剛說的那些話。 他很少完全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問題,畢竟伏黑惠很小的時候就是被當做咒術師來培養長大的。他只是覺得自己和村田之間好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墻壁,把兩人的靈魂完全的隔開。 很難形容那一種感覺,就像大部分人無法理解兔子和貓咪的關系一樣。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存在關系。 “完了完了,好像真的腦子動太多了。” 村田扶著自己的額頭,在就近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滿臉擰巴的表情:“頭好暈頭好暈,我得坐會兒。” “伏黑,你要不要坐著歇會兒?” 伏黑惠在他旁邊坐下,抬手召回了一直跟在兩人身后的玉犬。他還在想村田剛才的話,有點出神。 而村田則明顯腦子已經跳去了另外一個維度。 村田:“我老家鄉下的道場也有這樣的河,不過要比這條更大一點。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河面上會飛滿蜻蜓。” 伏黑惠順著村田所描述的,去看那條河。 河面倒映月亮,波光粼粼,揉碎了一片又一片的散落著。 村田就將日輪刀橫在膝頭,黑色刀鞘在月光下,烏沉沉的。伏黑惠因為好奇而去看那把刀鞘——他還沒有見過村田拔刀。 每次見到村田時,他的日輪刀都安靜的躺在劍鞘里。 村田:“你喜歡我的刀?” 目光被對方敏銳的捕捉到了,伏黑惠感到幾分別扭。但他已經有點適應村田的性格了,點頭——猶豫兩秒,又搖頭:“是好奇。” “正常嘛,每個人看見我都先好奇我的刀。” 村田露出一個與有榮焉的笑,好像刀被夸贊就是他被夸贊一樣。 他往伏黑惠那邊湊了湊,眼眸亮晶晶的看著伏黑惠:“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刀?” 村田滿臉都寫著期盼,手掌已經躍躍欲試的按在了刀柄上。伏黑惠一怔,隨即又感到幾分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