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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這么特別的孩子,他卻從來沒在組織內(nèi)見過。 突然出現(xiàn)就是在尤尼的房間,怎么能不讓人生疑。 . 與外界正因夢野久作的闖入驚慌不同,尤尼眼前看到的就是她一直所恐懼的畫面。 家族的人都被殺死、阿爾克巴雷諾的奶嘴們碎裂了一地,就連在這個世界的人都不能幸免,或死或傷。 魏爾倫的牧神失控被引爆出來,中原中也為了阻止他,主動解除了荒霸吐的封印,兩股強大的重力對撞在一起,周圍的草木全都被卷起碾碎。 森鷗外與福澤諭吉打起來最終落敗,人型異能力在空中破碎,身上重傷瀕死的他被與謝野晶子用他慣用的手術(shù)刀割開了喉嚨。 蘭堂死于暴走的荒霸吐之中,太宰治在入水時擁抱了永恒的死亡,尾崎紅葉被死去多年、驟然復活的戀人刺死,廣津柳浪死于組織的內(nèi)部斗爭。 ……只剩下她和白蘭,站在變成一片焦土的橫濱之中。 “重視的人一個個死在面前的感覺如何,尤尼醬?”張開翅膀飛在天上的白蘭笑嘻嘻地看著她,張揚的倒皇冠上方紫眸帶著冷漠和嘲弄。 尤尼神情怔松,虛握著大空奶嘴,仿佛來不及接受重要的人在面前統(tǒng)統(tǒng)死去的事實。 甜蜜中帶著藏不住的冷漠嗓音在耳邊響起,“都怪尤尼醬,要是不到處亂跑就不會認識這些人、也就不會害死他們了。” 在海藍的眼眸抬起看向他的時候,尤尼聲音低低的,“……這是幻覺嗎?” 白蘭嘲諷地笑起來,“是不是幻覺尤尼醬看不出來嗎?” “就是因為你到處亂跑,不乖乖聽話才害死了他們的啊。”白蘭這么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拍著翅膀緩緩落下來,蓬松柔軟的白發(fā)與那一身純白落下來的時候就恍若天使般純潔,但尤尼知道那只是白蘭的惡趣味罷了。 澄澈透亮的眼眸看著他,尤尼的臉上只除了最開始那一絲悲傷就再也沒有露出過她的脆弱。 只有珍惜她的人才會心痛她的脆弱與悲傷,對她滿心只有利用的白蘭是不會在乎她這個玩具的,她也不會在他面前顯露出脆弱之色。 “別這樣看我啊,我還什么都沒做,是他們自己先內(nèi)訌打起來的。”白蘭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眾多平行世界中他早已見慣了生死。 魏爾倫和中原中也的實力確實強大,但是比起足以毀滅世界的科技武器來說,并不足為懼。 再不濟打不過他還能先撤,等他們自己耗死了他再回來坐收漁人之利,簡直不要太容易。 “白蘭,你有想過殺死他們,我也不會聽你的嗎?”尤尼這么平靜地看他,藍眸深邃得仿佛所有的感情都藏匿在最深處,不顯露于人前。 他不太高興又輕浮地說:“都說了他們不是我殺的哦,他們會死都是咎由自取啊,誰讓他們隨便碰我珍貴的尤尼醬。” 尤尼搖了搖頭,昂頭看著他,“我不屬于你,就如奶嘴們也不屬于你,我很清楚你為什么想得到我。” 雖然切爾貝羅說白蘭若是把世界視作巨大的游戲場,那么場上的玩家就還有兩個。 但自負于掌握了所有平行世界的人不會聽她們的話,在他眼里尤尼和沢田綱吉連玩家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特別點的棋子。 白蘭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笑道:“你看出來了嗎?我還以為能瞞到尤尼醬死去的那一刻呢。” 無論是點燃全身的火焰復活彩虹之子還是跟在白蘭身邊忘記死去的人、茍且偷生,最終導致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你一直執(zhí)著于我,是想獻祭我的靈魂使七的三次方連接起來,創(chuàng)造你口中的新世界,”尤尼聲音平穩(wěn)不帶一絲恐懼與動搖,“我說的對嗎?” 白蘭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突然撫掌大笑,“說的太對了,尤尼醬是怎么猜出來的呢?我還以為我瞞得很好呢。” 狹長的眸中滿是興致,像是突然遇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白蘭笑嘻嘻地俯身過去平視尤尼,“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讓尤尼醬再多活一段時間。” 看著尤尼臉上絲毫不為所動的神色,白蘭大笑著道:“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他還以為除了入江正一再也沒有人能跟上他的思維,雖然尤尼的推斷大概率是出于對奶嘴們的了解,但這也很讓白蘭感到驚喜了。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更無趣。”尤尼淡淡地說完,邁步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倒在地上的中原中也走去。 赭發(fā)上沾滿了塵土,雙眼疲憊地緊閉著,臉上、手上猙獰的污濁斑痕還沒褪去,鮮血自他的嘴角、鼻腔流下,狼狽不已。 無視中原中也手邊聚起的重力球,尤尼跪坐下來,把他搬到腿上,撫開他凌亂落在臉上的額發(fā),目光溫柔而專注。 拍著翅膀從尤尼身后探出頭來的白蘭笑瞇瞇問,“尤尼醬是什么時候確定這里是幻覺的呢?” 尤尼摸了摸中原中也微涼的臉頰,用手帕一點點地擦去他臉上的血跡,輕聲道:“從一開始。” “那尤尼醬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現(xiàn)我并不完全是幻覺的呢?”狹長的紫眸微微睜大,白蘭再次問道。 “從一開始。”還是一樣的回答,尤尼開始整理中原中也的衣服。 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是假的,那為什么還要這么溫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