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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攜手走入神社。 而神社里,不僅沒有半點親人相見的欣喜,反而空氣中充滿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隔得老遠,修羅就聽到邪見氣急敗壞的咆哮:“啊——!犬夜叉,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想拋棄高貴的妖怪血統,變成卑賤弱小的人類!果然是卑賤的半妖,上不得臺面!” 犬夜叉宛若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兇性炸起:“你是誰啊?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憑什么說我不孝?難道你是我那個早就死掉的妖怪父親的下屬?就算是——我想變成人類,又跟你們這些可惡的妖怪有什么關系?!那家伙,可沒有撫養過我一天!” 劈頭蓋臉就被奇怪的小妖怪罵的狗血淋頭,再好性的人都無法保持冷靜,更何況是好不容易跟桔梗破鏡重圓,目前還有些患得患失的犬夜叉。 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止他的決定。 哪怕是那個不負責的父親活過來都沒用! 犬夜叉將桔梗護在身后,不讓她暴露在妖怪的丑陋恨意中,態度強硬且不容置疑。 然而,他越不悔改,邪見就越生氣。 修羅來到御神木時,就見邪見揮舞著人頭杖,恨不得直接一棍子敲死這個丟人現眼的半妖。 修羅心臟提了提,下意識有些擔心。 只是,邪見遠比她想象得更加識時務,即使心中恨極了這個不識時務的半妖,也沒有失去理智。 他眼刀如有實質地剮犬夜叉,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我才不是老爺的部下!我是殺生丸少爺的仆人!” 犬夜叉臉色一沉,金色獸瞳露出近乎鋒利的敵意:“那你為什么來找我?殺生丸不是最不瞧不起我這種半妖嗎?難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提醒我半妖的身份嗎?哈,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這么在意我這個弟弟了。” “殺生丸”,這個名字只要一想起來就令他不爽。 母親去世后,他孤身一人到處游蕩。 最開始,他并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完全大妖怪的兄長,后來,他狼狽躲避妖怪追殺時,遇見了林中休憩的殺生丸。 ——冷酷、倨傲、高高在上。 只是隨手一揮,追得他狼狽不已的妖怪們就化作滿地碎塊,飛濺guntang的血液灑了他一身。 而殺生丸只是瞇著金瞳,上下審視他片刻,抿著的唇邊吐出兩個字“半妖”。 他語氣平靜,卻難掩其中高高在上的譏誚。 這讓原本想要道謝的犬夜叉瞬間炸毛,無視二人之間的力量差距,伸出爪子撲上去。 之后,自然是被他好好教訓一頓。 而毒打完他后,殺生丸心情似乎好了些,才告訴他,他們有著同一個父親,只是,身為完全大妖怪的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種弱小的半妖弟弟。 一想起曾經在他手上吃過的癟,犬夜叉就忍不住暗自磨牙,看向邪見的目光愈發不善。 似乎很像打他一頓出出氣。 邪見只覺得脊背發涼,沒多想,直接爬到阿哞背上,居高臨下呸他一臉:“別自作多情了!殺生丸少爺本來就沒想著你會幫忙,是我擅做主張才會來找你!我原想著你就算只是個半妖,說到底也是老爺的子嗣,豹貓妖曾經敗在老爺手上,如今不甘心前來復仇,作為老爺的子嗣、西國的一員、殺生丸少爺的弟弟,你也有出戰的義務。只可惜,半妖就是半妖,我就不該對你這種卑賤的半妖抱有希望!” 說著,邪見捶胸頓足懊喪不已。 “可惡,太可惡了!竟然在與豹貓妖一族開戰的緊要關頭生出這種愚蠢的心思,果然是半妖,輕易就被人類迷惑了心智!如果被那群貓咪知道,肯定會借此大肆嘲諷殺生丸少爺的!” “一點忙都幫不上不說,竟然還將刀子遞給入侵者,太可惡了!該死的半妖!” 犬夜叉心下一震,臉上外露尖銳的敵意凝固,表情怔忡。 和殺生丸一起對抗父親的敵人嗎? 邪見再不想再見到他這個讓人氣不順的討厭半妖,拍拍阿哞,示意它趕緊回去! 然而,阿哞還沒來得及起飛,銜口韁繩卻突然被一雙指節纖細的女子的手牽在手中。 犬夜叉大驚失色:“快放開!殺生丸的坐騎很兇的。” 即使他不喜歡修羅,也不想見她因殺生丸的坐騎受傷。 聞言,桔梗也緊張起來。 “很兇”的阿哞垂下一顆腦袋,湊近修羅牽繩的手腕,嗅了嗅,另一只腦袋探過來,親昵地蹭蹭她腦袋,似乎是很久不見,以示想念。 犬夜叉:“……” 邪見:“……” 修羅也因阿哞的親近的態度愣了愣,旋即抬手摁住手腕——那里系著用她和父親大人的頭發編成的發鐲。 修羅眼底閃過無數情緒,最后定格在輕盈淺笑上,她手捧著阿哞毛絨絨的腦袋,使勁揉捏,與它以額抵額,低聲呢喃:“……好孩子。” 犬夜叉神情古怪:“修羅,你跟殺生丸到底什么關系?” 桔梗已經大致告訴他修羅的底細。 他知道,修羅生活的地方也有另外一個叫“桔梗”的女孩子,只是那個桔梗似乎眼光不太好,竟然跟奈落那種卑賤的半妖在一起。 此外,據桔梗推測,她跟殺生丸似乎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雖然桔梗還說了些類似“另一個世界”、“不同的時間流向”之類聽不懂的話,卻不妨礙他做出大膽猜測,修羅她很可能是殺生丸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