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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碎牙:“……!” 鐵碎牙委屈至極,煎蛋眼泫然欲泣, 沖她大吼:“你這是什么意思?比起桔梗, 難道你不更應該擔心我嗎?明明是我先陪在你身邊的, 桔梗她不過是你偶然遇見的一個巫女, 你怎么可以拋棄我?還是說我已經不是你心愛的刀子了?” “唉,小孩子就容易想三想四。” 聽著鐵碎牙擲地有聲的詰問,修羅嘆了口氣, 轉身, 頗為無奈地看他, “對我來說, 當然是你更重要啊。只不過, 因為相信你,我才將對戰繼國嚴勝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他是很可怕的鬼,有著近乎變態的恢復能力, 而我卻不是父親大人,沒有能溶解鬼的猛毒,雖然是個半妖,比起普通人類身體素質要好很多,但精力依舊有限。在找不到滅殺鬼的方法之前,一旦與他發生纏斗,很容易因體力不支落敗,所以……” “鬼并不是完美無敵的生物。” 黑死牟沒有隱瞞的意思,“對于鬼來說,一旦被日輪刀砍到腦袋,或者被陽光照到,就會化成灰燼,連尸骨都留不下。” “聽到了鐵碎牙,只要撐到天亮,你就贏了。” 修羅手指攥握成拳,對他做加油狀,“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五個時辰,不要松懈呀!” “你說得輕松!”鐵碎牙簡直要被她輕飄飄的語氣氣死,“有本事你來啊!” “我一開始就說了啊,正是因為我沒本事,才讓你上的啊。”修羅一點也不覺得這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鐵碎牙被她的無恥氣得直飆淚。 可他又能怎么辦? 即使被氣得想摔刀子不干了,卻還是無法做到對她無動于衷。 左思右想,鐵碎牙還是決定將罪名扣在犬大將身上。 都是因為犬大將那么重視修羅,他才會繼承了那份炙熱濃烈的情感。 然而,這對父女,卻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簡直要把他氣到原地碎裂! ——再沒有誰比我更慘的刀子了! 鐵碎牙強忍淚水,將一腔不情不愿悉數發泄在黑死牟身上。 二人對戰愈發激烈。 修羅卻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是剛剛變成鬼嗎?怎么對鬼這么了解?” “在變成鬼之前,我曾是鬼殺隊一員,狩獵惡鬼,自然知道對付鬼的方法。” 黑死牟平靜說著,一招范圍極大的橫劈“月龍輪尾”將鐵碎牙擊飛出去,幼小的身形狠狠撞穿洞壁,砸入山洞深處,而黑死牟身形鬼魅般沖到修羅跟前,同時揮出兩道刃風,直撲修羅面門。 “修羅!”鐵碎牙忍痛驚慌的聲音從洞xue里傳來。 “身為有著姓氏的武家子嗣,拋棄安穩生活加入鬼殺隊,隨后又在獵鬼途中變作鬼……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無數故事。” 修羅鷂子般高高躍起,眨眼間落到他后方,并在他反手攻過來時,快速抽身拉后撤開距離,“鬼很難殺死,即使是身為半妖的我,面對都那只鬼都很狼狽。而你身為人類,卻加入了鬼殺隊,為什么?” “姑且算作你與鬼之間有些血海深仇,那么既然已經加入,又為什么要變作鬼?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貪生怕死之輩,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一招打空,并沒有黑死牟很驚訝,他心態依舊很冷靜,轉手就是名為“厭忌月·銷蝕”的大范圍月形刃風連擊。 “只有變作鬼,我才能有無限的歲月來磨煉自己,去尋找究極劍技為何。” 與平靜無波的聲音不同,黑死牟的攻擊愈發迅疾猛烈。 修羅似懂非懂點頭,旋即躍入山洞,將好不容易從亂石堆里爬出來的鐵碎牙持握手心,在鋪天蓋地的圓月輪狀劍氣碾到她之前,用風之傷將其擊退。 “我可一點也不想用身體去試那些漂亮月刃的威力。”修羅嘀嘀咕咕。 見到自己攻擊再次被氣流沖散,黑死牟暫時停下了攻擊,平靜的語氣第一次顯露出些許好奇:“這是什么劍技?我從沒有見過。” “劍技?” 修羅道,“這并不是劍技。只不過是刀子的固有招式而已,你看到的這招,也只有這把刀能發揮出來。與你漂亮的圓月攻擊是兩碼事……” “……這是月之呼吸。”黑死牟道。 “月之呼吸?” 修羅點漆的眸子盈滿笑,“雖然不太懂,但這聽起來真是非常漂亮的名字,就像它主人一樣干凈純粹。比起‘風之傷’這類野蠻的稱呼,要好聽一百倍呢。” 黑死牟不為所動,將生滿褚紅色眼球的刀子橫于身前:“好聽又有什么用?不過是日之呼吸的劣化衍生,不管如何磨煉,終究不是日之呼吸。” 他平靜說著近乎意冷的話。 “日之呼吸?” “那是這世上出現的第一道呼吸術,是神明所鐘愛的寵兒才會的技藝,是即使我拋棄一切,拼了命去錘煉技藝,依舊得不到的東西……” “繼國嚴勝。” 修羅倏然抬頭,眸中笑意減退,打斷他的話。 被六只血腥詭異的眼眸注視著,修羅緩緩問道:“這個世道,人類一般十幾歲就會娶妻生子。我見你也已經年過二旬,所以心中一直有個疑惑,希望得到你解答:在你離開家庭之前,是否也已經娶妻生子?” “自然……”黑死牟回答。 只是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問這種風馬牛不相關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