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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變身后的白虎鼻子非常敏感,他一下子就聞到了森下小姐身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咳。”捂嘴,沙羅果然看到自己咳出了一口暗黑色的血塊。 “你受傷了嗎!”敦頓時擔心不已,“好嚴重的樣子。” “理論上我應該說點大話來安慰你,”伸手攬住白虎暖茸茸的毛,沙羅看到上面被自己的血污染了,“但確實很嚴重……如果不盡快得到與謝野醫生的治療,我恐怕就不行了。” “那怎么行,”聞言敦小腿發力,他要更快、更快地救出森下小姐才行,這也是太宰先生的囑托,“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少年的眼睛已經是獸類的豎瞳,但沒有獸類的冰冷,反而像是小太陽一樣暖呼呼的,透露出一種堅定的光芒來。 “鏡花醬會在出口接應我們,”帶著一個傷患還能狂奔,敦聽到耳麥里的聲音驚喜地說,“她很熟悉港口Mafia的構造,知道一條出去的通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沙羅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輕,之前死撐著的元氣都變成了身體的怨氣朝她的大腦襲來。 ……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腦內一遍遍過著先前的安排,沙羅終于還是陷入了黑暗。 “喲,你醒啦。” 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是什么感覺?反正沙羅感覺糟透了。 “居然全程在睡夢中接受了與謝野的治療,你還真是好運呢。”咔嚓咔嚓咬著蘋果,太宰治在病床旁翹著二郎腿,“反而是我,倒霉死了,特意跑了一趟,結果完全沒看到蛞蝓失敗的臉色。” 這個營救計劃是兩人在沙羅前往橫濱之前就定下的,原本是為了防止中原中也真的救到了宮野明美——雖然這么說很不禮貌,但是沙羅確實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完成任務的——森鷗外用她威脅沙羅的話,就啟用這個計劃。 畢竟在橫濱,要對付港口Mafia當然就是武裝偵探社啦! “雖然過程不一樣,但還是用到了呢,”太宰治點點頭,“不過你的委托里可不包含醫療費,記得結清啊。” 沙羅坐了起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異能力真是神奇,她現在已經一點不適感也沒有了,反而覺得自己的身體從未有過的輕松。 她笑了起來,“那是當然的,”眼珠一轉,她看向太宰治,“但你偷吃病患的水果,是不是也該付錢啊?” “你憑什么說這是你的啊!”他大驚失色,又很快止住了話頭。 “畢竟武裝偵探社里是一群‘好人’嘛,給病患一點關懷很合理,”沙羅歪頭,“不過我猜這籃水果是敦送給我的。” “binggo,答對了,但是沒有加分。”太宰治居然沒有再嘴硬,他放下了蘋果,雙手插兜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我也是很忙的,既然你沒什么事我就……” “太——宰——”門口突然傳來了低沉的怒吼,來人狠狠拉開了病房的門,“你居然躲到這里來了!” “國木田先生,”他夸張地往后跳了一大步,“根據研究表明,經常生氣可是會變老的哦!” “咦,真的嗎?”來人原本都炸毛的辮子一下子服帖,他推了推眼鏡,“我要記下來才行。” “騙你的,”太宰瞅準空隙,溜了出去,“國木田真是笨蛋呢!” 咔噠,是鋼筆被折斷的聲音,沙羅本以為這位以嚴謹聞名的國木田獨步會追出去,但沒想到他卻壓抑了怒氣,轉而詢問病床上的她。 “森下小姐,請問你感覺如何了?” “從來沒有這么好過。”她笑了笑,病號服顯得她特別瘦弱,蒼白的臉色和濕潤的紫羅蘭眼睛讓她顯得無害柔弱,完全不像一位黑暗世界里的人。 “呵,”有人撩開簾子走了進來,沙羅聞到了一股酒味,“你當然覺得不錯了,”與謝野一個手刀打在沙羅的額頭上,“我可從來沒見過這么多——嗝,這么多的舊傷,你的身體簡直是被縫縫補補的娃娃,如果不是接受了足夠好的醫治,你現在已經是脆弱的玻璃人了。” 她靠在床邊,斜眼看向沙羅,“你以前的醫生水平很不錯,但很可惜,再好的醫生也救不了想死的人。” 雖然她說話犀利了些,但沙羅卻沒有感到惡意,反而有種別扭的關心。 與謝野晶子臉上還有一點酒精上頭后留下的紅暈,但這不損她精致的容顏,看向一個人時氣場十分強大。 “抱歉,我不得不這么做。”沙羅挨了手刀的腦袋一點也不疼,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讓與謝野一下子沒了脾氣,“但是非常感謝你,與謝野醫生。” “切,”她轉過頭去,“沒勁,喝酒去了。” 醫生離開了,而且似乎沒有消氣的樣子。 “抱歉,她就是這個性格,”一旁不知何時換了一支鋼筆的國木田對她說,“你不要在意。” “沒事,”沙羅搖了搖頭,“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對救了自己的醫生生氣的。” 女子的脾氣真的很好,國木田在心底這么想著,完全想象不到她和太宰治是朋友,而且還是港口Mafia通緝名單排名第二的危險任務。 又看了一眼,卸下華麗的服飾,精致的寶石,手上沒有危險的武器,森下沙羅看起來和任何一個柔弱的女性一樣,不如說外表比普通人要更有迷惑性,她不是貝爾摩德那樣站在那里就讓人感到危險的類型,如果不用外在的東西武裝自己,沙羅的外表其實很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