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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兩者都有吧,沙羅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也許是跟著琴酒跟久了,她似乎也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 她笑起來,倒是軟化了今天的裝扮,像是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女了,“那我們明天新干線見,最早班哦。”她如同高中生相約出行一樣發出邀請。 “我會的。” 走出醫院的沙羅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她突然有些頭痛,該怎么和露伴說自己要走的事情呢? “我們分手吧,”月臺上,黑發的少女聲音決絕,“這一段緣分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 有人駐足,看到那個顫抖的背影,仿佛見到了少女梨花帶雨,卻眼神堅定的臉龐,在心底勾勒出了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不!”而少年像是難以置信地低頭,拉住了將行的少女手臂,“我們明明有過約定……不到兌現的時候,怎么能食言!” 天啊,路人已經忍不住要為這對少年少女落淚了,該是一段怎樣曲折的感情! 列車進站的聲音響起了,路人已經不忍再看,他只能灑淚往后轉身奔走,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趕車的上班族。 而當事人,則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純粹地互相比著中指。 “岸邊露伴你聽不懂人話嗎?我有事要先走!只是一天而已,只是少了一天!你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沙羅叉腰,卻發現露伴似乎沉默了起來。 露伴張口,卻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么能挽留的話,不對,他為什么要挽留對方呢?情侶體驗少了一天而已,要說他們剛才還演了一出分手戲碼,可到了要男主放手的時候,露伴卻發現自己不想照著劇本繼續了。 “對了,還有我們的賭約,”露伴靈光一閃,“難道你不想要哈雷了嗎?” 沙羅當然還是想要的,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最后使命感還是戰勝了她的好勝心,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說話。 卻被露伴捂住了嘴,“好吧,”他綠松石一般的瞳孔里頭一次透出沙羅難以理解的神色,“就如你所說,我們分手,但是——” “賭約留到下次,”他認真地看著沙羅,“三個月,我會一直在杜王町,找出絕頂的素材,然后贏過你。” 沙羅抿唇,最終和露伴碰拳,“我不會輸。” 隨著人流走上列車,沙羅隔窗看向還在原地的露伴,忽然覺得那個一直一直會和自己嗆聲,任性自大,審美捉急,但無論是對漫畫還是對生活都活力無限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像是被搶走糖果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這種感覺很奇怪,至少沙羅知道,如果露伴知道自己拿小孩子來形容他的話,一定會氣得和她大吵一架。 形兆的座位就在她旁邊,他身材高大,一坐下就占據了整張座位,“那是你的男朋友?” 關上窗,沙羅面無表情,“是前男友。” 列車已經駛走了,而還在月臺上的“前男友”岸邊露伴,卻是慢慢露出了一個微笑。 結束了“虛假”的關系,那接下來,不就是“真實”嗎? 東京,前夜。 “給曾經的學生打下手的感覺如何啊,琴酒?”如果說這次任務的人當中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那非貝爾摩德莫數。 “哼,我只是聽從組織的安排罷了,”銀色長發,嘴里還叼著煙的男人巋然不動,“倒是你,不應該提前前往橫濱了嗎。” “那當然,我的哈雷已經準備好了。”一撩頭發,貝爾摩德指間也夾著一根細細的女士香煙,這是她為今晚的行程準備的。 到這支煙燃盡,就是她戴上頭盔,一路疾馳的時候了。 等貝爾摩德的身影徹底消失,哈雷的引擎聲也逐漸遠去,靠在自己的保時捷365A車門上的琴酒才把煙扔到了地上,狠狠踩了一腳,“很好。”他語氣冰冷,拉上車門,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你就是那個狙.擊很強的新人?”坐在駕駛位上,波本通過后視鏡觀察著旁邊的同伴,他一頭不方便行動的長發,眼睛綠得像是山林中的野獸,總之渾身的氣質并不是讓人舒服的。 不過這才是組織里人員的常態吧。 “如果你是說這個月加入的話,那是的。”諸星大倒是毫不客氣,自然地接下了這個身份,“不過我也聽君度說過,波本的車技相當優秀啊。” “你認識君度?”波本眼神犀利起來,新加入的普通成員可不會那么簡單就見到擁有代號的高層,這點他很清楚。 “事實上,是有人這么轉告我的,”諸星大舒展了一下肩膀,“聽說她對你的評價可是非常高呢。” 事情大概就是沙羅和雪莉吐槽了一番波本的飛天車技,而雪莉又當做笑話和明美說,最后明美在和諸星大聊天時不小心說漏了嘴,總之不知道最后為什么會傳成了這樣。 但波本心情就這樣突然好了一點,他cao縱著熟悉的馬自達,朝著橫濱不斷接近著。 第26章 沙羅和形兆不是在同一站下車的。 她特意安排對方晚兩站下車,好錯開時間,不讓他人察覺兩人是同行的伙伴。 于是獨自一人走出火車站臺的沙羅就見到了這樣的場景: 波本站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陽光下淺茶色的短發像是在皮卡皮卡地閃光,和身旁的幾個人比起來,他簡直像是來接女朋友的男大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