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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安室透似乎和琴酒那種效率至上的行事方式不同,雖然在某些方面也挺殘酷的,可是又會在某些時候體現出一種復雜的溫柔和體貼來,這樣黑白相間的性格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就顯得非常有趣了。 “你挺擅長處理傷口的,”一條腿垂在沙發下任由對方上藥,沙羅抱著另一條腿,絲綢的長裙遮掩了底下的傷痕,她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以前也從事相關的職業嗎?” 醫生、殺手、間諜……一瞬間沙羅腦海中閃過數個選項,但都被一一否決。 安室透手下的動作頓了頓,若無其事地開口,“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說的呢,終究已經過去了。” “也是,”沙羅微微瞇眼,撩過耳旁的碎發,“我只是有些好奇,你這樣的人,怎么會加入組織的。” “比起我,你才是奇怪的那個吧。”傷口已經處理地差不多,安室透站起身,“你明明還有很多可能性,怎么就踩進了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 “用問句來回答問題太狡猾了。”聳肩,沙羅仰頭直視著他,指尖在剛包裹好的紗布上稍稍用力按下,就又有絲絲鮮血沁出。 她不是疤痕體質,但凝血功能卻不太好。 “你干什么。”蹙眉捉住了沙羅亂動的手,安室透看向少女。 她有些懶洋洋地盯著自己,紫羅蘭的瞳孔罕見而美麗,一副聊賴的樣子,額角卻還有因為疼痛泛起的冷汗,薄款的長裙是他熟悉的那條,雪白無垢。 指尖沾染的一點鮮紅在空氣中迅速氧化,凝固成暗色的污漬,一搓,就簌簌地往下掉。 “有人和我說,恰當的脆弱和美麗能讓男人卸下防備。”她膝蓋后的臉上還帶著一點不諳世事的天真感,“這樣的話,你會告訴我更多關于你的事嗎?” 安室透掌中的手游魚一般抽走,一點點指甲擦過掌心,像是劃過他最沒有防備的心臟。 “那么,”他聲音低沉了下來,“那個人沒有告訴你這種情況下的男人很危險嗎。” “唔,”沙羅輕輕歪頭,“沒想過這個問題哎——”她彎起了眼,尾音拉長又微微翹起。 “因為我就是壞人嘛。” 第13章 安室透離開了,他的口風比沙羅想象中還要緊,她有些苦惱地嘆了一口氣。 在玄關處,他走之前還問了沙羅一個問題。 “這種方法,你以前也用過嗎?” 彼時躺在沙發上的沙羅聲音飄乎乎的,“沒有啊,”她轉過身,看著男人那張不變的笑臉,有些沮喪地說,“因為琴酒不喜歡脆弱的樣子。” 他的笑容消失了,“琴酒?” “啊,你不知道嗎,”她擺手,說出一個在組織里不算秘密的事,“我算是琴酒帶出來的。” 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創口貼,“今天這一身傷,也是拜他所賜。” 安室透已經走了有一會,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沙羅看著顯得破破爛爛的自己,碰了碰被紗布纏緊的傷口,眼神微微凝固,她明白,接下來就不是讓自己顯得有用那么簡單了。 她要讓自己“無可替代”。 但是腰部的傷口還是好痛啊! 算了,還是先睡一覺吧。 “叮咚,叮咚。” “誰啊!”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沙羅帶著火氣問完,就已經知道了會是哪位。 以自己在日本貧瘠到可憐的交友圈子來看,會來看望自己的顯然只有—— “志保,”哭唧唧地打開門,沙羅對著短發的冷艷小少女嘆氣,“你怎么來了。” “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過來是很奇怪的事嗎,而且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要感激才是。”完全無視了這個主人,雪莉自來熟地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本以為你會被打得半死不活,現在看來還挺有活力的嘛。” “好好,我的Doc.雪莉,”舉手投降,沙羅又坐回了沙發,“你哪里看出我很有活力的。” 十三歲的小少女戳了戳她的傷口,她立刻疼得齜牙咧嘴起來,“嘶,放過我吧。” “是明美jiejie給你包扎的傷口嗎?”她看著還沒收起來的醫藥箱,“不對,如果是jiejie的話,會幫你把這個亂七八糟的房間也收拾一下才對。” “沒有啦,”撓頭,沙羅撇過臉,“我沒讓明美姐知道我受傷。” “那還挺難得,”雪莉喝了一口咖啡,“你居然會自己處理傷口。” “你為什么總覺得是我……”說到一半,沙羅突然頓住,對了,她仔細看了看小腿上的紗布。 這個包扎手法,不就是明美姐慣用的手法嗎! 可今天為自己處理傷口的明明是安室透……一瞬間,靈感像火花一樣擊中了沙羅。 雖然是黑皮金發,可安室透的日語很標準,想來是日本本地人,而明美姐包扎傷口的手法聽說是學自她們的父母。 一對沙羅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醫生夫婦,聽說在加入組織之前是開診所的。 那她能不能大膽猜測,安室透也在那對夫婦的診所里包扎過傷口,并且不止一次,至少是能夠讓他學會這個手法的次數。 那么他以前的住所一定不會離宮野夫婦的診所太遠,從年紀上考慮的話……沙羅漸漸勾起了唇。 沒想到啊,突破點居然在這。 “受傷讓你很高興嗎,”雪莉用余光瞥向她,“突然笑得這么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