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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忽然有一天,這種瘋狂的愛意消失了,我完全沒法理解我到底為什么會為了這個我不感興趣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 科學無法解釋,理智也無法作用,我的一切經驗和知識告訴我這根本不可能發生…… 梅林,那可真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恐怖故事。 這和里德爾告訴我的不一樣。 在他的敘述中,他的麻瓜父親分明是與他的生母自由戀愛生下了他,最后由于畏懼妻子的女巫身份而拋棄家庭。 是他在騙我,還是他所以為的真相就是如此? 我很難想象,對于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里德爾來說,如此——不光彩的出身,他要如何去面對,又如何去接受? 認識到自己并非命運所鐘、在造物面前并無不同,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艱難而又痛苦的一刻,而對于里德爾來說,他一生都在奮力否定這個可能。 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接受這種……恥辱。 “真的不是小里德爾在推卸責任嗎?”我問道,“你知道的,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想擺脫一個女人的時候,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的。” 雖然年輕富有的英俊年輕人愛上了其貌不揚的灰姑娘,聽起來太像是讓人嗤之以鼻的三流羅曼蒂克小說里的橋段,但我知道這世上有太多“邏輯不通”的現實。 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的作用可以跨越任何理智上的鴻溝,很難天長地久,但一時沖動卻一切皆有可能。 “絕對不可能。”老弗蘭克說得斬釘截鐵,神色不屑至極,顯得相當刻薄,“你是沒見過那個女人,就算是小里德爾眼光最差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對她這樣的女人感興趣的——她長得實在太丑了。” 我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么說,”我猶疑地說道,“梅洛普-岡特的長相……不太好看?” “那是當然了!”老弗蘭克相當確定,“和小里德爾先生一比,那簡直就像是路邊的小石子和名貴的寶石——要我說,前者就算是給后者墊腳也不配!” 梅林,這個麻瓜老頭未免也太刻薄了一點。 但如果事情如他所說的這樣…… 感謝梅林! 讓湯姆-馬沃羅-里德爾長得更像他的麻瓜父親——雖然這對他來說可能未必是什么好消息,畢竟在幾十年的漫長歲月里,他用盡了辦法,把自己變成了沒鼻子的蛇臉男孩,終于徹底擺脫了來自麻瓜父親的優秀DNA痕跡。 我不理解.jpg ——可能是覺得與其當個平平無奇的帥哥,不如當個萬里挑一的丑比吧。 勞德伏地魔,永遠別具一格! 談話進行到這里,我已經對這段以悲劇收場的愛情故事,又或者以欺騙為開頭的恐怖故事不感興趣了。 這段往事就像是另一個羅生門,每個人都會根據自己的經歷拼湊出心目中的事實。 真相對里德爾來說并不重要,對我也一樣。 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豐富了,但就像是一塊已經拼湊出了大半的拼圖,看著完整,實則還差了那么一點。 就一點,也是天壤之別。 我想,我還差的就是這一塊最重要,也是最后的拼圖。 在解開混淆咒離開前,我看著老弗蘭克的眼睛,“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小里德爾先生,他叫什么名字?” “湯姆-里德爾,小姐。”老弗蘭克眼神空洞地說道,“湯姆-里德爾。” 巨大的灰影如同帷幕般滑落,在他的記憶深處,我看見了里德爾陰郁蒼白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老湯姆-里德爾和梅洛普-岡特的故事前半段,從旁觀者角度看真的賊像愛情小說,比如《簡愛》《傲慢與偏見》;如果加上悲劇的后半段,又特別像西方十九世紀的經典文學,比如《安娜卡列尼娜》《歐也妮-葛朗臺》 鄧布利多的猜測是一種可能,老伏在火焰杯里說的又是另一種可能,從理論上來講其實都成立。 所以波琳覺得這就是另一個羅生門,沒必要太糾結真相,真相只有兩個當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羅琳確實說了老伏是迷情劑的產物,但畢竟波琳和里德爾都破不了次元壁嘛) 第26章 波琳湯姆 -29- 大漢格頓的夕陽照在綠草斑駁覆蓋的山丘上。 當鄧布利多教授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坐在村民廢棄的矮墻上,遙遙地仰望著夕陽,夕陽下,在一片低矮的樹林里,是一座破敗得甚至不能稱為屋子的房子。 “下午好,波琳。”鄧布利多教授和藹地和我打招呼,甚至沒有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極其自然地和我一起坐在了矮墻上,眺望遠方的破敗老屋,“我聽亞瑟說你或許想見一見我。” 從禮貌的角度出發,我應該在看見鄧布利多教授的那一刻就站起來打招呼,但他沒給我這個反應的機會。 “哦,”我像是剛從一場小憩中驚醒,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緩緩地說道,“下午好,鄧布利多教授,我想我有些事情需要告訴您。” 鄧布利多用一種平和而探究的目光望著我,沒有第一時間去問我到底想說什么,“我想你的臉色不太好,波琳。” 我的眼珠慢慢轉動了兩下,終于像是靈活了起來,望向他,“雖然我看不見,但我想您說得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