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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一向瞞得好,我怎么能猜到啊?”他翻白眼,“不過這七年你真的是一次戀愛也沒談,難道霍格沃茨這么多人,你一個也看不上嗎?” 廢話,那不然呢? 我微微一笑,“在追求知識的道路上,我從不孤獨。” “那最近的八卦是怎么回事?”他刨根問底,“我怎么聽說你找了個s拿了12個O的男友呢?” 我頓了一下。 來了。 “你說那個啊,”我拖長了音調,“假的,主要是當時情況太尷尬,我一時找不到辦法,只能謊稱我有男友了。” 說到這里,我還多叮囑一句,“看在你嘴嚴的份上才告訴你的,記得幫我保密。” “我怎么這么不信呢?”被我蓋章認證嘴嚴的赫奇帕奇狐疑地看著我,“我可是聽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連名字都有,好像叫里德爾?” 我余光瞥見鄧布利多教授抬起了頭。 “湯姆,湯姆-里德爾。”我狀似不在意地補充道。 我始終半側著身背對鄧布利多,以便我能模糊注意到他動作的同時,我的神情不會被他一覽無余——我對我的演技和表情管理固然是很信任的,但我認為,對于鄧布利多這樣的人物,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 “這誰啊?沒聽說過。”赫奇帕奇對我的心思一無所知,“他真有12個O?我怎么從沒聽說過這么個人?他是什么時候畢業(yè)的?” “其實我也不確定。”我撥弄著坩堝里的煉金物,就好像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個人是存在的,但我根本不認識——我是從獎項陳列室里看到他的名字的,這人挺厲害的,男學生會主席、特別貢獻獎,我就記住了。后來場合有點尷尬,我非得編一個男友不可,就順嘴說了他。” “得了吧你。”赫奇帕奇嘲笑我,“我還能不了解你?你什么時候把學生會主席當一回事了?靠這個給你留下印象?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是真的。”我真誠地胡說八道,“當時我才一年級,第一次被關禁閉,費爾奇罰我徒手擦獎杯,我對著里德爾的獎杯擦了一個小時呢。” 這當然是編的。 三年級以前我確實被關過禁閉,而且不止一次,但好像沒怎么擦過獎杯,更不知道里德爾這個人。 但這個理由對于任何人來說都足夠了,就算費爾奇自己來,估計也得點點頭覺得有這回事。 起碼這個赫奇帕奇是信了,“哦,我還記得那時候比爾-韋斯萊還是學生會主席吧?他好像是你的表親?” “比爾當學生會主席是我二年級的事了。”我閑扯,“不過確實和他有點關系。他那時候是級長,很關照我,所以我覺得能當上級長和學生會主席特別威風。” “現在就不這么覺得了哈?”赫奇帕奇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是誰當了兩年級長就不耐煩,特意跑去教授那里聲明自己不想當了?害得我們現在得看著斯萊特林的眼色過日子?” “對你們來說也許不是什么好事,但對于我和新任女學生會主席都是件好事呀。”我笑著乜了他一眼,“相信我,現在我已經成了她最好的朋友了。” 赫奇帕奇做了個yue的動作。 但他的神情無疑表明,對于我這句話,他是相信的。 我早就說了的嘛,我可以和任何我想成為朋友的人打好交道——對于這一點,有時候我的朋友甚至對手們有時候倒比我自己更深信不疑。 但今天的重頭戲不是解釋我莫名其妙跑出來的男友,而是…… “其實自從比爾和查理畢業(yè)后我就對這個沒什么執(zhí)念了。”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攪著坩堝里的煉金物,我半真半假,發(fā)出悵惘的嘆息,“比爾去了古靈閣,查理去羅馬尼亞研究龍了,工作中也用不到校園經歷。總之,既然我不打算去魔法部,那么還不如把機會讓給有需要的人。” “校園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就算在這里處處占盡上風,也并不能證明什么,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有什么變化。就好比過往那么多學生會主席、風云人物,到如今仍然留下名字的已經沒有幾個了,就好比湯姆-里德爾,要不是我擦了他的獎杯,我也不記得他。” 我說著,朝鄧布利多望去,露出好奇的神色,“鄧布利多教授,我記得里德爾是三四十年代入學的,您那時候應該已經在霍格沃茨了吧?您認識這個里德爾嗎?他現在在做什么?我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他。” 鄧布利多望著我,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你說的是1938年入學的湯姆-里德爾的話,波琳,我當然還記得他。不過我很遺憾,他現在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也許這正是你沒聽說過他的原因。” “不叫這個名字了?”我還沒開口,和我聊天的赫奇帕奇就先驚訝了起來,“為什么?他改名了嗎?” “我恐怕這是因為湯姆這個名字太過普通,讓他感到過于平凡。”鄧布利多神色平靜,“我們總是樂于接受他人的平凡,卻難以原諒自己的平凡,尤其是湯姆這樣……自尊心很強的孩子。” 我差點笑出聲來。 那可不呢?伏地魔確實自尊心很強,沒毛病。 鄧布利多的話已經間接佐證了我的猜想。 里德爾就是伏地魔。 奇怪的是,當這個猜想塵埃落定時,我的內心竟然毫無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