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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s不考,所以我研究大腦封閉術(shù)、阿尼馬格斯、希伯來神話與魔法就是不務(wù)正業(yè)? 就因為s要考,所以我一心學習魔藥才是不辜負自己的天賦? 梅林他老人家要是聽說了這種論調(diào),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有無數(shù)人語重心長地告訴我,人的一生是有限的,而知識則是無限的,如果我不加篩選地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大量的領(lǐng)域中,結(jié)局只會是一場空,所以我應(yīng)該盡可能早地找出最有用、最感興趣的科目,持續(xù)且專注地投入研究,不去看其他學科的光怪陸離。 我聽完之后連呼專業(yè),但轉(zhuǎn)頭就想問: 這都什么歪理啊? 誰能定義哪門科目是最有意義的? 而如果我不一一學習并嘗試每一門學科,我又怎么能確定我到底對什么感興趣呢? 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法在s里拿到O,用他們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套用在我的身上,這些人真的沒有覺得這是對我的羞辱嗎? 我從來都沒覺得我在浪費天賦,正相反,我可以毫無保留地說,除了我,誰也配不上我的天賦。 ——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理解我為什么說自己是個混蛋了吧? 我傲慢又自大,外表謙和,但內(nèi)心滿是嘲弄。 我清楚地認識這一點,但不打算改。 【你的室友真是不知分寸】 里德爾為我不平。 【有些人生而不凡,而普通人需要做的就是接受這種不同,并且尊重畏怯這種非凡之人】 我本打算落筆的手頓了一下。 看不出來啊,一本日記本竟然有這么強的自尊心?? 雖然在之前的交流中,我能感受到里德爾的極度自信和高傲,但我壓根沒當一回事…… 好吧,我承認,我完全把日記本當成了可以交流參考的工具書,雖然措辭彬彬有禮,像是在面對我敬重的學長,但這無法掩蓋我把它當工具的事實。 仔細回想,其實在交談的過程中,里德爾并不是單純在回答我的問題,或者只是作為魔法物品的特性收集我的信息。 他是在有意識、有訴求地與我交流。 他試圖了解我,甚至在交談中引誘我,故意拋出話頭,想利用我對知識的渴求,引誘我主動開口詢問更多的知識,又或者是他的經(jīng)驗與思考。 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曾有意或無意地順著他的話頭問下去,用以解答我的好奇與困惑,或者探索這本日記本的特性,但那時我只是想知道這本日記本的副作用,而沒想過這或許是里德爾的計謀。 更多的時候,我無視了他。 我回憶起很多對話: 里德爾:教授們或許會告訴你黑翼蛇毒牙有幾種入藥方法,但卻對它能配制幾種詭異且殺傷性極高的魔性藥物避而不談——沒有說各位教授不好的意思,但我想,知識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只有荒誕而愚昧的人會劃分善惡,畏怯知識。 ——現(xiàn)在一回想就知道他是想引誘我去了解殺傷性魔性藥物并且實踐吧? 但我當時是怎么回答的呢? P:嗯嗯,你說得太對了,沒想到你竟然也知道黑翼蛇毒牙的魔性藥物用法,那你知道在煉金術(shù)和古代魔文里它還有幾種象征嗎?我知道的有幾種,如果你知道更多請補充balabalabala 然后里德爾就被迫看著我寫了兩頁紙黑翼蛇毒牙不為人知的用法,針對此和我展開了激烈的學術(shù)討論,從下午三點一直聊到五點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寫下“再見我要去吃晚飯了”,心滿意足地放下筆,收好本子。 我還記得那天的豬肘子真好吃。 還有。 里德爾:知識的獲取總要伴隨危險和犧牲,只有愚人才會止步不前。八眼蜘蛛的毒.液與人魚的眼淚混合,如果比例得當,將會得到一種能提升人類感知和思維活躍度的魔藥。不過如果調(diào)制失敗,一旦飲用,就會產(chǎn)生巨大的爆炸,足以當場致死,建議不要親身嘗試。 ——現(xiàn)在一回想就知道他是想引誘我抓別人做人體實驗吧? 但我當時是怎么回答的呢? P:謝謝你的提醒,等以后我成為大魔法師,有了名望之后,我會把這個配方和實驗方法告訴更多的人,一定會有那種不怕進阿茲卡班的瘋子愿意實驗的,到時候我就可以白嫖配方和成果了! ……反正吧,當時我寫完這句話以后,里德爾是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大概是沒想到我們兩個屑竟然湊在一起了吧。 但當時根本沒把里德爾當人看的我,怎么可能會思考那么多呢? 我的心里只有學術(shù),里德爾愛說話不說話,反正我只在乎我的問題有沒有得到解答,其余的任何言語我都當作是廢話過濾掉,他要是在我學習的時候沉默,那挺好。 他甚至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叫P 這么一想,他也挺慘的。 唏噓啊。 我本應(yīng)更早地察覺他的不對勁,但由于我太強了(劃掉),過于(劃掉)精通大腦封閉術(shù)和黑魔法物品使用要素,并且每天定時給自己進行全方位體檢,所以壓根沒意識到這本日記本的危險性。 如果我不會大腦封閉術(shù),或者對自身的掌控沒有這么細致謹慎的話,也許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他的傀儡。 但要是讓我現(xiàn)在解除大腦封閉術(shù),從而去了解這本日記到底危險到什么程度,那又有點太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