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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喰藤四郎和鯰尾藤四郎,都是吉光的驕傲。” “我們行走人世間,吉光威名也震撼人間,也都揚名于歷史中。” 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后的脅差少年,自信傲然地露出一個笑容,仿佛能夠照亮這片空間一般:“要對自己多點信心啊,在我心里,兄弟一直都很堅強耀眼噢。” 骨喰藤四郎愣了愣,似有似無地淺淺一笑,他被鯰尾藤四郎的直球話語弄得有些羞澀。好在小夜燈的光沒那么亮,長過耳邊的頭發也能夠遮掩幾分,沒有人可以看到他耳尖上的淺紅色。 “不過還真的是放心不下那家伙啊……”鯰尾藤四郎眨巴眨巴眼睛,“要不兄弟還是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吧,他一個刃在那里,真擔心會發生什么意外。” 骨喰藤四郎聽言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不,我還是不去了……明天我想找他當面談談,到時再說吧。” 盡管【骨喰藤四郎】足夠堅強,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但面對和自己來自同一刀劍付喪神的分靈,也是另一個自己時,多少會尷尬的吧。 ……好吧,這其實是骨喰藤四郎自己內心的體會。 今天一系列的事情擾亂了骨喰藤四郎以往平靜的生活和心境,睡不著的原因不僅是擔心【骨喰藤四郎】,還有這點。 今晚就留給彼此空間時間,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骨喰藤四郎可是在論壇上學會了一個道理的: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當然,這是暫時性的。 “好吧,那我一個人去咯,兄弟你先睡吧。” 鯰尾藤四郎靠著不算低的隱蔽值,緩慢地站起來,注意不驚醒已經睡著了的弟弟和兄長,再躡手躡腳地離開粟田口部屋。 走出部屋的鯰尾藤四郎右手攏了攏頭發,隨意且靈活地扎了個低馬尾。 免得像前幾次鬧鬼事件那樣,驚動了青江先生,只是因為自己披著頭發,而被半夜起來喝水、上洗手間的刀劍付喪神們誤以為是女鬼什么的…… 回想起之前的尷尬場景,就算是性子外向的鯰尾藤四郎,也不是很愿意面對。 兩間部屋離得很近,走個十幾米就到了。審神者這番安排,是為了他們能夠更好地照料暗墮付喪神。 隨后,站在部屋門前的鯰尾藤四郎屏住呼吸,動作輕柔、一口氣拉開了紙門。 這個部屋與其說是單人間,其實說雙人間比較妥貼,主要是留給之后到來的,類同三條家、五條家那幾振刀劍男士那樣,親屬較少的刀劍付喪神用的。 好在本丸里大大小小的房間每天都有清理,沒有臟亂的情況出現,【骨喰藤四郎】在到來的第一天才能順利住進去。 這間部屋對【骨喰藤四郎】而言絕對是大了的。 整個屋內除了基礎的棉墊(榻榻米上睡覺用)、櫥柜、衣柜和矮桌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故不免令人感覺空蕩冷寂。 可是無論是怎樣的空蕩,也絕不可能是這般沒有人氣的——就連本該在榻榻米上安睡的【骨喰藤四郎】,也不在里邊。 榻榻米上空無一人。 鯰尾藤四郎見此,直接走了進來。 他沒有慌亂,而是先掃視部屋一周,細致尋找線索和痕跡。 兄弟初來乍到,每個本丸的建筑布置都是不一樣的,他不可能走遠。 又或許還在房間里,只是藏起來罷了。 很快,鯰尾藤四郎的目光便停留在了貼緊墻壁的衣柜上。 尚未全部拉上的衣柜門,留著一道小縫,潔白的被子也從里頭掉出一角。 鯰尾藤四郎輕輕地走了過去,將手放在衣柜門上,緩緩拉開。 冷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穿過被拉開的門縫,照在了里邊睡著了的銀發少年身上。 長著獨角和骨尾的脅差少年,在月色下仿佛妖異的精怪,比起純白,更近暗黑。 【骨喰藤四郎】顯然睡得不是很安穩,只見他緊皺著秀氣的眉毛,連著鼻梁那塊地方也不安地動了下,雙唇微微張開,偶爾吐出幾聲含糊不清的囈語。 白色被子一半墊在他身下,一半蓋在身上。【骨喰藤四郎】雙手搭在腰間,雙腿習慣性地向上縮,抵住腹部,蜷曲成一團。 那是極度沒有安全感,下意識地進行自我保護的姿勢。 鯰尾藤四郎心中酸澀難捱,他無法訴說自己初見到這一幕時的憤怒震驚。 兄弟他為何要睡在衣柜里,不直接睡在榻榻米上? 是不是,是不是他在防備著誰呢? 呵,是啊,防備的那個人還能有誰,必定是那個惡魔化身的審神者吧。 就連夜深人靜的時分,也會突然出現在部屋,以折磨兄弟他們為樂趣么。 兄弟他害怕受到傷害,害怕疼痛,哪怕躲進衣柜里,都無法保護自己,只能靠可笑、弱小的姿勢企圖汲取半點力量。 就連睡夢中在,那道可怕的身影也仍然窮追不舍,哪怕睡著了,【骨喰藤四郎】也不禁囈語出聲。 那是他最愛的兄弟,羈絆最深的“骨喰藤四郎”,是粟田口一家眾多珍寶中的一個。 然而在別人眼中,卻是可以隨意折磨、隨時可以丟棄,不值一提、任意玩弄的存在。 憑什么這么對待兄弟,就憑他審神者的身份?他又有什么資格成為兄弟他們的主人! ……絕對,無法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