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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候都不想在無慘面前裝柔弱可憐了。 可第二次死亡后的蘇醒,無慘卻想不到合理的緣由了。 是轉生嗎? 很顯然,并不是。 且不說“鬼”這樣的生物是否能夠擁有轉生的資格,單按時間和年齡來算,就能夠知曉其不匹配了。 如果沒有算錯的話,他是在一年之前變成“井上俊國”的,那是在他作為真正的“鬼”死去之后的不久。 這樣的方式。 這樣的現狀。 無慘想起了自己已經有上千年沒有再度接觸過陽光,直到現如今。 他是真的,完完全全地變成了人類。 紫藤花、陽光……都再無法再對他造成如“鬼”那時的威脅和傷害。 “你又在想什么?” 阿雀湊到了他的面前,像是要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她覺得,這和她想象之中的,俊國收到了禮物之后的反應并不一樣。 第47章 阿雀雖然并不知道俊國在想些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紅色的彼岸花很容易找到, 但青色彼岸花很難找。 至少以前的無慘, 就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關于它的消息。 那時候的阿雀抬起臉來看著他,看著他提起青色彼岸花時面上流露出的神情, 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對“青色彼岸花”的渴望,遠勝于任何事物。就算是神代雀, 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無法動搖青色彼岸花半分。 對于這種事,阿雀其實說不上生氣。 她只是有些不滿。 但越是渴望的東西, 越是無法獲得,那些無論想要什么都能輕易得到的人, 往往無法理解其中的掙扎與苦求。 阿雀以前也是理解不了的, 她覺得這世上不管什么東西都有獲得的方法, 倘若是再想要不過的東西, 總能想到獲得的途徑。 一如她一直以來的“自由”, 又如她對無慘的“愛”。 她覺得無慘也是愛她的,只不過他的愛與尋常意義上的并不相仿。 他是生來便在生與死之間掙扎的可悲,也是自幼便將一切都盡可能攥在手中的殘忍。 當他在阿雀擁抱她時不將她推開, 在阿雀親吻他時偶爾給出回應, 其實就已經讓阿雀覺得, 他的確也是愛著她的。 所以阿雀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阿雀。 直到無慘表露出了某種跡象——想要將她也變成, 和其他的工具鬼一樣的東西的跡象。 如果藤沼能聽到她的想法,一定會告訴她這根本就不是愛情。 后世有一個詞語叫作“舔狗”,用來形容那種毫無底線毫無尊嚴地去討好別人的人。 對阿雀來說,底線和尊嚴, 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不需要存在的東西。尤其是在無慘面前。 面對無慘的阿雀,完全沒有尊嚴可言。 那時的無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的身份會進行調轉,自己也會毫無尊嚴地面對著她。 聽到她的提問,無慘下意識拉響了全身的警鈴。 他的目光忽然瞥見被自己翻開的《天照渡御》中夾著的那根羽毛,仿佛遇到了救星。 像是聽不懂她話中的其他意思,“俊國”說:“我在想,比起書簽,它更適合當一支筆。” 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為了更加方便且美觀地書寫,制造出了羽毛筆這樣的書寫工具。 雖然在后世已經有了更加方便的鋼筆,但出于藝術與美學的追求,仍有相當一部分人在使用著這樣的傳統書寫工具。 俊國的壁柜中也收藏著幾支羽毛筆,但它們的品相無一例外比不上他手里的這根羽毛。 仔細看時才發現其中仿佛深藏般的斑斕光澤,形狀流暢而又完整,哪怕是以外行的眼光來看,也是上等的原材料。 阿雀安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這是她在自己身上挑了半天,找出來的自認為最漂亮的一根羽毛。 俊國問她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三月二十七。” 用很久以前的方式來算,這是阿雀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妖怪不過生日,也沒有這種習慣。 但是當阿雀見到他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變成了一個人類。 一個擁有去愛他人的能力的人類。 ——*—— 在神代雀離開之后,無慘才像是重新找回了活著的感覺。 他慢慢地靠在椅背上,發現自己全身的肌rou似乎都在叫囂著緊繃后的疲憊。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明白要是神代雀還不離開的話,自己或許真的會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而暴露異狀。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盒子里裝著的,他渴求了無數年的青色彼岸花。 為了重現醫師當年的藥方,也是為了研究出他的身體發生變化的原因,無慘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在醫學和藥理上的鉆研。 可現如今得到了這個最想要的東西,他卻忽然生出了某種奇詭的平靜。 望著盒子里的標本沉默了許久,他還是將標本框拆開,指尖觸碰著那青藍色的花瓣…… 并沒有染色的痕跡。 這的確是鬼舞辻無慘找了許多年,卻從來沒有半分消息的青色彼岸花。 他覺得這過于荒誕了。 仿佛是某種無稽的笑話,明晃晃地嘲笑著他的愚蠢與無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