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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去看他們,他都能夠想象到他們會露出怎樣的表情——這不是他預想的結果。 鬼舞辻無慘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過去的記憶在腦袋中翻涌著,就像是在提醒著他——過去的自己有多么的強大,現在的自己就有多么的弱小。 而比他更為強大的生物正趴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將他最后的生機也一并奪走。 神代雀看到了他眼底里的火,是對她的憎恨……和恐懼。 她忽然愣住了,在某個瞬間就好像徹底清醒了一樣。 ——鬼舞辻無慘對她沒有愛,只有恨。這份仇恨深深地長進了他的腦海中,甚至要將他們過去那些少有的、可以稱得上共同回憶的東西都吃掉。 仇恨是很可怕的東西,在更久以前的時候,無數人曾因此生成,化為惡鬼,日復一日被仇恨的火灼燒著,直到連自我也被扭曲,不復存在。 鬼舞辻無慘現如今正陷入了這樣的扭曲之中。 他憎恨著神代雀,也憎恨著神代雀所做的一切,無論她說什么話做什么事,落在鬼舞辻無慘的眼里都會變成猙獰可怕的樣子。 神代雀忽然意識到。 “原來你這么恨我啊……” 鬼舞辻無慘比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恨她,也比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希望她死。 但神代雀不會死,因為她并不想死。 在很多年前的平安京她沒有死,在很多年后的京都她也不會死。 她告訴無慘,“以前也有很多人希望我死,人類、妖怪、神明……” 任何希望她死的東西都會死在她的前面,在她自愿消亡之前,任何東西也無法殺死她。 “我會一直活著,活到一切我渴望得到的東西,都回到我的手中。” 阿雀摸了摸無慘蒼白的臉頰,她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分明看起來只是個沒什么特別的笑容,和平日里相差無幾,可無慘禁不住心生寒意。 他仿佛能看到那柔弱而又漂亮的少女皮囊之下,張開了利爪的怪物正在朝著他耀武揚威。 鬼舞辻無慘無論如何也沒法將她和當初自己撿到的那只小麻雀聯系到一起,可的確是她親口告訴他,那正是她的本體。 很久以前無慘曾經聽說過一種說法,能夠驅使妖怪為己用的陰陽師們,憑借的是手中所掌握的妖怪的“名”。 但鬼舞辻無慘并不知道她的名,他也沒法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名。 平安時代已經結束了很多年,妖怪也從人類的視野中消失了很多年,這么多年過去了,一切都被埋藏在了過去。 如果神代雀沒有破土而出,鬼舞辻無慘永遠也不會相信,在古久的過去,就在他所出生的年代里,真的有那么多非人的生物與他們一同呼吸著黑暗而又頹靡的空氣。 鬼使神差的,無慘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問神代雀:“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放在他臉上的手指頓住了,一瞬間仿佛連空氣都因此而凝滯,失去了流動性,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很快這樣的錯覺又消失了,神代雀注視著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你想知道嗎?” 她的臉很近,近得連那雙金色的眼眸中金色的紋路都可以被看清,他看到神代雀又笑了起來,她說:“如果無慘你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這回輪到鬼舞辻無慘發愣了,自己都沒有把握的試探居然真的能得到回答,雖然他產生的想法連驗證的地方都無跡可尋,但至少對于鬼舞辻無慘而言,他仿佛看到了某種名為希望的光。 阿雀貼在他的耳邊,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連無慘都聽不清楚,她說哪怕是在過去她的名字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而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知道了的人,都已經死了。” 阿雀掐著他的脖子,她想起了很多年前有個人類說要和她打賭,以“名”為賭注,輸掉的一方要任由勝利的一方驅使。 彼時還未見過幾個人類的阿雀尚未看清人類的本質,她應下了對方的賭約,而后輸在了對方的手中。那是個過分聰明而又狡猾的人類。 血點滴落在神代雀的虎口,那樣鮮艷而又顯眼的紅,哪怕是在燈火下也刺眼得可怕。 “那個人的名字是安倍晴明。” 阿雀告訴無慘:“在那個時代,人類已經掌握了能夠對抗妖怪的方法,哪怕是比他們強上無數倍的大妖怪。” 他們不會將其殺死,而是會將其留在自己的身邊,為自己所用。 無慘的臉因疼痛而扭曲,流動的血液從被阿雀制造出來的傷口中汨汨涌出,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管正在破裂。 而神代雀此刻正在教他——要如何才能制服比自身更加強大的妖怪。 “方法很簡單,”阿雀貼著無慘的臉:“但可惜你做不到。” 她甚至對無慘說,時至今日安倍晴明的后代們仍留著他當初寫下的書卷,那里面記載了無數的妖怪,也記載了無數他曾經掌握的術法。 阿雀看著他的臉變得憤怒猙獰,她卻說無慘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不用再忍受著自己不愿忍受的事情,也不用再繼續這樣屈辱的生活,一切都將結束在今天,他對神代雀的恨壓過了一切,讓神代雀在看到那冰冷的憤怒時都冷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