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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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知嬰頗有些不服氣,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放你和姜晏單獨待著,我還不放心呢。 但聞闕一個眼神掃過來,沉知嬰氣勢就軟了:“一炷香,我去瞧瞧藥湯煎好沒。” 姜晏不知聞闕為何出現。 她擁著被子坐起來,按了按疼痛的嗓子:“有事找我?” 其實沒事。 聞闕沉默著站了半晌,方才開口:“你已無礙?” 姜晏點頭。 她像只蔫噠噠的小貓。縮在寬敞又富貴的金絲楠木床上,小小一團。 聞闕看著看著,又道:“你不必吃季桓給的東西。” 不吃,就不會誘發癥狀。 姜晏嘔吐窒息的原因,聞闕是知道一點的。她曾給他講過前世的死,輕描淡寫寥寥數語,但他已明曉,她是死在火煙里的。 那種痛苦,哪怕粗莽剛硬的武夫也無法忍耐。何況年紀不滿二十的侯門貴女呢。 受此一遭,天天做噩夢,日日委屈發泄,都是正常的。 姜晏癟癟嘴,小聲爭辯:“我以為我能行。一盤魚rou罷了。” 是她錯估了自己的能耐。 “搞得真狼狽。”姜晏拿手指扣被面的刺繡,“又吐又哭的,真丑。” 聞闕嘴唇微張,想說什么又沒說。 他的身份,本不適合說哄人開心的話。 他站在這里,已經很不合適了。 為何要來呢? 再退一步說,為何在姜晏失態時,率先出面安撫她呢? 她身邊有沉知嬰。有姊妹。再不濟還有宮婢。哪里用得著他? 可世間就是有許多事不講道理。 真真…… 不講道理。 寂靜中,姜晏低聲咕噥了句。 聞闕沒有聽清:“什么?” 他向前半步,姜晏直起身來,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溫軟的身體隨即貼上胸膛,淡淡馨香與苦寒的氣息融合在一起。 聞闕想退,但姜晏就跪坐在床沿,被他一扯,險些跌落下去。 他下意識摟住了她的腰。 纖薄,柔軟的腰身,只攏著薄薄一層衣料。 獨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漸漸滲進聞闕的掌心。恰似一團愈燒愈烈的火,順著骨骼臂膀爬上去。 姜晏仰頭,近距離望著聞闕。 她想親親他。 沒有理由,也許只是出于依賴。 又或者,是經歷委屈之后的應激反應。 姜晏抱得更緊了些,去追尋聞闕好看的薄唇。 眼瞅著要碰到了,他卻騰出手來,擋在面前。濕潤的嘴唇便貼住了干燥的掌心。 不問情欲的丞相大人眼睫顫動。濃墨似的瞳孔凝結沉沉情緒。 他說:“不可。” 姜晏固執地看他。 于是他又說了一遍。 “不可以。” 僵持片刻,姜晏張嘴,咬了一口聞闕的手心rou。 力氣不算大,只留了點紅色的齒痕。 她懨懨躺回床上,卷著被子滾到里面,背對著他。聞闕握住手心,垂落的廣袖掩住指尖,神色難辨:“我受陵陽殿下邀請,來桐花宴。” 他的身份,赴宴也就是評評文章,勉勵少年人。不來也行,但不偶爾放松一下,疑心甚重的皇帝又該不高興了。 “我以為你不會來。” 以聞闕對姜晏的了解,她不太可能參與這種宴會。 姜晏翻了個身,瞪他:“我可沒出風頭。” 她把請帖的事說出來,語氣略顯暴躁,“待會兒我就回去了,不用你趕。” 聞闕:“聞某不是這個意思。” 他有些無奈,轉而想到,姜晏能發脾氣是好事,說明又有精神了。 “陵陽一直很關注我的行蹤。”聞闕耐心解釋,“既是特意請你過來,我疑心她知道了你我私下來往之事,故而用這桐花宴設計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