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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蘇晚晚越發心虛了。 因為她自己就是忘掉的那一個。 承認老公說得有道理吧,豈不是自己承認自己對兒子愛得不夠深?否認這個說法吧,又實在找不到更能安慰人的了。 嗨,就這么著吧。 最后蘇晚晚自暴自棄地想。 周六一大早,蘇晚晚就跟克萊爾煲起了電話粥,從起床時昨晚做了什么樣的夢,到自己用的牙膏是什么口感,再到今天彼此要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妝容背哪種包包帶不帶自制飲品小點心等等等等。 塔納托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倒是電話另一邊從睜開眼就聽著這一切的艾利克斯頗為震驚。 既震驚于原來女人們連這些都能當作話題聊個沒完沒了,又震驚于自己妻子居然能如此嘮叨啰嗦。 ——要知道,在學校時克萊爾就是有名的酷姐,后來跟他熟悉起來成了情侶甚至結婚以后,艾利克斯也從來沒見過她有這么多話要說的樣子。 說真的,他心里也不是沒有點兒小酸澀。 可惜老婆根本沒發現他的這點小情緒,從頭到尾眼里心里腦子里都只有安琪拉安琪拉安琪拉。 嘿,好吧,除了安琪拉,出現在她們談話中最頻繁的還有他們的孩子。 “安琪拉,你一定想不到昨晚上艾利克斯居然想給孩子取個什么名字天啊我真是差點笑死我跟你說不,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名字當然要慎重我帶了一本我們以前在學校時都很喜歡的古典詩,我記得你很喜歡看這些,待會兒我們看完比賽中午好好商量一下好嗎?” 艾利克斯:“” 好吧,這是在剝奪他身為孩子父親的取名權嗎? 哈,真是,棒極了! 收拾好一切出門上車,終于等到老婆掛了跟閨蜜的電話,艾利克斯試圖把話題轉移到給孩子取名這件事上。 身為孩子父親,命名權這種事一定不能退縮! 艾利克斯:“e寶貝,我說”如果你不喜歡我昨晚取的那些名字,哈哈,那些都是我開玩笑逗你開心的,信我,我可以給孩子取一個漂亮帥氣又特別的名字! 克萊爾:“親愛的,你看我這只口紅顏色好看嗎?安琪拉說她今天要用玫瑰色的口紅,可是我玫瑰色那支早上沒找到,這支顏色有些相近” 正在開車的艾利克斯抽空看了妻子一眼,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只好含糊其辭地點頭瞎夸:“很好啊,就是紅玫瑰的顏色” 不等他說完,對著副駕駛座上那面小鏡子左右照著的克萊爾就皺了眉頭抽紙巾擦嘴巴:“不行,這支偏紫了,試試這一支” 從包里重新翻出一支,對著鏡子小心翼翼涂上,中途還想起什么,笑著說:“安琪拉還擔心我懷孕化妝會影響到孩子,說這兩天給我做了可食用的基礎日常化妝品,也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真讓人期待哎。” 艾利克斯覺得安琪拉這位老朋友確實考慮周到,現在許多東西都是用化工制作的,確實對胎兒發育不好。 剛想夸兩句,又聽克萊爾說起安琪拉聽說她今天也要化妝后一再叮囑她涂口紅時不要擦到內唇了,之類云云,總結起來就是:安琪拉比你艾利克斯體貼細心多啦。 雖然克萊爾其實并沒有這個意思,念叨這些純屬早上跟閨蜜聊太多,一時剎不住車,聊天的**蓬發。 可是艾利克斯是結結實實酸到不行。 好在很快,到了約定好的賽車場外,發現被老婆果斷拋棄忽略的不單單只有自己,艾利克斯頓時就心理平衡了,舒服了。 “哈嘍,托納斯,好久不見,最近怎么樣?” “還不錯,你呢?” “嗨,就那樣吧,今年爭取往上升一升。” “那還行。” 兩個男人落后兩步,說著可有可無的話,看的都是走在前面手拉著手親密無比的兩個人。 當然,視線著落之處都是自家老婆的后腦勺。 也不知道艾利克斯是怎么選定這處賽車場的,現場有點兒破舊的意思,車賽還沒開始就接連發生意外。 先是艾利克斯喜歡的一位車手居然臨時改了行程,不來了。這讓本身就是因為喜歡的賽車手而選定這里的艾利克斯感覺十分掃興。 然后是座位上邊的水泥梁居然往下掉沙子,迷了克萊爾的眼,蘇晚晚忙用手帕沾了水給她擦洗眼睛。 更糟糕的是,就坐在他們附近的一個小年輕忽然站起來說要發生車禍了,還嚷嚷著叫大家趕緊離開這里。 等待小年輕的結局自然是被安保人員給轟了出去。 不過這么一鬧,艾利克斯也沒了興致繼續在這里看比賽,見妻子眼睛紅紅地眨巴,看起來十分難受,干脆起身,不好意思地表示要不然這場比賽就不看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時興起才草率結束這場觀賽,艾利克斯說:“我剛才看了賽車手名單,都不是什么多值得觀賞的,要是大家有興趣,下個月的北美職業賽事就要開始了,就在咱們隔壁城市。” 對賽車沒什么興趣的蘇晚晚自然是以好友的健康安全為主,看了眼同樣無所謂的塔納托斯后就點頭答應了,“沒事,本來我們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聚一聚,不如我們現在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一邊休息一邊閑聊。” 等出了賽場,蘇晚晚還聽見那位叫嚷著要出車禍的年輕男人正與保安發生激烈的爭吵,轉眸間又看見了一身黑西裝的威廉姆踩著擦得蹭亮的黑皮鞋面容鄭重地無視周遭所有人,直接走進賽車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