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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今天吃錯藥了吧? 雖時如此想著,但李情倒也不曾扭扭捏捏,反正完顏洪烈給了,她就接著。 誰叫她是個俗人呢,能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誰愿意跟男人對著干,非得要自討苦吃? 李情指了指內室貼窗的位置,那里光線亮堂。 “王爺看,放在那處如何?” “就依你所言。” 完顏洪烈點點頭,李情指的地兒斜對床沿,他起身時還能望見李情淡掃蛾眉梳妝的情形,頗有幾分情趣。 長使極有眼色的跑到門口,招呼著下人抬著梳妝臺入內,擺在了指定的位置。而后櫥柜箱子等家具也在李情的指點下分門別類的放好。 原本空曠的房間內,頓時煥然一新。屋子里到處充斥著屬于女人的氣息,越發(fā)像是夫妻新房了。 完顏洪烈滿意的點點頭。 “如此甚好。” 拎著包裹的宮女將李情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出來疊好放入箱子里。 完顏洪烈望著她寒酸的行頭,不快的望向長使,可叫長使心里一個咯噔,惴惴不安起來。 “回頭命司織房的繡娘來王府一趟,替?zhèn)儒可碇埔拢嘧鰩滋住!?/br> “是。” 長使恭聲應下。 “本王記得私庫里還有幾套尚可看的過去的寶石玉器頭面,”完顏洪烈又轉向李情道,“讓人開了私庫領你去挑一挑,若是喜歡全取了。你這身打扮到底還是素凈些了。” 雖然不知道完顏洪烈為何突然待她變得這般細致入微,但珠寶首飾哪個女人不喜歡? 李情應了一聲好,見完顏洪烈眼也不眨的凝視著她,目光如火炙熱,又似風般云淡風輕,眼底涌動著叫人看不透的情思。 李情怔愣,敏銳的察覺到異常。 心道:這完顏洪烈突然體貼起她來,連望著她的目光都喊著幾分叫人眼紅心熱的熱意,總不能是一睡睡上癮,對她睡出感情來了吧? 李情沒談過戀愛,總覺得頗有些不可思議。 完顏洪烈似乎喜歡她?許是她揣測錯了? 雖是如此想著,并不妨礙她察言觀色低頭露出皓白的天鵝頸,憋氣憋出一抹羞澀的紅暈。 蒲扇般的睫毛顫顫眨著,即靈動又可愛,端得叫人心頭發(fā)癢,好似那睫毛掃在他的心上般酥酥麻麻,涌起異樣的情絲來。 完顏洪烈不由自主的俯下身。隨著冷香漸漸逼近,溫潤細膩的觸覺傳來,李情方才驚覺,完顏洪烈竟然親吻了她的額頭。 這是第一次,不帶絲毫欲念的吻。 卻似驚雷在打落在李情腦中,驚得她差點兒沒跳起來。 她竟然真的沒有感覺錯,完顏洪烈似乎與她產生了某種隱晦的情意。 這一猜測非但沒讓李情得意,反倒讓她雙目瞪圓,愕然不已。 這劇情不對啊! 完顏洪烈好歹是射雕中cao著深情不悔人設的反派,怎么會如此輕易就移情別戀?是她有毒,還是這個男人的感情真就能如此自然的收放自如? 唇一觸即分,完顏洪烈聲音沙啞的替她捋了捋鬢間凌亂的發(fā)絲道:“眼下你已晉封側妃,也是這王府中的主子。王府之中的內宅事宜該當由你接手。” “王爺,此事……”李情聞言再度愕然的望向他。 這不太好吧?讓她管理內宅并接手管家權,這素來是王妃的權利和職責,完顏洪烈卻全權交給她,李情完全可以想象到王府那些人精兒下仆震驚的模樣。 別說,她自個都意外的很。 這個男人看重一個人的時候,所思所想當真是處處細致體貼,他恐怕已經忘記了包惜弱才是他的妻子,在外人看起來,這便是王妃失寵的有力證據。 也不知他是否細想過。 而且沒了完顏洪烈深情無悔的付出,包惜弱在這王府中如何過活?失寵的王妃,尤其是沒有娘家可靠的女人,想也知道那些下人會如何捧高踩低。 包惜弱素來柔弱,面對種種委屈,怕不是得以淚洗面?抑郁難言? 射雕開篇的劇情都崩成這樣了,作為射雕主角之一的楊康還能是這府中的小王爺嗎? 李情坐立難安,她對包惜弱并無惡感,一個如同浮萍般無枝可依的女人尋求男人的依靠,這在她看來并無任何指摘之處,這是這個時代造成的悲劇。 包惜弱唯一的做法便是心安理得都享受完顏洪烈的付出而冷漠以待,但這能怪她嗎?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讓射雕中的完顏洪烈是個合格的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但關鍵是她什么都沒做啊,除了拿著魔鏡當個合格的吃瓜群眾以外,她老老實實的被禁足著,壓根兒沒整過任何幺蛾子啊! 誰知道吃瓜看戲也能把自己看成戲中人,最終成了瓜田里最大的那只瓜!罪惡感憑空而生,李情感覺還挺對不起寫書的老爺子,更對不起本來能夠舒舒服服享受富貴生活的包惜弱…… 默哀了幾秒后,李情想不透原因,索性就把此事放開了。 從不庸人自擾是她的優(yōu)點,干嘛非扯著這點不放呢,劇情改不改變也只是她穿書生涯的一點小波瀾,并不影響她過日子呀。 只是“王爺,我從未管過事兒……” “無妨,本王命奶嬤嬤從旁協(xié)助。若有不懂,亦可與本王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