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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鬧,驚動國舅府里管家,管家?guī)е顺鰜硪豢?,門前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子,呼天搶地哭號,一干路人圍著,管家不急不慌朝周圍一干眾人道;“這婆子的兒子妄圖訛詐國舅爺,輕視皇家,污蔑簡王,已送官府治罪,大家若不是跟他一伙,就都散了,以免受牽連,吃官司,受牢獄之苦。” 眾人一聽,唬得四處走散,這聚眾謀反可不是鬧著玩的,太平盛世,誰愿意惹是生非,自家好日子不過。 眾人散去,管家看看地上的老婆子,道;“老人家,你兒子送去官府,你還不趕去看看,若你兒子有個三長兩短,好有個人收尸。” 葛氏一聽,撲棱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官府衙門奔去。 管家撇撇嘴,心里話,這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看看京城天子腳下,是哪個最尊崇。 趙柏章被帶下去,月娥朝許章拜了幾拜,“謝國舅爺?!?/br> 許章起身,還禮,“姑娘千萬別這么說,姑娘當日說得對,是我先入為主,誤會姑娘,之前對姑娘態(tài)度不好,萬望姑娘別放在心上。” 看月娥不解,許章便把自己在上元縣兩次遇見她的事說了,月娥笑了,“今多虧姓趙的這么一鬧,不然國舅爺一直誤會下去,把我想成閨門不嚴謹,行事不檢點的女子,豈不是冤枉。” 許章一臉愧色,“先前還以為姑娘是這樣的人,是我糊涂?!?/br> 月娥抿嘴一笑,“看錯人沒關系,國舅爺征戰(zhàn),別看錯地形就成。” 許章點頭稱是。 月娥不方便直說,只能點到為止,想起前世我朝兵馬敗北,許國舅自刎謝罪,記得許氏一門自此衰敗,許皇后失寵,不久打入冷宮,許家消聲滅跡。 月娥回房,心里隱憂,甚是不踏實,許國舅是好人,怎么能想法子確保萬無一失,突然,想起一個主意,立刻動手。 ☆、回鄉(xiāng) 月娥找出一塊素錦,用了三日時間,上面繡了一弓一箭,做成一個精致的錦囊,云珠納悶,“姑娘做這個干什么?” 月娥道:“以后你就知道了?!?/br> 命云珠在包袱里找一塊素白絹,詳細描繪出漠北封狼山地形,用鮮艷的顏色繡出來,又用了二日,繡好裝在錦囊中。 四月初,許章大軍出征頭一日,許章奉旨宮中飲宴,皇帝親自把酒送行,席間不免說些激勵的話。 直到二更天,許章方回府,解開鶴氅,從窗子朝對面樓上望一眼,對面屋子里漆黑一片,許章有點莫名惆悵,剛一轉身,就見月娥笑盈盈站在燈影里,許章驚喜,喚了聲,“秦姑娘” 月娥手里捏著錦囊,走上前,輕柔聲道;“國舅爺明就要出征,這是我送國舅爺的東西,國舅爺先別拆開來看,等到漠北腹地在打開,切記!” 許國舅接過,心里好奇,恨不得立時打開來看,月娥按住他的手,“國舅爺切記與北夷大戰(zhàn)之前,打開錦囊?!?/br> 許國舅貼身放到胸口處,怕弄丟了,用手按了按。 月娥揚起臉,對上許國舅微熱的目光,“民女為國舅爺吹一曲送行?!?/br> 月色闌珊,微風習習,高樓之上,月娥手執(zhí)玉笛,一曲《從軍行 》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纏綿悱惻,蕩氣回腸。 許章心里波濤洶涌,暗下決心,這一仗一定要贏,活著回來,做他早已想做的事。 曲畢,二人并肩立于高閣之上,許章道;“明天你就要離開了嗎?” 月娥嗯了聲,算是回答。 許章道:“你執(zhí)意要走,我派人送你。” 月娥笑笑道;“謝國舅爺,我已雇好船只,走水路,不用麻煩人送?!?/br> 許章推開窗子,夜風吹來,二人都似有話,又都默然不語。 翌日,許章率領的大軍開拔,月娥帶著云珠和姚mama坐上雇好的船只,沿運河南下。 月娥最初幾日擔心許章,船走了數日,到了江南,近鄉(xiāng)情怯,月娥思念母親日甚。 “姑娘看,快到南江府了,再行一日,就到家了。” 季氏接到女兒書信,掐指一算,除了路上耽擱,就這兩日便到家了,喜得什么似的,抱著兒子,“你二姐就要回來了,你打生下來還沒見過你二姐?!?/br> 季氏生下兒子已百天了,秦老爺一旁聽了,悶哼一聲,“有什么值得高興的,讓王府休回娘家,把秦家的臉面都丟盡了?!?/br> 季氏自打生了兒子,底氣也足了,爭辯道:“什么被王府休了,是月娥好不容易拼得離開王府,你做爹的該高興,還說這種話,月娥就不是你女兒?!?/br> 聽季氏嘮叨,秦老爺從炕上下來,“宋掌柜的約我,我走了,以免他等急了。”說吧,躲了出去。 月娥一下船,就有季氏派來的兩個秦家的小廝等在岸上,看見云珠扶著姑娘下船,便高喊,揮手,“云珠姐” 兩個年輕小廝殷勤跑上前,打千,“奴才見過姑娘?!?/br> 月娥是認識的,這兩個小廝從小就在秦家,月娥笑道;“太太在家?怎么就知道我今到,還特特吩咐你們來接?!?/br> 一個小廝接過云珠手里的包袱,笑嘻嘻的,“那是算得準,奴才二人都等了三日了?!?/br> 月娥心里熱熱的,看來母親是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 月娥轎子一到秦府大門,秦府大門打開,月娥直接抬入內院,剛一落轎,一群丫鬟婆子趕上來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