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她是枟菁霞
“叩叩叩” “夏夏?船靠岸了,你起床了嗎?”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早在男人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時鹿纖就醒了,聞言,她緊盯著門口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沉。她抽出枕在枟夏脖子下的手臂,輕手輕腳地撈起自己東破一塊西裂一道的半干衣服套上,藏進了客房的衣帽間里。 門外的敲門聲和男人的聲音漸大:“夏夏?枟夏?小祖宗你起來了沒?” 沙發(fā)上的枟夏被男人的聲音驚擾,揉揉眼睛抱著毛毯坐起來,朝著門外喊一聲:“醒了!” 枟夏迷茫地在原地呆坐了一會,突然四處張望起來。鹿纖透過門縫看她的后背,光潔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鹿,鹿纖?你還在嗎?”枟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的意味。 鹿纖垂下眼簾,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實位置。她看到女人又喊了幾句,然后失落地垂下了腦袋。 “小祖宗,快收拾收拾,霞姐喊我們?nèi)コ燥垼 遍T外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 鹿纖皺了皺眉,慢慢后退把自己隱匿到黑暗中。 “有小鹿的下落了嗎。”梁植庭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云城郊外的美麗風(fēng)景。 手下蹲在地上,不敢回話。 “那么多人去撈,都沒撈到尸骨嗎!!”梁植庭怒喝一聲,猛的轉(zhuǎn)身把手上的煙砸在手下眼前的地上。 手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梁爺,說不定沒撈到鹿哥的尸骨,是他成功逃掉了呢?” 梁植庭皺起眉頭,然后走到電話座機前撥出一個電話。 “嘟嘟——喂?哪位?”電話對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亓官韻,是我。”梁植庭聲音壓低,“借幾個你手底下的潛水員,成不成?” 電話那邊的女人愣了下,然后咯咯地笑起來:“撈你那個殺老黃的手下?” 梁植庭垂下眼簾,“黃一霍的那些貨,我倆一起分。” “真大手筆啊梁老板。”亓官韻在電話那頭吩咐著手下人,然后笑著應(yīng)他:“我答應(yīng)了,梁老板可不要毀約哦。” “自然。” 梁植庭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夏夏?” “夏夏!回神了寶貝兒!” 枟夏愣愣地抬頭看向自家母親,眼里透著疑問:“怎么了媽。” 枟菁霞無奈地看著枟夏面前放得好好的飯菜,問她:“你這是被誰給勾走了魂兒?吃個飯都不好好吃的。” 枟夏晃晃腦袋把腦子里的鹿纖搖走,拾起筷子夾了塊rou到自己碗里:“吃著呢吃著呢。” 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受了那么重的傷,昨晚還…… 想到昨晚,枟夏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來鹿纖那香汗淋漓的漂亮臉蛋、性感的低喘和讓她爽到失神的一次次深深撞擊。 枟夏羞恥地感覺到自己被心上人cao紅cao腫了的xue兒又開始往外淌水了。 枟菁霞看著飯桌對面紅著臉又開始發(fā)呆的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枟大影后拉著女兒去逛商場。湖躍充當(dāng)了她倆的提包小助理,任勞任怨地跟在她們身后提各種新買的包包和衣服。 “夏夏,后天跟mama回首都見見外公外婆?”枟菁霞手里拿著一件紅色的禮裙,在枟夏身上來回比劃。“你的假期一結(jié)束我就又要飛國外啦,外公外婆說想趁這個機會見見我們娘倆。” 枟夏像個大娃娃一樣讓自己母親拿著各種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她想了想行程安排,扭頭看向湖躍:“鹿導(dǎo)說假后去哪兒拍剩下戲份來著?” 湖躍手里提著一堆東西站在旁邊,聽到枟夏問話后把視線從枟菁霞身上移開:“我記得是云城郊外一個廢棄了幾個月的工廠,鹿導(dǎo)和那個工廠的管理人談妥了,假后我們就去那拍最后的。” 枟夏點點頭,“那應(yīng)該來得及。”說完她看著自己的mama,臉上是無奈的寵溺笑容:“媽,買這么多我穿不了的啦!” 枟菁霞輕哼一聲,把她覺得適合枟夏的都讓服務(wù)員包起來,“我就喜歡把自己漂漂亮亮的女兒打扮得更漂亮!” 枟夏拗不過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湖躍手上又多了幾個購物袋,都快提不下了。 枟菁霞是單親mama。年輕時性格很跳脫,用枟夏外婆的話來說就是心里住著個活蹦亂跳粉兔子的女生,但意外的在某些方面又很可靠。當(dāng)年她在醫(yī)院檢查出自己懷孕,她的經(jīng)紀人當(dāng)即要她打掉孩子,為了不影響她的影后之路。 枟菁霞當(dāng)時和經(jīng)紀人大吵一架,態(tài)度強硬地把孩子留了下來。 枟家兄妹倆一個靜一個動,小時候的枟夏像極了年輕的枟菁霞。枟菁霞喜歡打趣自己性格悶sao的兒子,也喜歡抱著女兒撒嬌。 枟菁霞很愛自己的孩子。她在孩子面前從不偽裝自己,以最真實的自己亦母亦友地陪伴著兩個孩子長大。 對于母親的小女生性格枟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甚至能很好地去包容她的一些行為。甚至小時候的一次生日,枟東澤和枟夏一起發(fā)誓要最愛自己的母親,這事兩人還是在高中的時候打趣說笑才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時風(fēng)華正茂的枟東澤趴在走廊的欄桿上,和meimei一起看校門口來接他們的母親的車,聲音溫柔好聽:“看,我們最愛的人來接我們回家了。” 買完了衣服,湖躍又充當(dāng)司機把兩人送回酒店。 他一只手提著購物袋,另一只手打開后備箱把枟夏和枟菁霞的行李箱拿出來。枟菁霞從湖躍西裝外套的口袋里摸出兩張房卡,然后接過了自己的行李箱,“謝了小躍。” 枟夏拉著行李箱跟自己的母親往酒店電梯走去,沒注意到身后提著購物袋的湖躍臉上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還是喊他小躍,好像從未變過,好像他一直是他的助理。 湖躍捏緊購物袋,薄唇緊緊地抿起來。 他不想在她心里還是“小躍”“湖躍小朋友”,他想做她的男人,他想照顧她和她一起生活。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神情頹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