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海上婚禮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枟夏的戲份還剩最后一場,但卻不是在劇組里拍攝。所以鹿導給她批了一個星期的假期,準她去參加枟東澤的婚禮。 湖躍站在枟夏身邊,等她化妝。他今天難得地剃了胡子,換掉了那身浪蕩子一樣松松垮垮的襯衫,穿上熨燙過的西裝,看上去人模狗樣的。 湖躍頻繁地看向手表,指針按部就班地滴答滴答走著,絲毫不給心急如焚的他一點面子。 枟夏從鏡子的反光里瞄他,打趣道:“別看了躍叔,你再看,我mama的飛機也不會提前落地的。” 湖躍耳根揚起可疑的紅色,惱羞成怒道:“好好化妝!” 枟夏抿著唇偷笑,一旁的小助理咳嗽兩聲,不敢和枟夏一樣光明正大的嘲笑湖躍。 一切準備就緒后,湖躍開車載著枟夏一起前往機場,準備迎接枟夏的母上大人。 那位早已息影,但在90年代風靡全國的影后——枟菁霞。 境外,金叁角,拉魯工廠。 “叁刀,那梁植庭養(yǎng)的狗崽子什么時候來。”高大健壯的男人站在工廠門外,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緊盯著被層層迭迭樹葉遮掩起來的小路。男人身邊被喚作叁刀的男人比他稍矮些,但同樣健壯。 叁刀抬手把嘴里叼著的煙取下,語氣漫不經心:“別急,還有半個小時才到約定時間呢大哥。” 男人煩躁地掰了下手腕,回頭看了眼工廠禁閉的大門:“還有誰和黃爺在里面?”“Lucas陪著呢,不用擔心。”叁刀把手里燃盡的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了。 “那個鬼佬?黃爺真是昏了頭了,居然和一個來路不明的鬼佬親近。”男人緊皺著眉頭,心里不知怎么的異常煩躁。 他們身后的工廠里,堆放著成山的海洛因。 “孩子啊,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大毒梟黃爺坐在輪椅上,手里捏著一根裝著淡藍色液體的玻璃管。 Lucascao著一口別扭的中文回他:“我不知道,是新的貨嗎?” 黃爺搖搖頭,口氣有些遺憾:“這東西不算毒品,雖然一針下去能讓人致幻,卻一點癮都沒有。”Lucas淡藍的眼眸盯著那一小管液體:“我不明白。” “這玩意花了我成山的錢和時間,到頭來研究出個不會上癮的毒,真可笑是不是。”黃爺自嘲地笑著,抬手拍了拍Lucas扶著他輪椅的手:“把我外套里的針管拿出來。” Lucas聽話地拾起黃爺的外套,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未開封的針管,遞到他面前。 黃爺手腕一翻,把那裝著藍色液體的玻璃管磕碎,“乖孩子,閉上你的眼睛。”Lucas聽話地閉眼低頭。 再睜眼時那根玻璃管里的液體全都消失不見。Lucas很識趣地什么都沒有問,幫黃爺穿上了外套。 “想想時間快到了吧,梁植庭的手下來了沒有。”黃爺擺手示意Lucas去工廠外面看看。 “可是,父親,我必須保護你。”Lucas不肯離開。 黃爺拍拍他的手,搖頭:“聽話。” Lucas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下頭松開手往門口走去。 Lucas打開門走出去,問叁刀:“那個,人,來了嗎。”叁刀挑眉,點頭示意他看小路那邊。 有人撥開樹枝,從小路過來了。 看清來人的臉,Lucas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原先那副平靜如水的表情:“就他一個人?” 叁刀旁邊的男人睨他:“你不知道他是誰?” Lucas搖頭。 “那家伙是梁植庭親手調教的狗,算是他最信任的人。” Lucas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安,他盯著走過來的,說:“待會一起進去吧,我不放心他。”男人嗤笑一聲,剛準備說兩句嘲諷的話,旁邊的叁刀就搶先答應下來。 “喂,叁刀你。”男人濃眉倒豎,眼神里都是指責。“大哥,Lucas說的對,不能對他掉以輕心。”叁刀看著他搖頭,很不贊成他意氣用事的做法。 男人還想說些什么,被Lucas打斷了:“他過來了,搜身吧。” 雖然不爽,但男人不敢耽誤正事。他把來人的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卻只在口袋找出一個打火機。 “搜完了,進去吧。”叁刀和Lucas掏出槍,抵著來人的后腰把他帶進工廠里。 枟東澤的婚禮在云城附近的一艘游輪上舉辦 。本來是定在首都的,但枟東澤聽說meimei幾個月來都要在云城拍攝,便提出了要辦海上婚禮。 這正好和新娘子婚禮一辦完就飛國外蜜月的意見不謀而合,于是婚禮就定在了云城。 這邊湖躍和枟夏在機場等了半小時,才在人流中找到了枟菁霞的身影。 “媽!這邊!”枟夏歡快地朝母上大人招手,一旁的湖躍緊張地整理著衣服,然后對枟菁霞露出一個練習了無數次的笑容:“霞姐,歡迎回國。” 枟菁霞先是給了女兒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拉下墨鏡,看著湖躍勾唇笑道:“越來越成熟了嘛,湖躍小朋友。” 湖躍撓撓頭發(fā),外人面前幽默風趣的湖大經紀人到了枟菁霞面前,倒是拘謹得很:“霞姐才是,一直都沒老,還是那么漂亮。” 枟菁霞莞爾,笑著勾住女兒的肩膀走向湖躍的車。 “夏夏,最近有沒有艷遇呀。”車上,枟菁霞笑瞇瞇地攥著自家女兒的手指,不讓她有跑掉的機會。 果不其然,枟夏的指尖顫抖了一下,耳根泛起一抹紅。她嘴硬道:“才,才沒有!” 湖躍從后視鏡里似笑非笑地看她。 枟菁霞活了四十幾年,一看就知道女兒這是有了心上人,但她知道女兒臉皮薄,也不去不戳破。只是用了然的眼神逗她,把枟夏羞得快冒煙了。 機場離海邊不算遠,叁人驅車很快就到了渡口。 一搜巨大的游輪停靠在碼頭,船艙里人聲鼎沸,甲板上播放著悠揚的音樂。 枟東澤收到消息,早就在碼頭等著了。 “媽。”枟東澤竭力控制著興奮的情緒,快步上前,張開雙臂擁住了許久不見的母親。 這邊枟夏走到新娘子身邊。熱情地擁抱了她一下。 “學姐,這下可是苦盡甘來啦。”枟夏抱著溫楚云的胳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這些年追我哥追得挺困難的吧?” 溫楚云伸手掐住枟夏的臉,美麗動人的臉上染著羞澀:“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認識你哥。” 溫楚云是枟夏高中的學姐,也是同一個社團的前輩。高二時枟夏過生日請她到家里吃飯,幾乎是溫楚云見到枟東澤的第一眼,她就對他心動了。 為此枟夏還疑惑了很久,她和枟東澤是雙胞胎,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溫楚云怎么會對著一張早已經看熟了的臉心動? 溫楚云那時給出的解釋是:“緣分就是這么奇怪,我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我想要他這個人。我要嫁給他。這跟臉長得是什么樣沒關系。” 可惜枟東澤和枟夏長了副完全不一樣的悶sao性子。別人女追男是隔層紗,溫楚云追枟東澤,那叫隔了五座山。 好在癡心沒有錯付,溫楚云終于是用一顆真心融化了枟東澤悶sao的冰殼子,讓他心甘情愿地低下頭,牽著她走進婚姻的殿堂。 “cao……那黃狗給我打了什么藥……頭好暈……是毒品嗎……”鹿纖此時正趴在救生圈上,隨著海浪漂動。 雖說鹿纖干掉黃爺后成功砍下他的腦袋,在梁植庭安排的人接應下逃到了海邊。可誰知坐上汽艇還沒開出多遠,發(fā)動機就被趕來的Lucas一槍打爆。鹿纖跳船時來不及拿救生衣,就被爆炸的氣浪掀飛,重重的砸進了海里。汽艇炸得支離破碎,好在天不亡她,被她抓住一個還沒損壞的救生圈。 不知道還要漂多久……鹿纖咬著自己的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沉進海里。 舌尖的刺痛讓她眼眶發(fā)熱,突然很想哭。 這狗娘養(yǎng)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游輪在海面上緩慢地行駛著。 船上放著婚禮進行曲,賓客們舉著香檳站在一旁,注視著兩位新人。 “枟東澤先生,你愿意娶溫楚云女士為妻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你愿意嗎?” 枟東澤臉色平靜,但看向新娘時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光:“我愿意。” 牧師的眼神轉向溫楚云:“你愿意嫁給枟東澤先生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你愿意嗎” 溫楚云定定地看著枟東澤的眼睛,一言不發(fā)。 直到臺下賓客開始切切私語,就連枟東澤臉上的平靜都快要繃不住的時候,溫楚云的嘴角才勾出一個笑容,她說:“直至死亡都不能將我們分開。我愿意和你共度余生,枟先生。” 聽到這話,枟東澤眼里燃起了火,將他的眼睛映得熠熠生輝:“直至死亡也不分開?”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溫楚云笑得溫柔。 在臺下賓客的起哄聲中,枟東澤低頭吻住了他的新娘。 婚禮結束后,枟菁霞將枟夏送回她的客房。 枟夏許久未見學姐和兄長,心里高興,自然也喝了不少,這會正迷糊著。她讓枟菁霞不用擔心她,快回去休息。送走枟菁霞后,她轉身撲到大床上閉目養(yǎng)神。 躺了一會,實在是悶得難受,枟夏離開客房站在走廊里吹海風。 夏日海面上微涼的風夾雜著濕氣撲面而來,將人身上的燥熱全都驅逐掉。枟夏將半邊身子探出欄桿外,享受著海風的吹拂。 “這海上婚禮還真是辦對了,好久沒感受過海風了……”枟夏用力地呼吸著,鼻腔里都是令人清醒的潮濕咸味。 只是這味道怎么越聞越奇怪了? 枟夏疑惑地四處嗅了嗅,低頭的不經意間,她瞄到船身上掛著個黑糊糊的東西。 而且那東西好像……還是人形的。 枟夏嚇得跌坐在地上,酒意一下散了個精光。 她慌張地掏出手機想給枟東澤打電話,卻因為太過緊張,手機失手掉在走廊地上,順著欄桿的邊緣滑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手機砸在了那黑糊糊的人形物體上。然后枟夏看著手機從那東西身上彈走,掉進了海里。 借著甲板上傳來的微弱燈光,枟夏清楚地看到那東西在移動。 就好像在……往上爬一樣。 枟夏的冷汗浸濕了脊背,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進退兩難。 這東西要是爬上來了該怎么辦? 但枟夏所在的這層一個人都沒有。要到甲板上去通知枟東澤,就必須下樓,就必須從那個東西旁邊經過。 想到這枟夏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 可是不得不去。枟夏緊盯著那個東西,重重地深呼吸了幾下,嘴里念念叨叨的反復告訴自己不要慌。 然后她猛的轉身跑進客房,在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再跑到走廊,雙手握住酒瓶的瓶頸,用力地磕在了欄桿上。 酒瓶紋絲不動,甚至把枟夏的手震得生疼。 枟夏提起一口氣,再次用力地把酒瓶砸向欄桿。 這次酒瓶終于從中間碎開,另一半混著猩紅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全都掉在了那東西的身上。 枟夏捏著酒瓶慢慢地從樓梯走下去,越靠近那東西所在的樓層,枟夏就越能感受到自己心臟的劇烈搏動。 “這都什么事啊……”枟夏終于移動到樓梯口了。她背靠墻壁,小心翼翼地貼著冰冷的墻面移動。 近了,越來越近了。 甲板那邊傳來的燈光越來越強,枟夏的一口氣剛松下去,就被一聲提起來的尖叫堵在了喉嚨里。 她看見一只手,從船體外面伸過來,抓住了最下面的欄桿。 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皮膚白皙的手,手指細長指尖圓潤,美中不足的是那手上布滿了零零碎碎的小傷口,此時被水泡得發(fā)白,連rou都翻了過來。 枟夏被眼前的現象嚇得魂不附體,只能緊緊地靠在墻上,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來。 有第一只手就會有第二只。很快,那人形的東西一點點攀著欄桿爬了上來。 隨著動作的進行,那東西的臉也慢慢地出現在了枟夏的面前。 那是……鹿纖? 枟夏的大腦正式死機了。 —————————————— 一點占用字數的話: po沒有作話誒,占用字數抱歉啦。 關于這個故事不會全都是rou,在po發(fā)布只是因為想更直白的寫一寫她們的故事(就是rou的地方可以大方rou) 寫的時候看到留言有位朋友說有種be的預感,可能現在寫的地方伏筆有些多,我還喜歡跳著劇情來寫,閱讀時可能會造成一些困擾,在此給大家伙道個歉。如果感興趣主人公的具體人設和故事的其他設定的話或許可以加一下我微博?(啊厚顏無恥) 微博叫MS加點rou(被po吞了幾次很抱歉朋友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