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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思雯記得她看過的人類言情小說里。 像這樣的話一定要深深藏在男主的心里,百轉(zhuǎn)千回,不拖個一百多章,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給別人聽的。 然而溫景的自白還沒結(jié)束。 “不過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我是個變態(tài),我的喜歡也很變態(tài)。”溫景微微歪頭,“所以我決定不去找原因,而是直接……”他傾身,眼里帶著笑意看著她,“靠近你。” 大哥,你就這么說你是個變態(tài),就不怕她被嚇跑么? 朵思雯簡直無語,這個瘋子連告白都不會。 活該一直單身。 溫景說完,也不問朵思雯對他的心意是什么感覺,走到墻邊,那里有個不知名物體被覆蓋在一塊白布下,他抬手把白布掀開。 竟然是一架古琴。 朵思雯走過去看了一眼,有一根弦斷了。 溫景好像沒看到那根斷弦,走到琴后跪下。 如玉竹般的手指落下。 音符如同春日的溪水從翠綠山林中蜿蜒而出。 朵思雯自認(rèn)不是很懂這種高雅的藝術(shù),卻也覺得很悅耳,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目光落在溫景身上。 這個時候的他又是另一副樣子。 很難語言形容,如果一定要說,她愿意一個字來形容他。 那就是,靜。 他的周圍仿佛塵埃都懸在半空。 仿佛都已經(jīng)停滯。 朵思雯原本覺得他彈琴的樣子和她印象中的他很違和,但越看越覺得,這就是他。 一個真正的瘋子,動起來癲狂駭人,靜下來卻又能進入常人無法到達的無人之境。 這樣的人,無論是正還是邪,注定不凡。 可原書里竟然沒有提及他,這就很奇怪。 他究竟在這個世界扮演著什么樣子的角色? 朵思雯想著想著,有些困了,溫景彈得曲子也越來越綿長幽靜,她一不小心竟然睡了過去。 等她醒過來,人已經(jīng)不在器械室的閣樓里,而是在小花園的秋千長椅上。 “回教室么?”溫景咬著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冰淇淋問她。 朵思雯被搶了臺詞,皺了皺鼻子,接過溫景遞給她的冰淇淋:“吃完的。” 等朵思雯吃完冰淇淋和溫景一起回到多功能教室的時候,課已經(jīng)到了尾聲,她轉(zhuǎn)頭看溫景還沒把他的眼鏡戴上,提醒了他一下。 “眼鏡丟了。”溫景很稀疏平常地聳聳肩,然后轉(zhuǎn)頭沖她笑,“我不戴眼鏡的樣子,你喜歡嗎?” “喜歡,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朵思雯很認(rèn)真地回答。 溫景看著她,朵思雯也與他對視,接著兩個人同時做了個鬼臉。 誰也不信誰的話。 下課鈴響起,朵思雯給溫景一個眼神,溫景立刻做出虛弱難受的樣子。 朵思雯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跟卿晟怎么說了,突然身后響起一道聲音:“讓開。” 朵思雯有點驚訝地回頭,池曜沉著臉從她身后走出來,并從她和溫景之間穿過,臉側(cè)向溫景那邊,似乎過去的時候,一直在冷冷地看著他。 池曜怎么從外面回來的? 他也沒上選修課么? 朵思雯摸摸鼻子,她有個很自戀的想法。 池曜不會是看她沒在教室,所以跑出去找她了吧? “進去么?”被池曜死亡凝視過的溫景心情好像更好了,語氣輕快地問朵思雯。 “嗯。”朵思雯點點頭,和溫景一起走進教室。 因為池曜黑著臉先一步進教室,教室里的其他學(xué)生都沒敢迎著這位少年暴君走,基本都選擇從后門離開,也有少數(shù)大膽的猹故意放慢了動作,想看會發(fā)生什么。 第39章 第三十九顆筍 琴筍~ 池曜走進教室的時候, 他的小弟們正圍著卿晟,七嘴八舌地替他編造這節(jié)課沒來的原因,說他肚子疼, 疼得路都走不了了,直接被120拉到醫(yī)院去, 后面越說越離譜, 好像池曜離太平間就差一步了, 為了顯得逼真,小弟們個個哭喪著臉,正說到感人之處, 突然看到池曜裹著一身森然戾氣大步走進來。 小弟們的抽泣聲戛然而止,呆呆地看著他,還好猛男反應(yīng)快,頓了一會就撲到池曜身上:“曜哥,你這是回光返照吧?嗚嗚嗚,你肯定是想最后看我們一眼,才從醫(yī)院跑出來的……”一邊哭,一邊沖池曜使勁擠眉弄眼,讓他配合自己, 虛弱地倒在他的懷里。 池曜:…… 好看的長眉皺起,推開猛男小弟, 繼續(xù)想要往教室后面走。 “老大,你的書我?guī)湍隳昧恕!泵湍星那淖プ∷?nbsp;一邊哼唧哼唧裝哭, 一邊小聲地快速說,“老大,你逃什么課不好, 逃選修課,你就不怕期末掛掉,被你家雷電子揍啊?快,裝暈,我給你做人工呼吸……” 池曜聽到猛男小弟要給他做人工呼吸,俊臉都嫌棄地黑下來,拎著猛男小弟的后脖領(lǐng),把他丟到一邊。 轉(zhuǎn)身要出教室,卻看到朵思雯和溫景站在講臺前。 唇角一勾,輕蔑地低嗤了一聲。 沒再要走,直接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似是在等著看朵思雯和溫景準(zhǔn)備怎么解釋她們沒來上課的原因。 朵思雯看了他一眼,沒什么反應(yīng),轉(zhuǎn)過頭,看著站在講臺上神情清冷的卿晟,剛要開口,卻被溫景搶了先。 “卿老師,我受傷了,朵思雯同學(xué)為了幫我才沒來上課。”溫景說著,稍微挑開領(lǐng)口,露出上了藥水的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