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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公! 花花眼睛倏地一亮,飛撲了過去。 “嗚嗚,相公救命!嗚嗚嗚。”花花緊緊抱住了相公,整個身子貼得極近。 她剛剛在床上,相公坐在床邊,撲的力氣有點大,相公有點重心不穩,但花花不怕,她相信相公不會摔著她的。 等全部藏在了相公的懷里,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靠著堅硬的臂膀,花花這才敢回憶剛剛的場景,“相公我剛剛被一把菜刀追著砍,一把超大的菜刀,嗚嗚嗚。然后那把菜刀一下子就變成了匕首,”花花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朝相公懷里拱了拱。 “那把匕首就直直的向我刺了過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變成了一只箭,后來有好多好多箭!嗚嗚嗚。”花花一股腦的將自己夢里的場景都拋了出來,講到最后冰天雪地,箭矢齊飛的場景,花花打了個冷顫。 等她說完了,花花停了一瞬,又嗚嗚嗚起來,也沒掉眼淚了,就是噙著淚在相公懷里干嚎,時不時的拱一拱,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驅趕之前在夢里的害怕。 時謙現在有點緊張,因為花花一直緊緊的扒著自己,心跳的也有點快,之前心里悶悶的感覺也一掃而空了,甚至有點隱隱的開心,但因為花花的身子一直抖個不停,他也顧不得心情為什么會大起大落,專注的聽花花的哭訴,甚至有時還抬起手僵硬的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撫。 他剛剛一直守在花花的床邊。花花昏過去后他把過脈,她沒有什么事,就是驚嚇過度而導致的短暫昏厥。 作為醫者,他知道該怎么處理,但當時不知怎么的,有點慌,鎮定下來后才想起把花花放置在床上,將她交領領子松了松,好讓她呼吸順暢一點。然后又打開窗子,通風換氣。等一切都忙活完,他便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著花花,等她醒過來。 在這空檔,他才好好的想了想,剛剛花花說自己是變態,他有點生氣,心里還有點不舒服,悶悶的。他急切的想向她解釋,自己不是,她誤會自己了,自己只是在試藥而已,而且這藥人還是自己愿意的。 嗯,等花花醒來,自己就跟他解釋清楚,那樣花花就不會說自己是變態了。 也不會怕自己了。 但現在花花醒來就撲進了自己懷里,那是不是就不用解釋了? 花花藏在相公懷里一直在干嚎,嚎著嚎著她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夢中拿著菜刀要砍她的人,就是自己的相公啊! 想到這里,花花“啊”的一聲,雙手兀得往前一推,將他推了出去,而后花花終于想起自己昏倒前發生的一切,滿目的血,還有染綠虛弱的求救聲,于是顫抖的抬著手指著他,“相公是個變態!” 時謙是斜坐在床邊的,有力來,他毫無防備,所以猝不及防的,他被推翻在地。他愣了一瞬,抬頭,對上花花紅紅的眼睛,以及從眼里簌簌掉落的眼淚。 “相公是個變態!”花花又驚惶出聲。 “我不是。”時謙平日陰冷的雙眼此時卻耷拉著,他看著花花,喃喃的重復了一遍,“我不是。” 他的聲音也不知怎么了,低,還有一點鼻音,花花竟然從中聽出了一絲委屈。再看他被自己推到在地,此刻正狼狽的坐在地上,花花突然有點不忍心,趕緊起身想去扶自己的相公。 不!不要被這人迷惑了!他之前還想要剝了染綠的皮!花花想到這里,毛骨悚然。 她瞧了瞧四周,是主屋,是他剝皮的那個主屋。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她猛的爬起來就下了床,蹬蹬蹬的往外跑。 她要離開這里,不管去哪里都行,要先離開這里再說,不然,遲早要被這人按住剝皮! 門開了,有一絲的風吹來,透著涼意,花花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因著涼風,她打了個寒顫。 她踏出了門,但就在這個時候,腰間卻突然橫過來一只手,堅硬,十分有力道的將她抱了起來,花花虎須一震! “啊,救命!嗚嗚嗚,不要,我不要被剝皮!”花花死命的板動,拳打腳踢,用手掐,上口咬,甚至死死的抱住木門,都沒有用,她依舊被人穩穩地抱著,往屋內走。 說是抱,其實就是被人一只手提溜了起來,只不過不是提的衣領子,而是圈住腰腹提了起來。 完了,完了,她這是要被捉去剝皮了,嗚嗚,她的皮子才剛剛白皙了一點,就要被剝了,這么嫩的皮子,肯定非常緊實,剝的時候肯定非常痛。 嗚嗚嗚! 花花還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中,然后自己就被蠻橫的丟到了里間的床上。 她陷入了軟軟的錦被中,但她現在絲毫不敢松懈下來,一躍而起,睜著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警惕的盯著床邊,那里站著她的相公。 時謙隱在燭火的暗處,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抿著唇,正看著床上的花花。 他朝床邊挪動了幾步,看見花花害怕的躲到了床角,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上前,而后又慢慢的退回到原來的地方。 接著,無聲的嘆息了下。 “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你不用走......我走。”聲音也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說完,便真的轉身走了。 花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愣了好久。她看了看外面,黑燈瞎火的,他們院兒比較偏,所以外面都沒有燭燈的。她想叫相公停下來不要走了,外面太黑了看不到路,但一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她還是有點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