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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我不能要的,你不要引誘我做壞事。”宋棉枝的小臉上一片凝重,rou乎乎的雙頰鼓了起來,頭上的小揪揪也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翹著。 秦秋意含著奶糖,嘴里的奶香和宋棉枝說話的奶聲奶調(diào)交匯在一起,讓她覺得意外的舒適。 “一會兒jiejie把這些糖交給你的mama,讓她給你吃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算吃陌生人的東西了。” 宋棉枝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點點小腦袋,“好~” 孟麗一手端著木質(zhì)餐盤,一手掀開廚房門口的半扇門簾,把秦秋意點的菜和燒餅一一在飯桌上擺好。 “這位同志,我們真的不能要你的糖,你快把糖收回去吧。”她把矮幾上的幾顆糖拿起來,就要塞回秦秋意手里。 秦秋意自然不收,她側(cè)身避開孟麗的手:“給你家小姑娘吃吧。這糖算是我兩個朋友的喜糖,我自己又不愛吃糖,放在我這兒最后也是放壞了。” “對了,我那兩個朋友你也認識,就是上次和我一起來吃飯的那兩個人。” 秦秋意說的是張蕾和吳博皓,這兩個人在轉(zhuǎn)正之后,火速互相見了家長,敲定了訂婚和結(jié)婚時間,所以給秦秋意發(fā)了點喜糖。 經(jīng)她一提,孟麗自然想起了張蕾和吳博皓,她們兩個在這一周多的時間,幾乎隔一天就來一次,孟麗對這對小情侶印象比較深刻。 孟麗勾起唇角笑了笑:“棉枝,過來謝謝jiejie的糖。” 宋棉枝跳下小板凳,“啪嗒啪嗒”走到秦秋意身前,努力抬頭揚起小臉,“謝謝jiejie~” 秦秋意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fā),眉眼彎彎:“不用謝哦,我?guī)湍銊円活w奶糖吃。” 她撕開小小的包裝袋,在宋棉枝殷切的目光中,把奶糖放進她的嘴里。 宋棉枝幸福地捧起臉頰,腮幫子隨著奶糖位置的移動一鼓一鼓的,像只正在囤食的小倉鼠。 秦秋意的手指動了動,沒忍住,悄悄俯下身,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戳向宋棉枝的臉頰,即將碰到她的小臉時,大門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響。 宋棉枝嚇了一跳,趕忙跑到孟麗身后躲起來。 秦秋意眉心微縱,直起身往門口看去。 “小嬸,我跟哥幾個最近手頭緊,從你這兒借點錢花花。” 一個穿著機車夾克,帶著□□鏡的男青年走進門,他嘴里叼著一根煙,說“借點錢”這個詞的時候,差點把“明搶”兩個字擺在臉上。 他身后跟著三個小年輕,一個燙著一頭小卷發(fā),一個拎著臺收錄機正放著聒噪的舞曲,另一個則穿著條緊身牛仔褲,眼神滴溜溜亂轉(zhuǎn)。 孟麗狠狠皺起眉頭,“宋國棟,你怎么又來了?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錢。” 宋國棟踢了飯桌一腳,桌腿與地面拉扯,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沒錢?呵呵。”宋國棟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一條腿大搖大擺地踩在椅子上,“沒錢那就請我們吃幾頓飯吧。” “來,哥幾個快坐下,大家別客氣,快點菜,點rou菜,撿貴的來。” 孟麗拍了拍宋棉枝的手,讓她回屋學習,然后扭過身不再理會宋國棟幾人。 宋國棟見孟麗居然無視他,憤怒地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小嬸,你要是不請我們好好吃一頓,信不信我砸爛了這間屋子?” 穿著牛仔褲的青年拽了一下宋國棟的胳膊:“大哥,別生氣,相信老板娘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還記得你上次掀她桌子的事的。” 他表面是勸,實際上是威脅。 孟麗沒有辦法,只能憋屈著進了廚房。 走到廚房,宋棉枝哭唧唧的小臉倏地出現(xiàn),“mama,那些壞人又來了嗎?” 孟麗抱住宋棉枝,嘆了一口氣,“別哭了,mama會保護你的。” 宋棉枝搖搖頭,“mama,找柯叔叔,打壞人。” 孟麗一愣,找柯靖墨? 宋國棟三天兩頭地往小菜館跑,每次一來不僅要吃要喝的,還要把零星的客人趕跑,純粹是不給她留活路。 自從她家老宋一死,宋家大房和二房像瘋了一樣要從她這里咬下一塊rou來。宋國棟經(jīng)常帶著小混混來,為的就是逼走她,把房子弄到手。 既然如此,也不要怪她不念舊情了。 思及此,孟麗貼到宋棉枝耳邊小聲說:“棉枝,你認識去叔叔工廠的路,待會兒你從正門出去,去找你叔叔來。” 悅客菜館打通了通往巷子的墻,當作菜館的大門,院子里原本的正門并沒有封死。 宋棉枝點點頭,像接了雞毛信的任務一樣,鄭重地點點頭,然后呲溜一下溜出廚房往外跑。 大堂內(nèi),宋國棟瞇著眼睛吸了口煙,望向單獨坐在另一桌吃飯的秦秋意:“喂,那個誰,這里被我們包了,你趕緊滾。” 秦秋意慢條斯理地挑著魚刺,裝作沒聽到他說話。 宋國棟猛地起身,三兩步走到秦秋意面前,敲了敲桌子:“喂,你是聾子嗎?”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劣質(zhì)煙味席卷而來,令秦秋意不適地咳嗽幾聲。 她聞不了煙味。 午后的陽光透過繚繞的煙氣,為空氣鋪染上大片的朦朧。 秦秋意軟嫩的小手在鼻子前揮了揮,精致的臉龐白到發(fā)光,配上暈出絲絲水汽的桃花眸,比宋國棟在錄像廳里看到的電影明星漂亮許多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