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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半刻的疑惑,姜玖琢就明白了陸析鈺說的學習是什么。 昨晚被壓在床上的記憶再度鮮活,而她現在一條腿跨在他身上的姿勢并未比昨晚的曖昧姿勢好上半分。 感受到腰上的手換著地方想把她往里帶,姜玖琢飛快鉆了出去,遠離了這個越來越不要臉的人。 幸好陸析鈺的動作慢了點,似乎并沒有多強硬地要把她摁在哪里,否則姜玖琢覺得,今夜她腦子里亂得理不清的線和陸析鈺那受了傷的手,總得斷一個。 她撿起地上的刀子,放到幾步外的桌子上,然后惡狠狠地在那桃子上咬了一口。 儼然是把桃子當成了撒氣的對象。 罪魁禍首坐在床上,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又變回了笑瞇瞇的樣子:“甜嗎?” 生氣歸生氣,這桃子倒是真的甜,好吃得很。拉赫 于是姜玖琢怒視他,又咬了一大口。 陸析鈺卻是指了指桌上的桃:“太甜了,我不愛吃,你要愛吃便都幫我吃了吧。” 姜玖琢嚼著嘴里的,多看了他一眼。 陸析鈺抬了下巴又示意了一下。 確認過后,姜玖琢確定這公子是真的太挑,也不客氣,吃著嘴里的,又把桌上的往懷里撥。 眼見她沒心沒肺地抱了個滿懷,陸析鈺一臉關心地說道:“多吃點,吃桃潤嗓,對你啞病有好處。” “呃……”一塊桃囫圇從喉嚨口滑下,姜玖琢瞪大眼睛,發出了一個單字。 像極了啞巴被噎到時的反應。 陸析鈺饒有興趣地側過頭,安慰道:“慢點,有好處也不用那么激動啊。” “……” 門外,顧易趴了半天窗口才勉強聽到一點,他自言自語道:“我怎么不知道吃桃還有這功效?” 過了會兒,他對著空蕩無人處問道,“小七,你聽說過嗎?” 小七一只腳勾著瓦片倒吊在屋頂上,啃著剛剛從屋里偷來的桃子,含含糊糊地答道:“沒有,完全沒聽說過。” “桃子這東西,我小時候過生辰年年都吃,不過長大了歲數都不重要了,只有整十才能收到禮物吃好吃的了。”小七嚼了兩口,又道,“誒,這桃真的好好吃。” 顧易瞥了一眼吃得滿嘴桃汁的小孩,搖了搖頭。 有多好吃他是不懂,他只知道一只桃子二十兩,五只就是一百兩。 花這冤枉錢就為了買桃子,買完還全送給小啞巴了——離譜。 *** 后來,姜玖琢就抱著一堆桃子回了新房。 抱回來的只有五六個,沒過多久,親王府的丫鬟又送來好多個。 姜玖琢覺得陸析鈺大概是鋪張浪費慣了,東西只管買,買了很多又不愛吃,她嚴重懷疑如果她不在的話,他說不定直接把這些桃子都丟了。 她把桃子堆在了桌子上,慢吞吞躺回床上。 被困的不適早就沒了,按道理喝了方才那碗安神湯,她早該有了睡意。 可是床上的喜被還在,身上的熱度也沒散,陸析鈺借著這個交易擋掉外面的煩擾,一日比一日風流快活地逗弄,反倒是她只覺這兩日沒一刻不混亂的,比起混亂,還多了濃重的不習慣。 簡直沒有一件事是在她控制范圍之內的,所有的發展都像脫韁的野馬,猝不及防地打亂了她的生活。 還有文大哥…… 她盯著床頂,愈發清醒,很久都沒睡著。 半晌,她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桌上金燦燦的桃子還在那擺著,她枕在自己交疊的手上,無聊地數起了桃子。 一個、兩個、……、十六個、十七個。 啊,有十七個呢,可以吃好久。 數完了一輪,再數一輪,她就在這個反反復復的十七個中入了睡。 迷迷糊糊睡著前,她忽然想起,加上她晚上吃的那一個,應該是十八個。 *** 前一日慌慌張張出了事,第二日午膳時,陸云清特意讓陸析鈺和姜玖琢一道來用膳。 正堂中,姜玖琢頗為拘束,不知該坐還是站。 她不太擅長和陌生人相處。 自打成婚那天短暫地見過安親王和陸云清一面,姜玖琢除了給陸云清敬茶的時候,就沒見過陸析鈺的父母了。 門外陸析鈺姍姍來遲。 陸云清遣人把菜擺好,問道:“定之,顧易呢?” 陸云清知道兩人領了圣上的旨,因而顧易常來府上找陸析鈺商量要事,有時候晚了,顧易就會留在府上過一晚再走。 陸析鈺:“他說有事要找紀家小姐,就不打擾我們了。” 在旁邊聽著的姜玖琢很是詫異地轉頭看他,顧易和紀煙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的。 陸析鈺歪頭,他也不知道。 多年前還住在掖都之時,陸云清自然是都認識那些高門大戶的。只是她許久沒有回來,又常在親王府照顧安親王,此時已然不太知曉小一輩的人,紀家小姐如何,她倒是并不了解。 不過陸云清也不在意顧易突然冒出來的心上人,相比之下,現在她的兒子和她的兒媳眉目傳情的樣子更讓她關心。 陸云清拉了姜玖琢:“阿琢,來,坐我這里。” 姜玖琢呆了一下。 陸云清沒有一點架子地笑道:“你還沒嫁進來前就總聽定之這么說起你,我就想也這么叫,聽著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