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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點吃云吞帶來的幸福感都沒了,姜玖琢小臉慢慢沉了下來。 到了這個地步,姜玖琢總算明白陸析鈺為什么非要找上她了,從一開始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怪不得,他剛剛把云吞都給了她。還有昨晚上他給自己兔子燈,也是因為今早要和自己說這個,特意買來賄賂她的? 姜玖琢突然生出一種昨日一腔真情感動喂了狗的氣憤,“啪嗒”一聲,她把筷子放下。 陸析鈺挑眉看她。 她手背向外,右手食指在左手食、中指指縫中點動:冰嵐的身份到現在為止都是你的猜測。 自己也好,蓉兒也好,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別人的感情。 而且萬一他猜錯了,就是冤枉了好人。就像之前文大哥被人冤枉時一樣,她討厭這樣。 陸析鈺想要糾正她不是猜測是推測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裝起了大尾巴狼:“我覺得只要能找出兇手就是個好主意,我身嬌體弱,可不想等著兇手來找我尋仇?!?/br> “而且啊,”陸析鈺身板向前壓近,“阿琢,現在看來,你真的管了太多閑事了。” 對,所以套話也不是我的職責,我只負責保護你——僵硬地打完這句話的手語,姜玖琢徑直站起身,把陸析鈺一個人丟在了面攤上。 第13章 頭暈 “你怕不怕?” 翌日,姜玖琢握著劍,依舊很生氣。 但與生俱來的責任感又讓她覺得說好了保護陸析鈺,今日不去有些不妥。 正當她握著劍猶猶豫豫地走到將軍府門口時,一陣塵土揚起,老將軍正翻身上馬。 姜聞遠習慣了姜玖琢跟她同去校場,看她手里拿著劍,便問道:“怎么不牽馬?” 姜玖琢一愣,背過門口的守衛,不自然地小聲扯了個謊:“最近紀煙總找我,先不去校場了?!?/br> 姜聞遠不疑有他,穩住馬上掛著的箱子,也沒多問。 倒是姜玖琢奇怪:“祖父,這是什么?” “哦,我先去趟親王府,安親王這次來掖都自當拜訪,順便感謝世子前兩次為我們解圍之事,”姜聞遠拍了一下箱子,“總不能空手去?!?/br> 姜玖琢頭皮一麻,沒想到祖父是真要去親王府上門拜訪,忽然間滿腦子都是前日祖父和她閑聊的場景,那些話和她說說也便罷了,若是和陸析鈺說起來——就他那個風流樣子,誰知道會和祖父亂說出什么話。 不成,這會兒不能猶豫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姜聞遠策馬要走時,她及時地拉住馬,一把抱住了箱子。 “祖父,安親王病重不便見人。至于感謝的事,您事忙,我去?!?/br> *** 著風樓里最里那間雅間,姜玖琢正不情不愿地坐在陸析鈺的對面。 桌子中央放著個紅木箱子,兩個人輪番觀摩一遍這個箱子,一個都不說話,仿佛這箱子不是姜玖琢帶來的,是從這桌子上憑空長出來的。 最后,還是陸析鈺先開了口:“這是帶給我的謝禮?” 姜玖琢神情有些怪異地點頭。 陸析鈺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用扇子指著那箱子:“但是你把它鎖了,卻沒帶鑰匙,這讓我不多想都沒辦法啊……” “……”姜玖琢嘴角微微顫了顫。 日月可鑒,她只是走得太急,忘記問祖父拿鑰匙了,萬萬沒有故意拿這東西針對他的意思。 但坐了又坐,如坐針氈。 對上陸析鈺那皮笑rou不笑的臉,她隱忍地拔出劍來。 陸析鈺眼神順著站起的人上移,立刻身子后仰:“阿琢,古人有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還是以理服人的好……” 他沒說完的話被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盡數打斷,姜玖琢面色不變地收回了劍,把被砍斷的鎖卸了下來。 她睨他一眼,將紅木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陸析鈺頓時閉上了嘴,將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盒子拿起來掂了掂。 側耳聽了半刻后,又張開了他那張仿佛不說話便會難受的嘴:“阿琢,你可別怪我不解風情,你昨天把我只影孤形丟在路邊,今天就給我帶了個謝禮,若是不告訴我這是什么,我還真有點不敢打開?!?/br> 姜玖琢提著劍沒有立刻回答他,從身上掏出了一張折好的紙條,然后在陸析鈺好奇的目光中展開一折,上面寫道:不知道。 陸析鈺沒料到會是這么一出:“這不是你買的嗎?” 姜玖琢像是早有準備,展開第二折 :不是,祖父給你的。 陸析鈺現在覺得自己離啞巴也不遠了,他是真沒想到她這么犟,更沒想到她生起氣來還能這樣,本來就不說話了,現在連手語都不打了。 “你這意思是今天除了這些話就不打算和我說其他的了?”不知怎么,說這話的時候陸析鈺頗覺心氣不平。 相比之下,姜玖琢很是平靜地展開最后一折,就一個字:是。 “……”半晌,不可一世的陸世子敗下陣來,吐出一口氣道,“對冰嵐的身份并非全是猜測?!?/br> 聽見陸析鈺的解釋,姜玖琢折起紙的手攸地一頓,靈動的眼里有了點波瀾。 正當她空出手問問是什么意思時,門忽然被推開了一條縫。姜玖琢警惕地看去,好容易有了想與陸析鈺說話的欲望,又很快收了回去。 陸析鈺壓制住心頭冒出的火,側頭對外面說道:“顧易,已經連著兩天了,你怎么每日進來都偷偷摸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