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配音演員穿到年代文 第257節
余光里有人從住院區出來,符院長瞬間就臉如菜色,莫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秦致新?”一些碎片想法在腦中閃過,莫雨目光一凜,朝符院長發問,“秦致新來這里看誰?” 符院長哆哆嗦嗦地說不上話,當初馮寶姝死的消息一出,院里本來是打算通知她養父母的,誰知道這莫警官打過來,一頓引用條規,讓他們按規矩辦事。 莫雨讓前臺把來訪登記表拿出來,前臺姑娘哪里見過這個陣仗,這莫警官板著臉的時候也挺嚇人,她馬上把登記表拿了出來,交給了他。 沒幾正常人愿意踏足瘋人院的,來訪記錄寥寥無幾,莫雨一下子就翻到了秦致新那一條。 ““拜訪院長”?”莫雨哼笑一聲,“拜訪院長的從住院區出來?” 他臉色一正,朝身后的同僚們揮了揮手:“兄弟們,干活了,徹底搜查住院區。” 住院區離前臺有點距離,秦致新走到一半,認出了為首的是莫雨,帶了一群警察過來。 他臉色微變,看到符院長跟在后頭,馬上沖了過去,低聲問:“怎么回事?公安來這里是干嘛的?” “小秦啊……”符院長急急地說,“這事兒瞞不住了!” 莫雨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更加肯定這住院區里有秘密了。 然而,十幾分鐘后,當他走進一個偏僻的房間,看到活生生的馮寶姝時,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秘密居然這么驚人! 馮寶姝居然死而復生了? “怎么回事?”莫雨一臉見鬼的表情,指著馮寶姝,回頭朝符院長問,“這是誰?馮寶姝?” 莫雨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馮寶姝。 因為,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比當年那個瘋婆子正常太多了,眼神清澈,看著還有那么點可憐,要不是長了張一樣的臉,他根本不會懷疑。 不等符院長回答,馮寶姝已經沖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表情急切:“莫警官,顧天澤很危險,快通知瀟瀟,讓她小心顧天澤!” 第195章 修羅場 馮寶姝死了,馮寶姝又活了——在唯物主義之下,在講科學的新社會之中,這樣一句話要是說出去,任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相不相信是一回事,沒法解釋又是一回事,發生這樣的事情無法解釋,說不好被當作失職,又是另外一回事。 京市精神病院這單位也不怎么受人關注,別人說起時,十有八九都是嫌晦氣的,就連職工本身都不怎么積極,愿意留在這兒,是因為好歹說得上是鐵飯碗。 然而,隨著開放春風吹遍大地,人們開始跳出舒適圈,選擇創一番事業,這精神病院的也迎來了辭職潮。 有出自然就有進,就是進來的職工比之前差了些。 “太難了,莫警官,我們是真的不容易,唉!” 京市精神病院住院區2號樓3層,符院長一邊喋喋不休地朝莫雨訴說自己的難處,一邊忍不住瞄著盡頭處那間房門緊閉的房間。 他年年都想調走,年年都走不了,眼看著就要退休了,竟然攤上這么個亂神怪力的事情! 符院長原本還只是想裝可憐博同情,一想到這里,是真的想要哭出來了: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那馮寶姝當初被撈上來的時候,確確實實是斷了氣的,院里連記錄都做好了,申請都打好了,看看這姑娘有沒有親友給收收骨灰啥的。 誰也沒料到,被莫警官一通電話打過來讓按規矩辦事,轉個頭就發現這姑娘活過來了! 光天化日的,膽小的直接就被嚇暈了過去,醒來后連夜打了離職申請,符院長還好說歹說讓那職工別說出去。 秦致新當初被家里丟去做封閉項目,那項目也就兩年時間,他出來后世界也都變了,也被家里人看管得緊,連離開半步京市都不行,是唯一一個常來精神病院的探病的人。 這種事情自然也瞞不過他,他借著家里的關系,替符院長把這事兒處理好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沒人再糾纏,這事兒就不會掀起什么風波。 畢竟還在服刑,馮寶姝是不能出去的,秦致新只覺得她從死而復生之后,整個人都變了,有點像是他當初在光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卻又更純粹善良。 可他看不懂她了。 秦致新也看向那房間,心不在焉。 從莫雨發現這房間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三個鐘了,這期間馮寶姝提出要見重鋒,莫雨本來拒絕的,但馮寶姝表示只跟重鋒談,否則莫雨問她的,她一概不回答。 馮寶姝在說這話的時候,秦致新覺得很陌生,就連莫雨也都一臉古怪:明明看起來就是二十來歲出頭的年紀,但眼神卻遠遠超出年齡。 莫雨無法,因為馮寶姝直接說出她見過顧天澤,莫雨只得給重鋒打電話,大致說了一下情況,于是重鋒風塵仆仆地趕過來。 重鋒在房間里呆了一個小時左右,終于出來了。 莫雨見他臉色凝重,連忙迎了上去,低聲問:“鋒哥,怎么樣,那女人說了什么?” 馮寶姝說了很多,每一條放出來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事情復雜,重鋒也不想細說,只含糊地提了一下:“顧天澤來看她的時候不止一個人,給她用了藥。” “草,這都行?”莫雨皺著眉說,“這醫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他忽然想到剛才符院長的訴苦,又覺得顧天澤能得手,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重鋒這段時間的辦公點設在滬市,幾臺電話同時放著,為的就是接收各方的信息,出來這一趟,時間緊迫,他跟著莫雨到了公安分局,借著電話跟滬市那邊聯系,得知鄭國興打過電話找他。 他馬上又聯系了鄭國興,那邊的電話幾乎是馬上就被接通了。 鄭國興告知他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重鋒,南邊那群人在懸賞瀟瀟。” 重鋒眼神一冷,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他們想模仿麥西科。” “是……”鄭國興聲音里帶著肅殺,“這是對華國軍警的挑釁,想要把這里變成麥西科那樣,華國軍人絕不答應。” 作戰計劃有變,重鋒在接收完指示之后,馬上又回到了滬市。 晚上七點多,其中一個分軍區的搜索隊發來了重要信息:他們抓到了一名重傷在逃的疑犯,該疑犯之前跟顧天澤在一起。 經審問和痕跡追蹤,顧天澤等人原來的目的地是滇省,途中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接應。 而根據疑犯指出的地方,分軍區馬上聯系所在地的戰友,抓到了兩個同樣受傷的疑犯,另有一人已經死亡。 “重團長……”搜索隊長在電話里說,“兄弟們跟著痕跡追了一下,顧天澤應該是去了粵省。” 粵省。重鋒稍加思索,聯系了在滇省的方浩明。 按照鄭國興的意思,原本放在滇省的特種隊可以隨時調用,而方浩明作為副官,因為計劃的改變,也緊跟著參與營救計劃。 重鋒把信息跟方浩明說了一遍,方浩明馬上就說:“粵省,那肯定就是去香島了。團長,咱們馬上過去?” 這個答案跟重鋒想的一樣,從概率上來說,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可不知道為什么,重鋒卻總覺得仍是不妥。 顧天澤先是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又脫離了a國特務的身份,現在還違背了毒販們的指令,國內已經容不下他,還會面對不同陣營的追殺。 只有再投靠其他國外勢力,他才活得下去。 而要達成這樣的目的,他只能從香島逃出去,就像從前無數逃港人一樣,經寶安縣下海,抵達對面的香島。 而且…… 重鋒想到了精神病院中跟馮寶姝的對話,一切來自下屬直接的證據、馮寶姝給出的輔助信息,都表明,顧天澤很可能去香島。 要直接去香島么? 辦公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他把戒指拿出來,表面被摩挲了千百遍,內外環的連接處比新的時候潤滑了不少。 如果是從前,他根本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猶豫。 他作為指揮官,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目標出現,是應該坐鎮指揮的,而且只是在香島,方浩明領隊,解救人質綽綽有余。 可他想親自去。盡管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他也確實做到了沉住氣,一一分析處理各方的情報,再給出準確的指示,但在這里的每一分鐘,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這一戰,仿佛回到了他剛從戰士升為排長的時候。 作為單兵,他總想著往前沖,親身上陣,但最為團隊長,他要為整個行動負責,發號施令,調動人員,哪怕他們的作戰能力大多都在他之下。 “不……”重鋒緩緩地說,“把特種隊分成兩組,你帶一組埋伏在寶安縣,讓冬莞分軍區配合守住寶安縣。另一組立即趕往光州軍區待命,跟我匯合,作為機動小組隨時調整。” 顧天澤一天不出現,他們一天就不能百分百確認他就是會去香島。 如果再次出現變數,他這支機動小組就可以隨時出擊,所以選擇在光州軍區待定是最合適的,因為到哪邊距離都不會差太遠。 寶安縣在南端,一旦出了意外,整個特種隊都在南端,就會來不及趕到現場。 重鋒掛了電話,眼神堅定:他只要等到顧天澤露面,不管還有什么等著他,他都會馬上出擊。 懸賞雖然是針對李瀟瀟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實際是想打擊重鋒的精神。 重鋒是毒販們痛恨的對象。所以,鄭國興要求重鋒外出時也帶一支小隊,以防對方強火力埋伏。 雙手難敵四拳,人不是鋼鐵做的,強火力無死角掃射之下,是個人都活不下來。 戰機最多只能坐兩個人,重鋒帶上一組十人小隊,只能改為速度稍慢的運輸機。 晚上將近九點時,運輸機即將抵達光州,重鋒再次收到地面傳來的信息:搜索隊發現了疑似顧天澤的蹤影,卻不是在寶安縣,而就是在光州。 留下的痕跡,具體地址竟然是光州軍區常規野訓路線附近的桂容鎮! 軍區已經往下發命令,讓分軍區和當地公安馬上趕往桂容鎮,重鋒也讓機師改變航線。 運輸機在夜空呼嘯而過,重鋒臉色凝重。 野訓路線通常同時選擇人煙稀少的地方,途中多有山林,這樣才能最大地訓練野外生存和作戰能力,所以路線上村落不多,且人數少。 而桂容鎮,雖然在路線附近,但也是個熱鬧小鎮,顧天澤怎么會選擇在桂容鎮? 重鋒回想著馮寶姝提供的信息,半晌后,再次朝機師下達命令,改變了目的地。 地面,白沙村附近山林。 有人躺在樹杈上,借著夜色和密林掩護身影。他忽然睜開了眼,看到下方遠處的道路上,一輛越野車疾馳而過。 他有點驚訝地說:“還真來了,這顧天澤不會是個傻子吧?” “你聽過華國人有句話怎么說不?”他的同伴用手指捻滅了煙頭,“無知無畏。” 他聳了聳肩:“不知道重鋒會不會來,說不定去了滇省,那咱們今晚就白蹲了。” 同伴剛想說話,天上已經傳來一陣飛機轟鳴的聲音。 “來了。” 夜色掩蓋了一切,看似靜謐的山林,卻危機四伏,藏著像他們這樣等待獵物的人。 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顧天澤要這么做,他們只知道,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白臉,背叛了他們的金主,卻愚蠢地給自己留了后患。 那些原本被金主派去接應顧天澤的人,雖然有一些被顧天澤算計了丟了小命,但也有一些活了下來逃跑了,轉而將這事兒告訴了金主。 然后,就有了這場狩獵。 那些被綠衫發現的痕跡,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做了一些誤導,而重鋒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反應過來了,中途找到了正確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