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島隨軍養娃 第19節
“行了,你媽雖然年輕,過了年才二十一歲,但我沒那么脆弱,也沒那么玻璃心,被人罵兩句算不了什么,咱們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吧。” 玻璃心這東西,上輩子在知道顧偉這個王八蛋猥褻小姑娘的時候,就被姜玉華嚼吧嚼吧自己吃掉了,現在的她無堅不摧,輕易不會破防的。 挎上竹籃子,牽著小丫頭,身后還跟著兩個門神似的兄弟倆,姜玉華這是要出去打聽情況了。 就說巧不巧,前腳剛邁出門檻兒,后腳就看見陳秀家隔壁的高家小院兒也打開了,出來的正是陳大媽。 “喲,陳大媽還沒走吶?您哪天走,我去送送你。”姜玉華故意笑著說了一句。 這老太太上輩子害的建安自卑極了,她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而她為什么沒走,其實姜玉華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高團長咆哮著要把老娘送回家,但當天夜里高家就鬧起來了,動靜大的姜玉華隔著好幾堵墻都能聽見。 “你要把媽送走,媽就先吊死在你家門口,我的大寶還沒照顧呢,我咋能回家。”陳大媽當時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對著兒子大吼說。 “你大了,覺得媽不重要了,但媽可心疼你呢,你一個人在這大寶誰來照顧,誰給你們洗衣服做飯,我干脆吊死在這算了,以后死了也能經常來看看你們。” 這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又是裝可憐又是鬧著上吊,總算讓高團長松了口,要把她留下來。 此時冷哼一聲,她一張嘴,被扇掉的門牙就開始漏風了,“我才不走,我走了,你就指使你兒子欺負我的大寶。” 說完,她翻了個白眼,直接就離開了。 看看她現在這幅得意洋洋的樣子,再想起那天晚上隔著好幾堵墻都能聽見她在鬧,姜玉華就覺得好笑。 “咱們也走吧,去買菜,我也聽聽其他人都把我說成啥樣了。” 一路走到副食廠,最初到那的時候姜玉華也沒覺得什么異樣,她也沒聽見有人說自己的壞話,要說唯一的異常,就是這些售貨員。 她原來買菜的時候,這些售貨員還會跟她點個頭打個招呼,現在直接就是視而不見了。 走到賣海鮮的檔口,姜玉華低頭看著一簍子的新鮮海蝦就說,“同志,麻煩你給我挑三斤蝦,那兒還有貝殼對嗎?來五斤。” 現在的海鮮都是野生的,而且多的數不清,又不能拉出去賣,只能島上解決,就導致價格便宜的不行,甩開腮幫子都吃不完。 貝殼各種各樣的,什么扇貝血蛤,還有海虹,全都裝在一個簍子里。 哐哐的,姜玉華接過售貨員裝好的貝殼,又去看她裝海蝦,這一看不對勁了,“不對啊同志,這簍子里分明都是新鮮,個頭又大的,你為啥給我裝這種又小又不新鮮的,我給的不是一樣的價錢?” 售貨員也是個軍嫂,圓臉,以前總是笑瞇瞇的,現在虎著張臉,看著格外的不耐煩。 姜玉華看她給別人裝的就是又大又新鮮的,給自己的蝦都不動彈了,當然不干。 “就這些,愛要不要。”售貨員沒好氣的說。 嘿,姜玉華不信這個邪了,都是給一樣的錢,為啥她就拿到不新鮮的,這東西吃下去不得拉肚子? 把籃子往地上一放,她漂亮的小臉繃著,就開始問了,“大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年輕不識貨,不認識啥叫個新鮮,啥叫個不新鮮?” “啥?”那售貨員沒見過這架勢,就懵了。 “那你還是覺得我年輕好欺負,花一樣的錢,別人都是新鮮的,就給我臭魚爛蝦,要我記得沒錯,這東西不值錢,你們按照規定是要把不新鮮的魚給當肥料漚肥的吧?你拿給我是什么意思?”姜玉華冷冷的看著她, 周圍的人全都看過來了,都集體點了啞xue不說話,目光能把姜玉華給射穿。 但她站的筆直筆直的,說出來的話也是理直氣壯。 她一硬起來,售貨員就服軟了嘛,主動拿過籃子,把臭魚爛蝦倒在地上,又給裝了三斤新鮮,還在活蹦亂跳的對蝦。 給了錢,玉華才要繼續往前走。 走兩步,她就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一回頭,見了鬼了,這群人全都不說話。 再走,又開始嘀嘀咕咕,再回頭,還是不說話。 不只是買蝦的時候這樣,就買其他東西的時候,也是如此,大部分售貨員都沒個好臉色。 最后走到賣調料的窗口,姜玉華想著跟這的王姐說過兩句話,就忍不住要問了,“王姐,這些人咋回事,我到底干啥了就嘀嘀咕咕,說個沒完?” 第20章 狗不理 一次性取了她的病 要說上次來, 王姐對于姜玉華好奇著呢,就連有客人來買東西,她一邊給人稱白糖, 都要一邊跟姜玉華說上兩句,那叫一個熱情。 但今天態度要多冷淡有多冷淡, 瞥了姜玉華一眼,分明沒有個客人, 她手上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就是不搭理。 姜玉華明白了, 心想:合著我在這個島上, 在其他軍嫂的眼里, 成了個狗不理了呀這是。 正想著呢,王姐突然抄起個抹布, 一邊甩著,嘴里還嗨嗨嗨的叫著,“平安, 你現在有娘了,難道她沒有教你出去不能到處亂摸?” 姜玉華順著聲音望過去, 原來是平安看柜臺有個紅色的辣醬瓶子很好奇,就湊過去摸了摸。 這會兒被王姐驅趕著,孩子灰頭土臉的跑過來, 抱著姜玉華的腿不說話了。 摸了摸他的腦袋,姜玉華低聲說,“聽見了嗎, 以后咱們出去可不能亂摸亂看了,你還小,他們不說你不懂事, 但他們會說我沒有教育好你。” 但真說起來,前幾天王姐看幾個孩子對柜臺里的東西好奇,還主動讓平安進去看看呢,今天突然就翻臉了。 姜玉華知道平安這是收到了自己的無妄之災,看他苦巴巴的樣子,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 今天是沒法兒從王姐嘴里問到什么,但那罐子紅色的辣醬倒是讓姜玉華來了興趣,“郫縣豆瓣?麻煩你給我拿一瓶吧,就平安剛才看的那瓶。” 哐當一下,王姐沒好氣的拎了過來,收錢,給東西,行云流水,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 買完了菜,姜玉華回到家就開始做飯,大蝦是自家要吃的午飯,把手掌大的對蝦統統開背,下面墊上之前買的綠豆粉絲,細細長長的,在盤子底下鋪上一層,再把對蝦放在粉絲上面,剁碎了蒜粒往上面一撒,就可以開始上鍋蒸了。 至于買回來的各種雜貝,姜玉華本來看著新鮮,準備直接水煮了蘸醋吃。 但現在有了郫縣豆瓣醬,正好可以做個辣炒雜貝。 各種雜貝刷干凈了焯水,鍋里少放點油,因為郫縣豆瓣里還有油嘛,等豆瓣醬炒出紅油了,歘拉一下,雜貝下鍋,就開始翻炒了。 建安在后面幫著燒火,這孩子沒吃過辣椒,宋寒梅家里不做,他原來的父母更不愛吃,這還是第一次聞到這么辛辣的味道,給嗆得一直在阿秋阿秋的打噴嚏。 平安本來在院子里薅花草玩兒的,遠遠的聞見香味就跑過來了。 姜玉華知道他鼻子敏感,怕聞了辣味更要難受,立刻說,“去,平安,去隔壁方姨和陳姨家里要個盤子,就說我在做飯,一會給他兩家盛點去。” “要是她倆不要,你就說是為了謝謝我剛來的時候她倆來幫忙打掃的,不要我以后就不上他們家門了。” 平安深深的嗅了一口廚房的香味,打了個打噴嚏,撒丫子跑了。 過一會又跑回來,手上拿著兩個盤子。 正好這時候辣炒雜貝也做的差不多了,最后撒了點青蒜葉子進去,這就出鍋。 這東西做的不咸,當零嘴吃也行,當菜下飯吃也行,姜玉華看時間還早,就說,“建安,我把這兩樣東西送過去,你在家帶著弟弟meimei。” 建安被熏得眼睛通紅,還在洗眼睛呢,就點了點頭沒說話。 端著兩大盤的貝殼,姜玉華先去了方玲家里,一進門就看見方玲和陳秀倆站在墻根兒下面,朝自己家那邊看。 “嫂子,你們這是?”姜玉華一臉詫異。 方玲笑的有點尷尬,倒是陳秀性格很爽朗,上前端起盤子說,“我正好在他家玩兒,剛才突然飄出來一股香味,我們都不知道誰家的,還是你讓平安過來說了一聲我們才知道的。” “一開始你上島的時候,我們都覺得,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看著嬌生慣養的不可能會做飯,現在我是信了,這味道真香,都是貝殼,你咋能做這么香?” 看她倆對自己的態度跟平時差不多,姜玉華知道自己找對人了,笑著說,“這貝殼香的原因就是因為郫縣豆瓣醬,這東西炒出紅油以后顏色鮮亮,味道那叫一個香,你們要是想試試,回頭上我家挖一點回來做菜就知道了。” “挖就算了,這東西我在副食廠看見了,還挺貴的,年底發津貼了我買一瓶去。”陳秀笑著說。 “那你們先嘗嘗這味道,我特地沒放多少鹽,空口吃都行。”姜玉華把兩盤都端到了桌子上,招呼說。 平時只能焯水的雜貝,今天居然多了另一種風味,鮮味和辣味結合,而且又辣又麻,簡直讓人欲罷不能了。 方玲特別喜歡吃,跟嗑瓜子似的,掰開,吃rou,再下一個,都停不下來。 辣的斯哈斯哈,還在說,“這小姜,手藝真沒的說,以后我家天天在你家隔壁,日子可咋過喲。” “那還不簡單,讓你家國慶上我家吃。”姜玉華噗嗤一聲笑了,看她辣的臉紅脖子粗的。 “那我家老陳回來非得說死我,算了算了。”方玲擺了擺手,本來還想說想跟她學兩招,但看著人家還一派年輕漂亮的臉蛋,愣是沒好意思把拜師學藝的話說出口。 看他們吃得高興了,盡興了,姜玉華才開始說正事兒,“對了嫂子,今天我去副食廠買東西,那些人跟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家幾個孩子也說,外面好多人說我的壞話,到底說啥了?” 提起這茬,方玲跟陳秀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方玲開口了,“其實就是好多人說,你要把陳大媽給逼死,自家孩子跑沒了還要拿老太太撒氣,逼著陳大媽上吊。” 好家伙,這罪名可夠大的,簡直要把姜玉華說成吃人的母老虎了。 看姜玉華沒明白,方玲又說,“那天建安走丟了,你不是上各家各戶去找嗎,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但你把孩子找回來的時候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后來你病了幾天,附近就有人說那天晚上陳大媽鬧死鬧活的要上吊,是讓你逼得,她還給人看你掐她脖子留下的印子呢。” “又有好多人說,你自己管不好建安,讓孩子離家出走了,全怪罪給老太太,硬是要把她從島上逼著起身回家。” 姜玉華了解了,徹底明白了,怪就怪當時自己鬧得還不夠厲害,還不夠人盡皆知,給人留話柄了。 這不,趁著自己生病,就有人要自己的命了,在島上到處散播謠言。 “那你們也是這樣覺得嗎?”姜玉華笑著就問了一句。 方玲和陳秀一起搖頭,“你這兩天病得厲害,我們也不敢往你家跑,但咱們也相處了幾天,我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天晚上你跟建安渾身濕透了回來,這叫沒管好孩子,你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他了,這樣的人,咋會要逼死老太太?” “感謝你們相信我,嫂子,我告訴你們真相吧。”姜玉華說,“那天你們看見孩子回來,臉上那大巴掌印了吧?那是因為建安打碎了陳大媽一個雞蛋,她給孩子來了一巴掌,建安就跑到北邊那陡坡去了,我怪她這沒錯吧?找回來以后我讓她給孩子道歉,以后離他遠點,這也沒錯吧?” “沒錯啊,孩子打碎了雞蛋賠償就行了,她憑啥打別人家的孩子?”陳秀也跟著點頭。 “至于她要走,那是高團長自己說的,我從頭到尾沒說過讓她滾蛋的話。” 聽完全部過程,再想想現在島上越傳越兇的謠言,陳秀倒吸一口氣,“誰這么缺德,在外面傳這種話?” 正說著,建安從外面跑了回來,敲敲門,“媽,過來一下,找你有點事兒。” “是不是meimei要上廁所?還是平安又薅花草了?”姜玉華立刻起身就往外走。 “都不是,跟我走,我帶你去看個東西。”建安言簡意賅的說。 一路跟著這孩子走,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停下,建安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讓姜玉華聽。 “你不知道啊老嫂子,那個小宋新娶的媳婦就是個潑婦,養的孩子也都是壞慫,以后就要吃槍子兒。”這是陳大媽的聲音。 “我聽人說,那幾個孩子也不行,你還被她差點逼走?”說話的也是個老太太,聽上去很溫柔和藹啊。 “可不是,你瞧瞧我這個脖子,青的到現在都沒好,給她逼得,我差點就上吊了。”陳大媽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姜玉華聽得正起勁了,建安突然要沖出去,一副要打架的架勢,好在被攔住了。 拉著建安,一路回了家,剛進家門建安就說,“你為啥不讓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