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訣斂了視線，說，“有火沒。”

    趙淵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他，陳訣低著頭點了一根。

    再抬頭時對面已經(jīng)看不到她的蹤影了。

    趙淵笑著問，“你對你這鄰居有意思？”

    陳訣瞥他一眼，“我說了嗎。”

    趙淵不解道，“那你為什么和她一起吃飯。”

    陳訣有些無語，“我沒和你一起吃？”

    趙淵拿出手機瞧了眼聊天群，隨口問，“國慶回家嗎。”

    他含糊道，“不回。”

    趙淵劃拉著微信列表，像是在找什么，“去不去玩兒。”

    “去唄。”陳訣剛說完這倆字，手機就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看，就在剛剛被拉進了一個群聊，名為“吃喝玩樂小分隊國慶活動群”，里頭加上他一共五個人。

    陳訣笑了一聲，“在這兒等我呢。”

    趙淵把手機放了回去，“很明顯嗎。”

    ……

    姜如棠國慶就沒考慮回不回家的事，如果爸媽還在聊城的話她估計會回去，江州到聊城坐高鐵也就不到兩個小時。

    但是爸媽現(xiàn)在都在南川，這個距離就比較遠了，路上來回就占掉兩天。

    她回宿舍往床上一躺，除了唐年另外兩個本地的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走人了。

    走的時候還非常愉悅地跟他們說了聲，“拜拜。”

    姜如棠在床上伸手回應(yīng)，“拜拜。”

    宿舍門不輕不重地關(guān)上，唐年往椅背上一攤，“如棠，國慶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姜如棠沒追求地來了句，“在宿舍躺著也行。”

    然后唐年就刷手機沒再搭理她了。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姜如棠躺得昏昏欲睡，在即將睡過去的那一刻好像聽唐年說什么吃喝玩樂小分隊。

    吃喝玩樂這個詞，她喜歡。

    姜如棠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聲，“好。”

    第12章 .隨便“她笑得很輕，但他還是聽見了”……

    等姜如棠下午睡醒的時候宿舍里光線很暗，感覺一覺睡得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她本能在枕頭邊摸手機，打開就看見多出來一個叫“吃喝玩樂小分隊國慶活動群”的群聊。

    里面的消息已經(jīng)99加。

    姜如棠依稀想起來睡覺前唐年提了這么一句，現(xiàn)在群里總共有八個人，除了她這個睡覺的，其他人在問有沒有什么忌口或者誰不喝酒。

    群體活動要照顧到大家每個人的習(xí)慣，提前問清楚總是沒錯的。

    姜如棠正想回復(fù)說沒有忌口，但不喝酒。

    群里就彈出條消息，是唐年幫她回復(fù)的，說不喝酒。

    接著下面又有一個人回復(fù)，只有兩個字。

    C：【隨便。】

    這一棵樹的頭像在這群里頭格格不入，看著像是誰的家長混入了。

    姜如棠那點殘存的睡意瞬間消失，她認得這個頭像。

    是陳訣。

    姜如棠在宿舍叫了一聲，“唐年。”

    沒人應(yīng)。

    她又在微信上問唐年，發(fā)消息說，【你去哪兒了？】

    夾心小餅干:【在買飯，你要嗎？】

    棠：【要同款。】

    外加一個大寫的“謝謝”中老年專用表情包。

    她說完又切回群里，那熱熱鬧鬧的群在陳訣“隨便”二字后就像是被人摁了暫停鍵，忽然沒人說話了。

    ……

    陳訣洗完澡拿著塊毛巾，回了那倆字就把手機放下了。

    趙淵盯著群里他那一棵柳樹的頭像看了半天，最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開口，“你把這頭像換了吧，看著還以為是誰他爸進群了，很有壓迫感，都不敢說話了。”

    “我可沒這么多傻兒子。”陳訣又隨便擦了兩下頭發(fā)，短寸來這么兩下差不多也就干了。

    他重新拿起手機，在相冊里翻了一張貓的照片換上了。

    是那只他喂了三個月的橘貓。

    在他葷素結(jié)合三餐不落的喂養(yǎng)下，他走之前那只橘貓已經(jīng)挺大一只了。

    雖然他跟陳彩萍提了一句幫他喂著，但陳彩萍的作息都不怎么規(guī)律，更別說喂貓了，不過它現(xiàn)在就算偶爾在垃圾桶上翻垃圾，別的貓也不是它的對手。

    陳訣換好頭像回群里看了一眼，剛才只隨手發(fā)了句“隨便”，現(xiàn)在才注意到他上面那條消息。

    夾心小餅干：【我可以喝酒，姜如棠不喝，吃飯我倆都不忌口。】

    他看見這個名字才知道姜如棠也在群里。

    陳訣側(cè)了下頭看著趙淵，“你這社交圈還挺大。”

    “還行吧。”趙淵得意地靠著椅背，一下一下地往后蕩，“只要我樂意，這天底下就沒有我交不到的朋友。”

    陳訣順口問了聲，“我老鄉(xiāng)你也想交？”

    趙淵反應(yīng)了兩秒，想起他口中那個“老家的鄰居”，瞬間就坐直了身子，“這里面哪個是你老鄉(xiāng)。”

    “……”

    姜如棠吃著唐年帶回來的飯，等“吃喝玩樂小分隊”群再有人發(fā)消息的時候，她才拿起來看，發(fā)現(xiàn)陳訣的頭像換了。

    換成了一只橘貓。

    這照片應(yīng)該是他拿手機反著拍的，角度有些斜。

    照片里他單手抱著那只胖橘，瘦長的手指被它的毛遮擋若隱若現(xiàn)。

    背景露出他一截手臂和黑色的衣服，再往后，就是那個掛滿電線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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