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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艷宦在線閱讀 - 帝臺艷宦 第105節

帝臺艷宦 第105節

    戚卓容將長弓交給旁邊的人,有劊子手跑上去探了探,道:“稟梁總兵,人還沒死。”

    “自然是還沒死。”梁青露嚴肅道,“陛下命王府上下梟首示眾,豈有未梟首就先死的道理呢?”

    那箭故意射偏了幾寸,裴禎暄瞳孔渙散,手腳漸漸發冷,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胸口……好疼……他的身體每抽搐一下,那箭柄便在他心臟里磨擦一下,疼得想讓人昏厥,卻又因為太疼反而神智清醒。

    裴禎元……當時也是這樣嗎?

    他倒在地上,仰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一輪金光照進他的眼睛,讓他瞇了瞇眼。

    但很快,那輪金光就消失了。

    他看到一道黑影遮蔽了半邊天空,朝著自己落下。新鮮的、剛磨利的鐵器味道拂過他的鼻尖,視野被血紅鋪滿,沉悶的一聲響,他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與死寂。

    所有人看著場上零落的尸體,大氣不敢出。

    “行刑已畢,無事者,自行離開!”梁青露高聲道。

    百姓們你推我搡,嘀嘀咕咕地作勢離開,卻又想再看點兒什么,遲遲不肯遠去。

    戚卓容擦了擦手,對梁青露輕聲道:“我要回宮,師父一起嗎?”

    梁青露點了點頭:“正好,坐你的馬車,也讓我沾沾光。”

    戚卓容輕輕笑了一聲。

    梁青露吩咐完了清場事宜,便立即跟著戚卓容上了車。

    看著那輛印著皇家標記的馬車遠去,不少人都疑惑道:“她們二人……何時這么熟了?”

    有年長些的人說道:“你年輕,不知道當年大紹和瓦剌開戰時,還是如今這位梁總兵的父親帶領甘州軍作戰。那時朝廷派了戚卓容前去監軍,許是那時便和梁總兵相熟了罷。”

    “她們二人都是女子,那豈不是在那時……梁總兵這個兵權……”

    “啊呀呀,別說了!有些事情,千萬別深想!”

    履霜與芥陽一邊慢慢往回走,一邊道:“你待會兒去做什么?”

    芥陽:“本想找機會看能不能求見趙樸趙大人一面,麻煩他為督主寫篇文章供人傳閱——宋長炎能干的事,咱們也能干。不過眼下看看,既然梁總兵歸朝,恐怕也不用我cao心了。你呢,你又去做什么?”

    履霜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還滿是血腥,讓她有些不適。

    “我么……”她吐出濁氣,微微一笑,“當年燕大人案子平反,不少官員家眷都歸京安家,也是時候,上門拜訪一番了。”

    第125章 數十萬甘州軍,便是你……

    戚卓容與梁青露共乘一輛馬車,車簾一合,阻隔了外界所有好奇的目光。

    梁青露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來轉去,饒有興致地捏起她的衣料看了半天:“這身好看啊,是誰給你選的?”

    戚卓容眼神微閃:“是……陛下。”

    梁青露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自己挑不出這一身來!”

    “師父是不是瞧不起我?”被她這么一逗,戚卓容很是不服,“我自小也是受過禮儀熏陶的,服飾的好壞還是分得清的!不至于對女裝一竅不通!”

    “不是,不是。”梁青露笑著擺手,“我是說,這一身很襯你,只有足夠了解你的人,才知道這些瑣碎的東西怎么配你才好看。”

    她指了指戚卓容身上的那些珠花首飾,戚卓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撫了撫鬢角。

    這從頭到尾一身,都是尚衣監按著她的尺寸量身剪裁的,上面繡的東西也全是由裴禎元欽定,今早出門前,梳頭宮女還在她身邊站了好久,就因為裴禎元坐在旁邊沉吟糾結了半天,到底該梳個什么發式才好,好不容易梳完了頭,他又在那挑挑揀揀了許久,才最終挑了幾樣首飾出來。左右他現在養傷無所事事,最大的事就是以打扮戚卓容為樂——反正她自己對這些都無所謂,那他正好挑起這個重任。

    是的,他已經這么干了好幾天了。一開始戚卓容還有興趣試一試自己的新衣裳新首飾,后來她都累了,裴禎元還樂此不疲,每當他興致勃勃地指揮人把新衣呈上來,她都能聽到膽大的宮女悶聲偷笑的聲音。

    戚卓容當然知道她們在笑什么。

    總之每天早上穿著新衣裳新首飾去與裴禎元一起用早膳時,總是能花去很長的時間,是個人都會想入非非。

    “陛下真是年輕體健啊!還在病中,都能如此勇猛!”

    “唉,戚大人那般顏色,把持不住,人之常情。”

    “實不相瞞,從前我還曾肖想過,是否有機會做戚大人的對食,誰想得到……我膽子竟如此大,連皇后娘娘都敢覬覦。”

    戚卓容偶爾一次在墻角偷聽到英極宮灑掃宮女們的聊天,表情十分麻木。

    什么勇猛,什么把持不住,不過是每次裴禎元想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都強行被她催著灌藥。裴禎元跟她討價還價,兩個人拉鋸半天,最后多半是以他被藥苦得趴在桌上伸舌頭,而她則也而被裴禎元監視著喝完了女醫熬好的湯藥告終。

    兩個人喝藥喝得面如菜色,完全不想和對方交換彼此的苦味。也許是每次宮人們進來收拾膳桌的時候,他們兩個都一副仿佛剛經歷完一場鏖戰的樣子,所以才會有這樣天大的誤會。

    但戚卓容也懶得澄清了。

    反正她早年在裴禎元寢殿里歇過那么多次,裴禎元又親口承認早就知道她的女兒身,她和裴禎元的清譽,早就半點不剩了。

    梁青露一個人在車廂里取笑了戚卓容半天,才終于笑夠,努力恢復正色:“肅王已經處斬,接下來,你總算可以歇一歇了罷?”

    戚卓容應了一聲:“嗯,剩下的就是些瑣事,無非是再去細查一番當初肅王的兵馬是從何渠道得到,一路上是否與其他官員有所勾結,哪些官員與宋長炎走得近等等,不過這些都用不著我親自cao心,交給下面人去辦就好。”

    “陛下的傷什么時候才好?”

    “現在正常下地倒是無礙,只是仍需多休息。我想著,再怎么說,也得等到下個月再重開早朝。”

    “那他之前說的要立你為后,終究只是口頭一提,沒有明文下旨,這到底——”

    馬車忽然剎住,戚卓容詫異轉頭,就聽外面車夫撩起簾子一角,道:“姑娘,有人攔車,自稱是從順寧府荷東縣千里迢迢而來,想見姑娘一面。”

    “荷東縣?”戚卓容一愣,隨即點頭,“讓我瞧瞧。”

    車夫將車簾掛起,戚卓容自車廂中探身而出,立在廂前,望向車前站著的一行人。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皆是風塵仆仆的普通百姓打扮,看清她的模樣,不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草民見過恩公!”

    戚卓容嚇了一跳。

    梁青露好奇地伸出一個腦袋:“這是怎么回事?”

    戚卓容的馬車本就引人注目,這會兒又發生了人攔路下跪的事情,很快周圍便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那群人哐哐磕了兩個頭,才有一個為首的粗髯男子直起身來,熱淚盈眶道:“恩公,五年前,草民被關在荷東縣的大獄里,若非您與陛下微服私訪,出手相救,草民恐怕活不到現在!當年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后來聽說了那日的恩公乃是您與陛下,草民萬分悔恨!只是恩公乃天上云,草民乃地里泥,又豈敢擅自打擾恩公?直到前些日子,聽說了恩公的事情,草民夜不能寐,覺得人不能昧著良心,因此才攜了些鄉親,一路趕來京城,就想當面給恩公磕個頭!”

    戚卓容怔了片刻,才依稀認出來,這名男子似乎就是當年被關在順寧府荷東縣大獄里的礦工之一,似乎還在激憤之下,說過什么“小皇帝定是被閹狗控制了”之類的話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當年和裴禎元來去皆是瞞著身份,就是不想給百姓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但后來裴禎元一直對順寧府頗多關注,從京城這兒又總有消息傳去,百姓們最后會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千里迢迢,過來見她一面。

    “草民也是當年被恩公所救的礦工!草民還記得那天夜里,草民遭到孫堂那賊子手下的追殺,草民哪里跑得過那些人,眼看就要被滅口,恩公真乃神兵天降,救草民于水火……”另一個矮壯些的男人忙道。

    又有一名妙齡少女開口:“民女雖非礦工,也未曾親眼見過恩公,但民女的父親曾是被恩公所救的礦工,民女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前年去世,臨走前還跟民女說,若以后有機會,要盡力去一趟京城,哪怕說不上話,也要遠遠見一眼恩公。父親一直告訴民女,世人傳聞多有謬誤,只有親眼所見,才知真偽。他被傳聞蒙蔽多年,直到親身經歷,才知其中大錯特錯。因此這一趟,民女也特意跟來了,沒想到竟能與恩公說上話,民女,民女……”

    她看上去激動得雙頰通紅,梁青露在車廂內笑道:“慢慢說,別急,別怕。”

    誰知少女更加語無倫次:“您、您是梁總兵是嗎……民女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何德何能,能同時與您二位說上話……那個詞是什么來著,巾帕……”

    “是巾幗!”與她年紀相仿的一個青年忍無可忍打斷她,“恩公,草民這次來京城,也是草民父親的意思,他說,他這一輩子沒走出過順寧府,讓草民替他出來看一看。尤其是聽說恩公遭難,我等受恩公恩惠,更不可于此時龜縮不出。來京城前,草民還想著,京城人見多識廣,草民哪說得上話,可到了這里,才知道何為‘燈下黑’!明明他們才是離恩公最近的人,可連我們這些粗人都不如!昨日草民還與人爭論,恩公明明就是有情有義的好人,怎么到了他們嘴里,就成了魚rou百姓的壞人!只可氣草民嘴笨,沒吵過人家!”

    一名看上去文雅些的女子道:“民女乃順寧府丹心坊醫女,正巧聽說了荷東縣有人要去往京城,為大人伸冤,民女便也來了。”

    戚卓容道:“丹心坊?我記得,你認識紀大夫么?”

    “紀大夫乃是民女的師父。”女子笑道,“師父忙于坊中事務,脫不開身,也是托民女來帶句話。”

    “什么話?”

    “師父說,當時不知大人身份,瞎勸了幾句,后來知道了大人身份,十分后怕,若是沒那幾句勸,恐怕大紹就要損失一位能臣。”

    那女子站起身來,略略一撣膝蓋,轉身朝圍觀的京城百姓道:“諸位,且聽我一言。當年戚大人與陛下孤身入順寧,殺孫堂,審知府,乃是大功德一件,諸位常居京城,或許對其中內情并不了解,但在順寧府,這些事情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甚至連每個孩童都耳熟能詳,若非戚大人孤勇相救,順寧府還不知要苦礦役多久。可當年她以一人之力,救下數十位礦工性命,自己卻遭賊子暗算,身受重傷。是我的師父當年為她醫治,她說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堅強的女子,她不圖分毫回報,連受了傷都不敢被外人所知,她為了順寧府的百姓,咽下了多少苦果,若非有我師父在,還有誰能知道?!”

    戚卓容默默地鉆回了車廂。

    梁青露看了一眼外面還在侃侃而談的女子,道:“你回來干什么?”

    戚卓容摳著膝蓋:“太尷尬了……”

    他們能這么為她說話,她真的很感動,但是……能不能別當著她的面這樣夸她……

    “你總是這樣,習慣了默默做事,好的壞的都不肯拿出來說,非得要別人幫你說才行。”梁青露斜睨著她,“罷了,你這個不中用的,我臉皮厚,我出去替你說。”

    戚卓容伸手,卻連梁青露的衣角都沒有抓到。

    等那醫女終于說完,一回頭發現戚卓容的位置變成了梁青露,不由微愕。梁青露鼓掌道:“說得好!”

    初春的風吹過她的身畔,那見慣了殺伐的雙眼中,竟也流淌出了幾分溫柔來。

    “我聽說前些日子,都察院趙樸趙大人主動站出身來,替阿姣說話,只可惜應和者寥寥。如今這幾位的話,是否也可作為趙大人所言的佐證?有心人將諸多惡名加于其身,可事實如何,我想諸位心里應當有個計較。”

    她環視一圈,見滿街沉默,揚眉道:“讓趙大人一人孤身作戰,實在不妥。那我梁青露今日便也發話,阿姣乃我親傳弟子,若是與她過不去,便是與我梁青露過不去!陛下都無一言,個別跳梁小丑,又在妄言什么?若再有人因女子之身對阿姣指指點點,便先問過我梁青露手里的槍再說!若非我率軍駐守甘州,又豈能讓爾等在這京城醉生夢死!若非有她率東廠查jian懲惡、推行清丈,又豈來平民百姓的平安喜樂!”

    車廂里,戚卓容雙手捂住了臉,恨不得遁地而去。

    有些話,她自己說出來那叫痛快酣暢,但別人替她說出來,她那僅存的羞恥心就開始發作。

    梁青露沙場浴血而出,身上氣勢自非常人可比,她豪言一出,再無人敢吭半聲,連轉個眼珠都不敢,生怕被她那雙銳目逮住。

    梁青露滿意地掃視一圈,目光又落到那名愣神的醫女身上,和藹笑道:“今日多謝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

    醫女回神,忙從身后包袱里翻出一包東西,小跑到馬車前,高高舉起:“梁總兵,這是……我師父的一點心意。雖然肯定比不上宮里御醫,但我師父畢竟診治過戚大人,或許準備的一些藥方,還能有點用處……”

    戚卓容終于克服了羞恥心,一臉淡然地走了出來,接過那包東西,莞爾道:“替我帶話,多謝你師父。”

    其他人頓時激動起來,紛紛從包袱里掏出東西:“大人,大人!我也有!這是我們家自己晾的臘rou!絕對好吃!絕對干凈!若是怕有問題,完全可以找人驗毒的!”

    “大人!這是沒能來的鄉親們的信,想給大人看一看!大人別看字跡都一樣,那是因為都是找的同一個秀才代寫的,其實都是不同的鄉親所言!大人請收下罷!”

    “大人,這是我找家里婆娘編的平安袋,這里面裝著打磨好的紫礦,京城肯定沒有!”

    “大人,大人……”

    馬車頓時被圍堵起來,還有方才沒能開口的一些人,也都急忙湊了過來,想要遞上自己的東西,雖然質樸,但是情真。

    戚卓容:“……”

    她頭一回遭遇如此陣仗,一時有些無措,倒是梁青露,已經受慣了甘州百姓愛戴,接受這些好意,也是手到擒來。

    她代戚卓容一一笑著收下,讓車夫都妥善放好,又說了一些好話,才終于讓這些從順寧府而來的百姓滿意退開。

    “且慢。”戚卓容道,“你們遠道而來,一路上想必也花費不少心力。你們在京城住哪?”

    他們七嘴八舌地報出了一家客棧的名字,京城的客棧可不便宜,他們這么多人一起湊錢,好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