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艷宦在線閱讀 - 帝臺艷宦 第79節

帝臺艷宦 第79節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伶仃一人自在逍遙?”他含混不清,眼中帶怨,“我的父母、兄弟姊妹的性命全都攥在別人手上,我要是說了,他們怎么辦?別說什么你會保護我的家人這種笑話,如若不是你,我又怎會被逼至此?我在宮中勤勤懇懇十年,老老實實做事,到頭來卻因你被卷入政斗,身不由己,我又何其無辜!”

    “所以是有人以你的家人為要挾,逼你做這件事的,是嗎?”戚卓容問。

    “是!但你要再想問別的,我也無可奉告!你想找我的家人,不可能找得到!連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他悲憤道,“我一條賤命,早晚是要死的,你就算對我用刑,我也不可能說出來!我不管你和別人最后誰贏誰輸,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好好活著!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不會報復我的家人!”

    “蠢貨!”戚卓容罵道,“你自詡宮中十年,對我了解非常,可冠禮準備之前,有那么多機會同我說出實情,你開過一次口嗎?我難道還會放任你不管不成?!難道你覺得以東廠之本事,還對付不了那個人嗎!”

    她心中大恨,長鑷一探,勾住銅制牙箍上的一枚小巧機關,往下一扯,便有十數根尖銳銅針從銅線中冒出,刺進了他齦間紅rou之中。

    他爆發出一陣凄厲的痛叫,血色慢慢從牙間滲出,順著銅線蔓延,滴滴答答,灑落一地斑駁。

    “既然不想說話,那就永遠別說了!”她將長鑷抬手一擲,那長鑷便深深扎進了墻壁之中,看得禁衛軍渾身一凜。

    “此人我稍后會安排東廠專人來辦,勞煩魏統領再多看管一段時間。”她跨出門檻,冷聲道。

    魏統領自然悉數答應。

    戚卓容:“什么時辰了?”

    魏統領:“剛過申時。”

    戚卓容閉了閉眼,她明明覺得這一天分外煎熬,可這一天的時間,又竟然過得如此之快。

    “奉天殿那里,還沒有人過來傳話嗎?”

    “沒有。”魏統領斟酌了一下,“督主現在是回奉天殿,還是回東廠?若回奉天殿的話,東廠那里就由禁衛軍去通知一聲,喊人過來。”

    戚卓容不知道。

    她現在不敢踏出皇宮一步,但更不敢回到奉天殿。她……也有不敢面對的東西。

    第96章 好疼啊,這輩子都沒有這……

    裴禎元醒來的時候,大腦有過短暫的空白,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想坐起來,卻感覺左胸一陣銳痛,不由痛嘶一聲。

    老院使幾乎是從榻邊跳了起來:“陛下,陛下!您終于醒了!”

    裴禎元望著頭頂的金鑾殿頂,終于回過神來。

    哦,他是裴禎元,之前在舉行冠禮,然后就被刺客捅了一刀……

    老院使老淚縱橫:“陛下,您昏迷了一天一夜,可算是醒了!”

    其他太醫紛紛跪倒在榻邊,喜極而泣:“陛下龍氣保佑,自然是吉人天相!”

    裴禎元有氣無力道:“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朕駕崩了。”

    榻邊的簾子被人一把掀開,司徒馬驚喜道:“陛下,你醒了!”

    裴禎元看他眼下青黑,周圍胡茬長了一圈,便知這一天一夜他一定也耗費了許多心神。

    于是他放柔了語氣,虛弱道:“可以把簾子拉上嗎……外面好冷。”

    司徒馬:“……”

    為了清創縫合,裴禎元上半身的衣服全被剪掉,現在只有幾圈紗布將傷口包扎起,而他現在還不能妄動,不好穿衣,就只能蓋一床衾被御寒——還不能太厚,免得壓著傷口。

    矮榻旁邊擺滿了取暖的炭盆,火星明滅,乍一看,還以為是在做法。

    司徒馬反手把簾子拉上了,扯了扯嘴角:“看起來,陛下精神還不錯啊。我的擔心好像都是多余的。”

    老院使抹了抹眼睛,道:“臣去熬藥,勞煩司馬大人在此看一會兒。”

    司徒馬點點頭,看著老院使領著幾個太醫出去備藥了,只留下一個太醫在此,以防不時之需。

    “戚卓容呢?”裴禎元問。

    司徒馬從太醫手里接了一碗溫水,用勺子舀了送到他嘴邊:“少說點話,先喝水。”

    裴禎元勉強喝了一口,堅持問道:“戚卓容呢?”

    “在外面處理刺客一事呢。”司徒馬道,“哦,還有安撫那些大臣,陛下你生死未卜,那些大臣都急壞了。”

    裴禎元輕笑一聲,這一笑胸口又是一痛,痛得他忍不住齜牙。

    司徒馬:“……陛下,你雖然醒了,但傷勢仍然很重,就不要有這么多情緒了好嗎?萬一傷口崩了,最后受苦的還是自己。”

    “朕是笑你……什么用詞,還安撫……”裴禎元盡量平心靜氣了一下。

    戚卓容能好言安撫那些大臣就有鬼了,她不快刀斬亂麻暴力鎮壓就不錯了。

    司徒馬本來還對他抱有深切的擔憂和同情,但此刻看裴禎元除了重傷臥床,以及氣色不好以外,完全沒有一點病人該有的自覺,不由沒好氣道:“陛下自己知道不就行了!”

    他也不想伺候他了,把溫水往太醫手里一塞,道:“我是個粗人,沒有輕重,還是請太醫照顧一下罷!”

    太醫勸道:“陛下,司馬大人說得對,您當前不宜有過多情緒波動,于養傷無益啊。您也盡量少說話,免得運氣牽動傷口。”

    裴禎元只得安靜下去,慢慢喝完了水,還在直勾勾地看著司徒馬。

    司徒馬抱臂道:“陛下想問什么?那刺客是誰派來的?尚不知曉。我一直沒出過奉天殿,不知道戚大人那里是什么情況。”

    裴禎元垂下眼。

    司徒馬:“不過趙樸趙大人就候在殿外,陛下可要一見?”

    裴禎元想了想,點點頭。

    太醫不贊成:“將趙大人喊過來,是談政事嗎?可依臣之見,陛下如今最好還是不要cao心太多。”

    司徒馬雙手叉腰,聳了聳肩:“可是我看陛下這樣,若是沒人跟他說話,他就要憋死了。沒事,趙大人本來也不是多愛說話的人,相信他有分寸。”

    趙樸很快被喊了進來。

    他一掀開簾子,看到臉色蒼白的裴禎元,便跪倒在了床前,剛硬如他,也不禁眼眶一紅:“陛下!”

    這么多年,他是看著裴禎元一路長大的,從一個懵懂幼童長到雷霆帝王,他對他寄予深切的厚望,也相信他一定能給大紹帶來更加輝煌的明天,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裴禎元會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

    裴禎元輕聲道:“起來罷。”

    司徒馬在一旁說:“趙大人,陛下如今要養傷,不宜講太多話,但又想知道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只能勞您同陛下講來。”

    趙樸見裴禎元雖然身體虛弱,但精神還好,一雙眼烏黑瑩亮,心下便安定了許多,說話也有力起來:“啟稟陛下,您遇刺后,是司馬大人及時喊來了太醫,殿中所有宮人及大臣都全部被禁衛軍看管起來,刺客也已被收押,聽說戚大人已去審訊過,但情況并不是太好。如今傳了東廠的人親自看押,不知還能不能審出來。”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來:“陛下既已醒來,那就該速速告訴戚大人,那些大臣也不能一直關著,是時候放他們回去了!”

    司徒馬插嘴道:“刺客被東廠接管了?那戚大人人呢?”

    趙樸:“我也不知,這得問魏統領。”

    魏統領被喊了進來,看到陛下無虞后,不由也十分高興,但被問到戚卓容去哪了的時候,他顯得有些茫然:“戚大人說……他辦事去了。具體是什么事,卑職也沒有多問。”

    裴禎元皺起眉來。

    司徒馬:“趙大人,勞煩你與魏統領去告知那些大臣一聲,陛下已經平安,并放他們回家。此處先由太醫照看,我去尋尋戚大人。”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裴禎元才看著留下來的太醫,緩緩開口:“朕問你,朕傷勢如何?”

    “回陛下,刺客的兇器離陛下心脈只差了一寸,若是再偏一些……”回想起來,太醫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臣本不該多嘴,但聽說陛下是為人擋刀所致,臣竊以為,萬事當以龍體為重,如此兇險之事,實在不能冒險!”

    裴禎元望著殿頂,久久不語。

    他又何嘗不知,若是自己真出了事,那該引起多大的禍亂。可當時,他眼睜睜看著原本安分站在戚卓容身后的太監忽然舉起手來,朝她狠狠地刺了下去,那一刻,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反應更快,他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已經看著那支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腔。

    好疼啊,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疼過。

    他看著她驚慌失措朝自己靠近,說實話,他都沒見過戚卓容如此失態的模樣,也算是開了眼了。

    她如此焦急,倒叫他心生一些安慰。

    他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他若真的死了,大紹可怎么辦?清丈令可怎么辦?戚卓容可怎么辦?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呢,他不甘心啊!

    可當時除了聽天由命,還能怎么樣呢?

    好在他的太醫院不養閑人,總算是把他從奈何橋上拉了回來。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執念太深,而變成飄蕩的孤魂野鬼。

    “朕這個傷,要養多久?”裴禎元問。

    太醫道:“為確保萬無一失,陛下至少得臥床兩個月。”

    “兩個月?!”裴禎元大驚,胸口又是一痛。

    太醫連忙安撫他:“陛下別急,等陛下傷情穩定后,是可以與人說說話,看看書,做些簡單的事務的。只是最好不要隨意亂動,還是待在床上穩妥一些。”

    看裴禎元一臉不快的樣子,太醫也不由有點脾氣上來了——最討厭不聽醫囑的病人。

    “陛下還年輕,若是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好好養傷,以后可怎么辦呢?陛下難道想現在落下病根,往后刮風下雨,心口就會疼,一旦大喜或大悲,甚至還會直接震損心脈,陛下難道想過這樣的日子嗎!”

    裴禎元想象了一下,萬一哪天戚卓容金瓚玉珥、長裙廣袖地站在他面前,他一個激動,當場嘔出一口血來,一命嗚呼,那也太可悲了罷!

    “好,都聽你的。”裴禎元溫聲道。

    太醫這才滿意點頭。

    而另一頭,司徒馬找遍了皇宮,也沒找到戚卓容的人影。

    最后是他問了一路,才問到有人看見戚卓容去了佛堂。

    大紹的開國皇帝晚年推崇佛法,宮中自然也設有小型佛堂。但裴禎元不愛去,司徒馬更是沒見戚卓容去過。

    怎么會去那兒?

    佛堂一直有人打掃,推開門,也不見灰塵,只有淡淡的香火氣息迎面而來。

    佛龕里的佛像神色悲憫,正靜靜地看著蒲團上跪坐的人。

    “你在這里做什么?”司徒馬皺眉,“難道你在祈禱?”

    堂堂東廠督主竟然會求佛祈禱?這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待他走近,他才發現戚卓容也并沒有在禱告,她只是單純地跪坐在那里,既未念佛號,雙手也未合十,只是交疊在膝蓋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后來遇到了一個行腳僧,他說我有佛緣,讓我父母將我送進寺廟,后來我身體真的好起來了,還遇到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信那個行腳僧說的,我有佛緣。”

    司徒馬在她身邊坐下,望著那悲憫的佛像道:“頭一次聽你說起過去,這么多年,我還當你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戚卓容道:“我若沒有佛緣,以我手上沾染的人命數量,怎么我進佛堂,還沒一道天雷將我劈死呢。”

    司徒馬哼了一聲:“這宮里的人命債海了去了,也沒見哪個皇帝被劈死。你到底在這兒干什么?”

    “正是因為不知道干什么,所以覺得只有在這里,才能尋個清凈。”戚卓容道,“此事因我而起,倘若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我萬死難謝,可倘若陛下醒來,我又不知該以何面目對他。”

    “這有什么關系?你對陛下不是也有一次救命之恩,這不是抵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