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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艷宦在線閱讀 - 帝臺艷宦 第57節

帝臺艷宦 第57節

    他左右掃了一眼,見周圍人全都傻愣愣地站著,唯獨知府癱軟在地,立刻了然。

    “貴人!貴人到訪,孫堂不知,接駕來遲!望貴人恕罪!”說著還要跪下磕頭。

    裴禎元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出聲讓他起來。

    孫堂結結實實磕了個頭,跪在地上,一時不敢動作。

    原來他就是孫堂,窄臉細眼,顴骨高聳,長得一副窮酸模樣,實則不知道手里攥著幾萬萬錢。

    戚卓容望了一眼還在熊熊燃燒的監獄,輕飄飄地說:“鄭知府帶著一群人來,你也帶著一群人來,鬧這么大陣仗做什么?”

    孫堂立刻回頭指揮道:“都愣著干什么!救火啊!”

    他這么一說,那些官差便紛紛動身前去救火,剩下的礦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現下該怎么辦。

    能讓一向驕矜的順寧知府嚇成這樣,又讓不可一世的孫堂公公低聲下氣,這、這得是什么人吶?

    要不……自己也跪下?

    正在猶豫間,又聽孫堂諂媚道:“貴人一路辛勞,此地煙熏火燎,恐傷了貴體,小人已備好車馬,迎貴人入府休息。”

    戚卓容:“孫公公準備得好生充分,莫不是早知道我們會來?”

    孫堂笑道:“大人說的哪里話,小人只是聽說知府大人攜官差深夜出門,覺得疑惑,便招來衙役一問,得知荷東縣獄中有兩位京城人士,說是形跡可疑,惹了知府大人懷疑。故小人不敢怠慢,特意趕來,生怕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戚卓容意有所指:“孫公公,你好像……自從當了這個礦使,就再未入過京。當初派你來的,還是劉鈞公公。”

    孫堂訕訕道:“大人提他做什么,多晦氣。小人這幾年勤勤懇懇,只想著為大紹做些事,多創些稅收,也算不辜負朝廷的栽培了。”

    “他胡說!”終于有礦工忍不住站出來道,“孫堂!你這無恥閹狗,盤剝商戶,欺壓百姓,□□擄掠,無惡不作!怎么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有人也跟著道:“二位貴人!千萬別聽他的狡辯!您二位在獄中已經聽得很明白了,此賊所作所為罄竹難書,不殺實難平民憤!”

    礦工們面色漲紅,顯然是已經反應過來這“兄弟”兩個身份尊貴,這次不過是偽裝入獄一探究竟罷了,這樣一想,曙光仿佛就在眼前,他們似乎都能看到順寧知府和孫堂的下場了,這誰能不激動?

    戚卓容和裴禎元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們此次來荷東縣,主要是為了看看荷東縣的礦工暴動究竟怎么回事。他們的計劃是臨時決定,并非天/衣/無縫,雖然也做好了被察覺的準備,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直接放一把火,逼得他們主動現身。

    看這知府的模樣,應當是沒這個膽子,那便是他們低估了孫堂。

    也是,掌一府之礦脈,略抖一抖指縫便能淌出金子水來,他若不精明警覺,長袖善舞,也沒法在這個位置上坐這么久。

    他們并不懼孫堂的手段,唯一麻煩的是,現在這群礦工的安危。

    若是東廠的人在就好了,戚卓容暗想,現在光靠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兼顧裴禎元與礦工。

    而裴禎元抬眼望向還在救火的官差們,淡漠開口:“要這么多人救火做什么?一人用身體填一處,火都能被壓滅了。撤下來一些人,護送這些百姓回家去。”

    “是是是。”孫堂忙不迭地答應,點了一批人下來。

    可那些礦工并不買賬,紛紛叫道:“貴人,我們信不過他們!萬一路上把我們殺了怎么辦!我們就待在貴人身邊,哪也不去!”

    孫堂:“是送你們回家,你們連家都不愿回嗎?”

    “不愿!”他們齊齊道,“縣里衙役沖進家里逮人的還少嗎!”

    裴禎元頷首:“既然不愿,那便罷了。此處說話,諸多不便,不如入府細談。那些百姓,就讓他們隨行在側,時刻在我視野之內。”

    孫堂:“是!”他當即小跑到馬車邊,親自掀了馬車車簾,道,“請貴人入駕。”

    裴禎元先上了馬車,戚卓容隨后。她站在簾前,回頭朝孫堂極淡地笑了一下:“孫公公也一起進來罷,里頭寬敞,貴人有不少話想問你呢。”

    孫堂:“這……”

    “孫公公覺得一個人太寂寞?”戚卓容挑眉,“把知府大人一起叫上也行。”

    “這……恐怕不妥。”孫堂為難道,“小人不敢沖撞……”

    戚卓容不由在心里冷笑。

    自己和知府待在開闊的外面,卻讓她和裴禎元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豈不是把他們當作砧上魚rou?

    “孫公公說得也是。貴人在內,還是不要沖撞的好。”說罷,她放下撩了一半的車簾,一個借力翻身躍上了車頂,一只腿屈起踩在廂頂,另一只腿則貼著車簾閑閑垂下,微微地擺蕩著。

    旁邊的知府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這戚卓容竟如此大膽,竟敢堂而皇之坐在皇帝腦袋上!

    而車廂里的皇帝卻沒有任何反應。

    知府在心里咋舌,從前聽說過,卻并無實感,直到今天,才真正體會到了皇帝對戚卓容究竟是何等放縱盛寵。

    “無事的話,便啟程罷。”戚卓容說。

    “是,是!”孫堂立刻命人起駕,自己則和知府快步跟在馬車旁邊。而那些礦工在更外圍一些的地方跟著,旁邊是高度緊張的官差。

    車廂側面的小簾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月色下,裴禎元一雙眼漆黑如潭。他看了外圍的礦工片刻,又重新放下了簾子。

    “孫公公,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這路好像沒見過啊。”戚卓容問。

    孫堂賠笑道:“二位是從吉祥鎮直接來的荷東縣,但這條路是從荷東縣往順寧府去的路,二位沒有走過,自然不認識。”

    另一旁的知府只低著頭不說話。

    “這荷東縣依山而建,二位來時想必也很辛苦罷?”孫堂說,“不過去順寧府就容易得多,都是下坡路,大人可看到那條山溪了?那條溪從這座山上下去,途中與其他幾道溪流交匯,聚成一道山瀑,若是白日去看,很是漂亮。”

    戚卓容:“孫公公,看不出你是個如此聒噪的人。”

    孫堂悻悻閉嘴。

    馬車又行出去幾里地,戚卓容坐在車頂,明顯感覺到這下坡路變得愈來愈陡。遠處的溪水已與幾條小流交匯,匯成了一條長河,穿過黑黢黢的樹林,沿著山脈奔流而去。

    她沉下眉眼,正在思忖間,忽而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尖叫,她扭頭望去,便見礦工群中一人仆倒在地,而一名官差的刀,正直直插在他的后背。

    礦工們頓時大亂,往四面八方逃散開去。而那些官差,也仿佛受了某種指令,分頭追趕而去。

    戚卓容瞳孔一縮。

    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官差!從一開始,孫堂帶來的就不是普通官差!那些人此刻全然放開身手,身輕如燕,一看就知是江湖出身!

    戚卓容一躍而下,刀鋒橫在孫堂頸側。

    “放了他們!”她厲色道。

    “久聞戚公公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孫堂抬眼看向她,瘦窄的臉上綻出一個笑來,仿佛剛才卑躬屈膝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一樣,“小人也不知這是什么情況,不如戚公公親自前往一看。”

    樹叢里傳來幾聲凄厲的叫喊,戚卓容握緊了手里的刀,轉頭看向馬車。

    “戚公公,再猶豫,那些百姓就不剩幾個了。”孫堂依舊笑道。

    戚卓容咬牙,手腕一轉,那柄刀便直直刺穿車簾,扎進了車廂里。而后她如同一只離弦的箭,往樹林深處沖去。

    車廂里傳來幾聲衣料窸窣的聲音,裴禎元拔刀掀簾,站在了車板之上,垂首望著孫堂。

    孫堂抄著袖子,閑散笑著:“看來小人還是話說早了,這戚公公與傳聞的還是略有差距,倒并不是那等鐵血無情之人吶。”

    知府一邊往旁邊挪,一邊戰戰兢兢道:“孫堂,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孫堂低語了一句,“鄭大人,你就是因為膽子太小,所以至今還只是個知府,升不上去。”

    此地除了他和知府,再無第三人知道裴禎元的真實身份。裴禎元是微服出巡,到現在身邊除了戚卓容,根本沒有別人,他就是死在了這里,又有誰能知道?!

    裴禎元卻顯得十分平靜:“孫堂,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朕。”

    “小人怕,小人怎么不怕,九五之尊,天下何人不怕?”孫堂面目陡然猙獰起來,“正是怕,所以才不能讓陛下從這里走出去!陛下,你不是拿著刀嗎?為什么不舉起來?是舉不動嗎?”

    裴禎元凝重道:“你在車廂里放了什么?迷香?”

    “這不重要,陛下。”孫堂咂了咂嘴,“只可惜,戚公公過于警惕了些。”

    他上前幾步,微笑著要從裴禎元手里奪下那柄長刀。

    知府癱軟在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瘋了,真是瘋了!”

    而就在此刻,裴禎元以電光之勢,抬腕!下落!長刀狠狠砍進了孫堂肩頭,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孫堂,朕看你是在順寧府待久了,眼界也狹隘了。”他輕輕地說,語帶嘲意,“東緝事廠中,豈會缺了各大毒物的解藥?”

    他僅僅是單臂稍微加力,那刀刃便rou眼可見地壓得更深了一些,刀面與皮rou之間,隱約可見猩紅泛白的骨頭。月光照亮了他臉上星星點點的濺血,他微瞇雙眼,眉峰下壓,露出了極少見的陰冷笑容。

    他是一只潛伏在夜里的獸,平日里不動聲色,任由他人在跟前小心保護,而當那些人都不在時,他便會睜開雙眼,亮出屬于自己的豎鱗利爪尖牙。

    第70章 陛下不應為了督主而賭上……

    孫堂猝不及防被裴禎元臨肩一砍,猛然跪倒在地。

    裴禎元拔/出刀,鮮血沿著刀鋒匯成一線,涓涓滴落。

    “你……你……”孫堂扶著車轅,幾乎直不起腰。他望著裴禎元,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在順寧府開礦,當然少不了與知府勾結交好。只是這知府膽子不大,又沒有太高的抱負,一心只想偏安一隅,稍微刮點油水,等到了年紀就致仕,回家養老,樂享天倫。孫堂瞧不起他,總是想著,若自己不是個閹人,他一定比這個知府更有本事。

    他當初是劉鈞的手下,劉鈞看他表現不錯,給了他這個礦使的機會,誰承想他剛在順寧府站穩腳跟,剛開始些動作,京中便傳來了消息,說是劉鈞被下了獄。他為了避免被波及,很是龜縮了一陣子,直到一年后,見無人來管他,才敢放心做自己的事。

    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膽,便是因為每年上供了足夠多的礦產與稅錢,一條線上的官員都不虧待,自然也就沒人會來找他麻煩。也不是沒有清正廉潔的官員要告發他,但不是被他以各種手段威逼強壓了下去,就是直接滅了口——荷東縣縣令便是一個。本來想的是在路上把他殺了,把罪名推到馬賊身上,結果當時那荷東縣縣令騎的馬是他心愛之馬,已經養出了靈性,竟然帶著主人直接從懸崖上沖了下去,孫堂和順寧知府派人暗中到處搜尋,也沒能搜到這縣令的尸體。

    縣令雖是小官,但那也是經過朝廷親批的官,無故失蹤,是要上報朝廷的,但若是上報,朝廷必然會派人來查這縣令生前有沒有與人結怨,那豈不是自找麻煩?因此他便與順寧知府串通,能瞞一時是一時,反正荷東縣也不大,順寧府順手管一管,也不是不可以。

    前段時間洪澇,朝廷派了欽差來賑災,結果發現荷東縣竟然沒有縣令,被順寧知府以可能是洪水沖走了為由搪塞過去,當時救災要緊,欽差便沒有太管縣令的下落。但這個謊言過于易破,順寧知府一直惴惴不安,因此當得知有兩個從京中來的可疑人士路過吉祥鎮時,順寧知府立即找上了孫堂,與他商議對策。孫堂讓他不如先試探一下那兩個人,如若不是普通平民,趁著他們還沒有查到什么,趕緊就地解決。

    后來順寧知府先走一步,孫堂一個人琢磨半晌,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這廝膽子小,萬一被那京中的探子鎮住了怎么辦?他便攜了一隊雇來的死士親衛,親自前往一看。為防萬一,甚至還帶了輛馬車,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就看見知府果然很沒用地跪在了兩個布衣打扮的人旁邊。那兩個人雖然身著布衣,但眉眼含戾,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而知府只是膽小,并不是廢物,能讓他這樣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的人,恐怕……

    那個子略高一些的人,看上去不過是個少年,朝中除了皇帝,不會有這樣年輕的高官侯爵。而如果他就是皇帝,那他旁邊持刀的人,豈不就是……

    他當機立斷,邀兩位貴人“入府”細敘。

    他打聽過小皇帝,聽說他剛登基時,是被外戚把持了朝政,后來在大太監戚卓容的幫助下才奪權成功,料想也不足為慮。只是這個戚卓容,他沒見過,只知道劉鈞下臺與他脫不了干系,后來竟還能哄騙小皇帝給了他個東廠督主的位子,想必是個極厲害的角色。

    一個皇帝,一個東廠督主,竟然夤夜孤身來此,真是好大的膽子。

    看知府的樣子是已經放棄了,但他孫堂絕不甘愿就此認命!若是他真的被皇帝盯上,派了一群人來查,那他無法抵抗,也就罷了,可如今明顯只有他們兩個人,這小皇帝對自己如此自信,微服私訪前來,那他死在這里,只要自己不說,知府不說,那些礦工也無法再說,那又有誰會知道!

    戚卓容不肯入車,毒香迷不倒,只有把人引開才好成事。等他一走,這小皇帝年輕,又中了毒,要他的命,想必易如反掌!

    一想到這輩子竟然還有弒君的機會,孫堂便興奮地難以自抑。戚卓容……是個權宦又如何?他敢弒君嗎!古往今來,凡是成大事者,必得當機立斷不可!豈有機會送到眼前還拒之門外的道理!

    可他沒有想到,這小皇帝竟然連解藥都有。

    這東廠……難道真的如傳聞中一般,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嗎!而這小皇帝,也分明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文質彬彬——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孫堂捂著肩頭,倒在了地上,喘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