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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艷宦在線閱讀 - 帝臺艷宦 第24節

帝臺艷宦 第24節

    “挺好的了。”戚卓容說,“至少家具被褥都齊全,也打掃干凈了。你也別跟他說了,免得他以為我們有什么勾結。”

    “阿姣。”梁青露在她身邊坐下,如往日一樣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頂,“你受苦了。”

    在深宮中闖出一條血路來并不容易,何況她還要女扮男裝不露痕跡,一介孤女,想想就知道得吃多大的苦頭,才能走到今天。

    被她這么一喚,戚卓容便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楚,抱著梁青露哽咽道:“師父。”

    她還不到十七,也想有個人依靠,也不想一個人在漫漫長路上踽踽獨行,可家破人亡,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誰知老天爺也有開眼的時候,她不知師父名諱,不知師父身份,不知師父年歲,這種情況下,茫茫人海中,竟還能這樣奇跡般地再次相遇。或許命運也還是垂憐她的?

    “師父。”她抹了抹眼角,終究還是怕這里不安全,收了眼淚和情緒問道,“你怎么會是梁總兵的女兒?”

    既是堂堂總兵的女兒,又怎么會在江湖上獨自飄零?而在外飄零了那么久,又為什么忽然回來從了軍?她滿腹疑惑,等著師父給她解開。

    說到這個,梁青露不由扶額:“唉……你剛才也聽見了,我打小就不喜歡那些尋常姑娘家的做派,到了年紀也不想嫁人。我爹強勢慣了,直接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不想嫁,于是我逃婚了。”

    戚卓容驚訝了一瞬,但想想這是師父,也就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了。

    梁青露在家中行三,雖然梁靖聞要求子女都習武,但對女兒的要求也僅僅是強身健體而已。誰承想梁青露于武學一道竟然比兩個哥哥天賦還高,習得快,悟得更快,梁靖聞曾多次嗟嘆倘若她不是個女子該多好,惹得她很不服氣。后來及笄,想給總兵家姑娘說親的媒人踏破了門檻,可梁青露死活不愿,那時又正逢長子意外夭折不久,梁靖聞不想這么快嫁女兒,便又把她在身邊多留了幾年。誰知道把她脾氣慣上來了,長到二十還不肯嫁人,說什么要留在軍中這種渾話,她爹索性直接訂了一門親事,幾個月后就出嫁。

    然后梁青露就逃婚了。家中壓根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等發現她人不見了的時候,她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梁靖聞勃然大怒,干脆對外宣稱女兒得了急病意外去世,只當她死了。那時梁青露剛剛摸到一點江湖的門道,正樂得逍遙,“總兵家姑娘”死了,正中她下懷。

    后來,她在一個春雨瀝瀝的夜晚遇到了一個兵部郎中家的小姑娘。

    再后來,她把兵部郎中家的少爺小姐一起帶走了。

    隨著年紀的增長,梁青露偶爾也會懊悔,不是懊悔自己逃了婚,而是懊悔自己把后路斷得太干凈,想回去看看家人都不行——畢竟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是人,也會思鄉。可那時候她正帶著兩個小孩亡命天涯,也只能想想,不能付諸實際。

    再再后來,小孩變成了少年,從她身邊離開了。身邊少了兩個嘰嘰喳喳的跟班,她突然覺得好生寂寞,在這江湖游蕩了許久,該見的世面早見了一遍,沒什么好留戀的了。她左思右想,覺得自己年紀也不小了,還是得回趟家看看。

    那時候瓦剌尚未南下,甘州城中還很平和。她給總兵府上遞了拜帖,父親見到她的那一刻,愕然了許久。最終也沒說什么,只是微微紅了眼眶,點頭道:“回來了就好,以后也別成天在外面瞎晃悠。”

    “可我還是不想嫁人。”梁青露說。

    梁靖聞拂袖重重斥道:“什么年紀了,你以為你還嫁得出去么?”

    梁青露就笑:“那我怎么辦,府上就這么養我這個閑人?”

    梁靖聞:“少在這里套你老子的話。你若是能在我手下幾個副將那兒都過滿五十招,我就把你編入軍中。”

    輪到梁青露有點吃驚:“當真?”

    “天塌下來有你老子頂著。”梁靖聞橫眉冷對,“就是朝廷要問罪,那也得律法里白紙黑字寫著才行。”

    只說征兵征男丁,可梁青露又不是征兵征來的。

    “看來師父是過滿了五十招?”戚卓容提了些興致,問道。

    梁青露面上顯出微微的得意來:“那還用問。”

    她自小學的是正統軍營招式,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一圈后成了個雜家,出招以輕快飄忽為主。但軍營里的男人們沒對付過她這樣的,一時摸不清底細,又不能動用武器,只能被她占了上風。

    “那怎么我聽說的還是梁總兵手下是兩個兒子呢?”戚卓容追問。

    “我一開始要挑戰那些副將,因著我是個女人,所以他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結果被我揍趴下了,才知道要正眼看我。”梁青露抱著胳膊道,“被女人打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我雖然沒有隱瞞過身份,但他們也不會特意去宣揚。那些最低級的小兵更是壓根不知道我是個女人的事情,只以為我是我爹哪里冒出來的私生子。”

    “可你不是沒有改過姓名么?”

    梁青露扯了扯嘴角:“多少年前的事了,誰會記得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叫什么呢?”

    戚卓容又想起今日在帳前看到的那具尸體來,猶豫半晌,問:“師父,你那位兄長,應該從軍時間比你久得多,怎么反到成了你的下級?”

    梁青露眉眼不由冷了下去:“這可不怪我。他原先也不是這個品級,后來犯了錯,被我爹貶作了個副尉——雖然我和他都是靠爹開后門進去的,但也僅此而已了,能不能坐穩位置,還得靠自己掙軍功。他被貶,心中有氣,我爹為了磨磨他的戾氣,專門把他轉到了我的麾下——那時我才進軍營多久,可不得把我這位兄長氣瘋了。”

    “師父和他……關系不好?”

    “他和長兄自小因為習武比不過我而被我爹責罵,什么‘堂堂男子漢,連自家meimei都打不過’之類,因此一直看我不順眼。后來長兄死了,我也走了,家里只剩了他一個獨苗,尾巴可不得翹到天上去了?”梁青露冷笑道,“結果我還是回來了,一回來就打贏了一群副將,拿了個校尉當,我爹又拿我磨他,他不服我自然是情理之中。我忍了他許久,盡量不和他接觸,靠自己拿了點小小的軍功。他沒有用武之地,就沒法晉升,正巧這時候瓦剌宣戰,他還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出頭。三番五次剛愎自用不聽規勸,每每和瓦剌人交戰,總得折損我手下一部分兵力,可那本該是可以規避的!”

    不知想起了什么,梁青露又罵道:“鼠目寸光的東西,還頻頻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以為我死了就可以輪到他上位?笑話!大家都是庶出,連嫡出的長兄都對我和顏悅色,他有什么可看不起我的?他不就是覺得女人做不了主,大丈夫豈可看女人臉色嗎,那我便讓他以后再也瞧不著我的臉色!”

    她一口氣說得太長,說完才覺得口渴,低頭一看才發現戚卓容已經把茶杯遞了過來。

    “喲,眼色見長啊,阿姣。”梁青露緩了下口氣,笑著接過茶杯。

    “在宮里做事,哪能沒有眼色呢。”戚卓容轉而道,“師父今天殺了他是痛快,可這樣一來,梁家再無男丁,按世俗常理來看豈非絕后了?梁總兵竟能容忍你如此?”

    “軍中有規矩,交戰時不聽上級令者,可就地斬殺。”梁青露幽幽道,“我爹或許并不太清楚我和他之間有怎樣的罅隙,但既然這是在軍中,又是他親自點的兄長做我下級,那事到如今,他也無話可說——更何況,我爹若是真的偏愛于他,又怎會讓他這么多年下來,還只是個副尉呢?”

    她輕輕吁出一口氣,把玩著手里的茶杯,一字一句道:“堂堂甘州總兵,威名赫赫的梁靖聞梁大人,真的需要這樣一個……庸碌無為的兒子嗎?”

    ……

    梁青露回到軍營,梁靖聞正在皺著眉看沙盤,見她進來了,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

    “戚監軍沒見過女子從軍,因此多問了幾句。”

    梁靖聞哼了一聲:“問就問罷,他上報朝廷也無妨,正是和瓦剌交戰的時候,京中那幫米蟲誰敢動我的人?”

    “爹。”周圍并沒有其他人,梁青露道,“二哥死了,你就沒有別的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梁靖聞正在擺布沙盤的手一頓。

    他抬起眼來,看著自己的女兒。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掃過來,已經看不到先前血紅的悲痛。

    “你要是個男子就好了。”梁靖聞再一次說道,“你才是最像我的孩子。”

    梁青露:“我殺的瓦剌人不比其他校尉少。”

    “可你終究只是個女子。”梁靖聞說,“并非是爹瞧不起你,而是世道如此。如今戰事吃緊,能者為上;來日天下太平了,爹已經死了,你不嫁人,又沒有兄弟,將以何為依?你難道真的以為朝廷會破例封你為官?就算封了一時,你覺得在這世道下,能封一世嗎?你若是個男子,朝廷想奪你的兵權,還得好好籌謀一番,可你是個女子,朝廷只需要給你賜道婚,便可輕易收了去,你難不成要抗旨?你以為你要走的路,和男人要走的路,是同一條嗎?”

    梁青露想起戚卓容與她說過的一些話,不由道:“現在皇帝年幼,爹怎知道他長大了會是如何?萬一他就是破例留了我呢?”

    “那個奶娃娃,能不能獨當一面還另說,你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君王身上,你就已經輸了!青露!”梁靖聞冷聲道,“那劉鈞前一天還風光得意,后一天就被當街斬首,他可是親手把皇帝帶大的,尚且如此下場,你哪里來的自信,覺得皇帝就是會留你?”

    梁青露也惱了,一巴掌拍在沙盤邊上:“說了這么多,同意我從軍的是你,說我沒有希望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還不懂嗎,青露。”梁靖聞道,“你本來品級低,頭上又有個兄長,朝廷本不會把你怎么樣,可現在梁家只剩下你一個孩子,你軍功掙得越多,越往上走,朝廷就越會視你如眼中釘。甚至哪怕你沒做什么,只因你是個女子,便會招來諸多口誅筆伐,殺人何必用刀!”

    梁青露沉默半晌,問:“那爹究竟想讓我怎么樣呢?”

    “這回瓦剌的新首領是個難纏的,這場戰役只會是持久戰,不知需要多久才能結束。”梁靖聞捻了捻胡須,反復搖頭,“事關大紹國土,我們只能贏不能輸。可若是贏了,我們梁家也只怕不安全了。過去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想如何平衡,可還沒想好,你倒直接弒了兄。你太沖動了,青露,你二哥雖然平庸,但也不是無用,等戰事結束拿了朝廷封賞,可以找京中大員結一門不錯的親事,屆時梁家有了幫手,你也可以輕松許多。現在倒好,等你爹我一死,梁家只剩下你一個孤女子,我看你怎么辦!”

    梁青露愣了愣。她二哥一直沒有娶妻,后院只有一個侍妾,她原本以為是在她離家的那幾年發生過什么事,所以才沒有嫂子,不料竟是家里等著多掙些軍功,去與京中大員結親,為未來做打算。

    “都沒有試過,怎么就知道我不可以?靠姻親哪有靠自己來得踏實?”梁青露咬了咬唇,握緊了腰邊長刀,“反正戚監軍也要把我的事情報上去,既然注定要被朝廷監視,那我還偏偏要往上走!哪怕未來真的被奪了權,也至少光耀過!”

    “你想清楚了?”梁靖聞緊緊盯著她,“梁青露,我方才說了那么多,你都沒有聽進去?”

    “聽進去了又如何?難道要我把我應得的東西拱手讓人不成?這國境線是我們漠北梁家打下的,朝廷豈有卸磨殺驢之理!我的刀可以被斬斷,但絕不可被塵封!”梁青露目光凜然,“既然爹這么不放心,那就好好看顧自己的身體,多活幾年,看看你的女兒能做成什么樣!”

    說罷,她就一揚帳簾,拎著刀出去了。

    梁靖聞撐著桌臺,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緩緩吐出一口氣來。而后,又意味不明地短促一笑,重新低頭研究起沙盤布陣來。

    “我梁靖聞的女兒。”他自言自語道,“看來要么是死在沙場上,要么是活在青史里了。”

    -

    皇宮中每月會收到一封漠北寄來的密信。當然,名義上雖是寄到皇帝案頭,實則先是到的陳敬手里,然后呈給太后,最后才是小皇帝。戚卓容寄來的信往往很厚,三五張紙都說不清,洋洋灑灑事無巨細,連邊境物價多少這種事也要寫進去。陳敬和太后往往只把提到戰事和梁家的地方細細閱覽,其余地方一掠而過,只有小皇帝會對著來信最后幾行翻來覆去看半天。

    最后幾行是皇帝特供文字,不寫別的,只用大白話記敘邊塞的風土人情,把小皇帝看得一愣一愣的,還捏著信紙去問太后:“母后,戚卓容說那里的米飯不好吃,干癟塞牙,那為什么不跟著rou湯一起熬燉呢?那米飯不就飽滿起來了嗎?味道還香。”

    太后正想著最新軍情,敷衍道:“那不就成粥了,看似吃得多,實則餓得快。”

    小皇帝恍然大悟,又捏著信紙走了。

    柏翠過來給太后捶肩:“娘娘何故愁眉苦臉?奴婢聽說前陣子不是才贏了幾場?把瓦剌都打到喀西河北五十里外了。”

    “愈是如此,情況才愈令人擔憂啊。”太后長嘆,“連連告捷,士氣大漲,連民心也振奮了許多。可這些是對朝廷嗎?當然不是,天高皇帝遠,他們能接觸到的只有梁家,心里頭也只有梁家,何來朝廷。”

    “梁總兵年事已高,縱使頗有威名,也撐不了幾年了。”柏翠道,“奴婢也并未聽說過他有什么出色的兒子,想來就算繼承了衣缽,也無法延續其父的聲望,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娘娘和首輔大人拿捏?把漠北的將領一換,過個幾年,老百姓自然也忘了梁家了。”

    “他確實沒有什么出色的兒子,但他有個女兒,不可小覷。”太后沉吟,“這女子膽大包天進入軍營,偏偏還真就沒有律法約束得了她。”

    “女子參軍?”柏翠驚駭道,“還有這等事?”

    “她是梁靖聞的女兒,自然和等閑女子不一樣。據戚卓容所報,這女子連違反軍紀的親哥哥都敢就地正法,此等膽魄,若是任由其發展,只怕要糟。”太后揉了揉眉心,“但眼下戰事為重,這女子是梁靖聞唯一的子嗣,又有軍功在身,不能為了她而亂了漠北行軍,也只能先靜觀其變,等戰事結束了再議。”

    “這還不好辦?既然戚卓容是監軍,那總有辦法在其中做點事情……把事情先記在那女子名下,等戰事結束翻舊賬不就行了么?”柏翠想當然地說。

    提到這個,太后便嗤地笑了一聲:“你當戚卓容權力有多大?那梁靖聞防他如防賊,漠北從上到下都是他的人,積年來圍得跟鐵桶似的,戚卓容說是監軍,也就只能在外圍看看,連議事的軍帳都進不去!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他和梁靖聞干耗著罷,狗斗狗,看誰先熬死誰。”

    這個話題結束,太后又轉而問道:“陛下身邊新提拔的那個小太監怎么樣?”

    小太監比戚卓容更年幼,一張臉圓圓的,看上去也比戚卓容討喜得多。曾跟在戚卓容身邊做些閑差,小皇帝也記得臉,因此戚卓容走后把他提到小皇帝身邊,小皇帝也沒什么意見。

    “陛下待他雖遠不如戚卓容親厚,但也和氣親切,兩個人無事的時候還會偷偷摸摸打彈珠。”

    ——戚卓容到底年紀長些,像打彈珠這種需要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游戲,她向來都是直接回絕,不會像小太監一樣樂在其中。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可還懂事?”

    “懂事得很。”柏翠道,“前些日子陛下隨手賞了他一盒金彈珠,他一顆也沒敢留,全都送到奴婢這兒來了。”

    “不錯。果然還是得從年紀小些的開始培養。像戚卓容這樣半路出來的,終究心思不正。”劉鈞死后直接受益最大的就是戚卓容,太后總疑心她在里面動過手腳。最可疑的是他常常出宮,名義上是給皇帝找點民間樂子,但誰知道偷偷干了什么。

    陳家也曾派人跟蹤過,可惜每一次戚卓容都行跡正常,弄得他們無功而返。而他光臨過的那些商家也全都被排查了一遍,唯一有疑點的是一家燈籠鋪,看鋪子的是一對幫工夫婦,鋪主只偶爾才來,據說是個年輕的女人。查了半天,最后查到了秦太傅頭上,原來是秦太傅外孫偷偷養的一個外室,小皇帝是來給自個兒老師家送人情來了。

    折騰好大一通,結果只是挖出了一個無傷大雅的桃色緋事,著實把太后給氣得心梗了半天。戚卓容再留下去難以安心,她便趁著打仗的機會,將他送到漠北去當監軍,死了最好,不死也得想辦法讓他死。

    而另一頭,膽大包天不可小覷的梁青露和連議事軍帳都進不去的戚卓容正窩在前者的軍帳里烤火暖手。

    戚卓容每日雷打不動地來城外駐軍處溜達一圈,士兵們雖然不攔著她,但也不會客氣,從背后望向她的眼神都是滿含輕蔑。

    太監嘛,生得細皮嫩rou小白臉,一看就是在宮里頭養尊處優慣了,如今到了他們漠北軍的地盤,要是還敢拿宮里頭那套架勢撒野,看他們怎么對付他!

    戚卓容仿佛并不在意他們的眼光,溜溜達達逛完一圈便打道回府,如果遇上梁總兵或是其他什么軍職高一些的將領,她還會湊上去聊幾句,只是多半進不了軍帳,聽不了那些機密行動。只有梁校尉,或許因為是個女人,見不得小白臉在寒風中受凍,偶爾也會讓他到自己帳子里烤烤火,取取暖。

    反正她的帳子里只住她一個人,軍機要務也不在她帳子里,沒什么可在意的。

    “我爹很看不慣我留你下來。”梁青露笑道,“他覺得不該讓你在軍營里待太久,誰知道你會看到什么,又添油加醋寫點什么報給朝廷。”

    “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戚監軍畢竟是朝廷派來的,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太過苛待只會傷了和氣,還落人把柄。反正白臉紅臉都要有人唱,那群男人拉不下臉面,那不如讓我來和戚監軍套套近乎,總不會有什么壞處。”梁青露道。

    “嗯,戚監軍很滿意,下次會給朝廷寫些好話的。”戚卓容正色道。

    梁青露樂得拍了一下她的頭。

    “不過你也快要烤不到我的火了。”梁青露撥著火堆道,“戰線已經北移,一半漠北軍都要拔營,這里只留兩個副將守城。”

    “不帶我去么?”

    “我爹可不想帶著你,你又不守軍紀,不聽軍令,萬一出了事還得我們擔責,可不是個累贅么?你就好好留在城里罷。”梁青露說。

    戚卓容:“可我若不與你們同去,我給宮中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