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不裝了(雙重生) 第32節
柳盈月微微福身。 山下的僧人等了他們一夜,卻不見疲憊,更多的是臉上的欣喜,方丈笑盈盈地走上前問道:“廟中已備好齋飯,施主若不嫌棄,請隨老衲一同移步膳堂。” 裴闕道:“不必。” * 因著韓凌的關系,柳盈月留了下來,同僧人們一齊前往膳堂。 她走得慢,韓凌也陪她在后面。 卻聽到身后有人小聲地喊她的名字,柳盈月回身,發現竟是柳夢姚。 她自知柳盈月夜里去臺上敲鐘,也是興奮的,今日來廟中的香客無一不興奮,而只有她知道,這鐘聲是自己meimei敲響的。 柳夢姚數次問黎衡:“知道是誰去敲的鐘嗎?” 黎衡數次回答:“是三姑娘。” 這時,周圍的人總用異樣羨慕的眼光看著他們。 聽聞古鐘響時許愿,能保人許愿成真,能有資格上瀾山臺敲鐘,必然極不一般。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原來說的人正是傳聞中的柳府三小姐時,不由得對這個名諱又更加敬仰幾分。 再見到柳盈月,柳夢姚的心情也極好。 眼見著柳盈月從山上下來,又是披風又是手爐地,柳夢姚戳了戳黎衡:“學會了沒有?” 黎衡先是一愣,瞬間若有所思然后道:“是的,夫人。” 柳夢瑤眼見著自己的meimei和韓凌相處如此愉快,不禁也笑了,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符塞到了柳盈月的手里。 柳盈月手心剛攤開,韓凌習慣性的看過來。 多子多福符。 “……” “替你求的,不要太感動。” 柳盈月終究是在她熱切的眼光中把符塞到自己的袖袋里。 韓凌袖子輕掩唇,移開了目光。 瀾山廟就像是一個插曲,柳盈月后來,再沒見過裴闕。 * 等到柳府內全掛上醒紅的雙喜彩燈,柳盈月站在府中,恍惚有些不真切。 韓家將一切都備好,柳府中亦有大夫人cao持。大婚的前兩日,韓凌同她說好,之后的幾日需要避著新娘,不會再來。 等流云素云替她點妝面換喜服,柳盈月才感覺,是真的要成親了。 鑼鼓嗩吶之聲停在府外,是韓凌已經到了。 素云替柳盈月蓋上蓋頭,便攙扶她去辭別母親。 二夫人住的院子在府中偏僻,一時熱鬧起來,極為不習慣。她抹去淚光,拉著兩個人的手囑咐道:“你二人好好過吧。” 再去拜別柳侯和大夫人。 韓凌將她送上轎子,嗩吶再奏,轎子被人抬起。 也不知是昨夜歇的不夠還是怎的,柳盈月才坐著不過多久便倍感困乏,原想強撐著,但終究沒抵住困意。 明明鑼鼓喧天,轎內的人眼睛闔上,安安穩穩地倚在一旁。 東宮書房內,容安無聲地研墨。 桌上攤開的是一張報書,昨夜已送到書房。 “韓府一切已就緒。” 裴闕將報書折起,待容安研好墨后遞他:“這個,燒了。” 殿內空寂,只剩燭火燃燒的輕微聲響。 書房門嘎吱一聲又打開,有人來報:“殿下。” 容安知道殿下在謀劃些什么,新的報書已被人呈到殿下案上,想必有新的進展。 他手中的錦色報書還未燒盡,只見殿下已然起身,臉色冷的像冰。 容安頓感不妙,“殿下?” 太子殿下疾步出殿,聲音在殿中回響。 “召集金烏衛和影衛,出城,救人。” 第26章 “覺得是孤,意外了?”…… 出了西城,路邊的人漸漸少了。 迎親隊伍在寬闊的大街上略顯空蕩。 流云一看天幕,早晨還是艷陽云天,如今卻轉成烏黑,冷風一吹,不由得哆嗦起來。 眼見那冷風輕輕掀起門簾,素云皺了下眉,今日小姐穿的喜服略微有些薄,可不要受涼。 素云靠近轎子,問道:“姑娘,可覺得冷么?” 轎子內沒人應,素云不禁奇怪,正欲掀簾查看。 忽然,不知什么被吹得“烈烈”作響,素云抬頭看去,數道黑色身影如雨一般從天而降,落地刀光一閃。 嗩吶驚了一聲,樂聲驟然停住,迎親隊伍東倒西歪地尖聲慘叫。 黑衣人很輕易地將眾人踹翻在地,場面一片混亂。 眼見有黑衣人直奔轎子,素云連忙護在轎前,朝里提醒:“小姐!” 轎內依然沒有人應。 驚慌之下,素云掀開門簾,只見轎內的人失去支力倚在一旁,喜帕掩面,看不見她的神情。 “小姐!” 她正要再喊,忽然脖頸一陣劇痛,她被輕易地拎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眼見黑衣人鉆進轎內,將里面的人攔腰抱出。 流云反應過來沖上前去拉,卻不防心口傳來劇痛,被那人踹翻在地。等從眼冒金星中反應過來,只見小姐已被人抱上馬。 而那馬…… 馬的主人是他們的姑爺,他狼狽地倒于馬下,手無力地垂著。 流云聲嘶力竭地大喊:“姑爺,救救小姐!” 韓凌弓著身子劇烈地咳了幾聲,半晌沒能說出話。 流云瞬時哽住,寒意從背后升起,漫延全身。 那數十道身影都是練家子,眾人早被掀翻在地,他們搶到人也極快地撤出視線,絕不猶豫。 規劃縝密,有備而來。 倒地的素云強忍著渾身劇痛,斷斷續續:“回府……找大少爺。” * 城東的野山道口,一群人黑衣人疾馳駿馬,像是在趕路。 唯一與畫面不相符合的,是領首的馬背上堪堪地搭著什么紅色的東西。 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那竟是繁復的喜服,不知穿著的是哪家的新娘。 不消多久,迎面又是一路黑衣人。 兩路人馬匯合,對面那領首地瞥見他馬背,不禁皺了皺眉。 竇合延啐道:“怎么,還心疼是不是?” 那領首地蒙著黑紗,牽著馬繩地手卻十分白皙,雙臂上戴著銀灰鐵甲。 何玉辰他看到軟玉一樣的人先落在他那里,心中不由得煩悶。 當然,他心底也知道,這軟玉如何帶刺。 “這么順利,不會有什么差錯吧。” 竇合延目光一低心頭冷笑,“韓家那個病秧子不足為懼,只恐怕還有別人想要她。” “誰?” 竇合延輕嗤,“你忘了你手上的傷怎么來的?” 一提及此,何玉辰心中的火便燃起來,“那快走。” 竇合延道:“硬躲不是法子,你我分開擾他視線,只不要被那個人拿捏住把柄即可。” 他輕笑,臉上陳年的褶子堆疊起來,十分不善。竇合延指了指馬上的人:“先解決她。” 何玉辰的目光有些遲疑。 竇合延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時候她失了清白,辱了名聲,你收養她做外室,她都要對你感恩戴德。”竇合延笑道,“還怕人不是你的么?” 這話終究是取悅了何玉辰,兩人商議畢,便兵分幾路,揚長而去。 遠處山間鎖著烏黑的云煙,墨色層云翻涌。 一襲玄衣身負彎弓縱馬長奔,身后數十道黑色的身影緊緊跟隨。 然而追了半天仍不見蹤影。 好容易追尋到兩路痕跡,卻在某刻忽而變得繁雜起來,又變作無數個不同的方向。 這些人根本不是想要逃,而是要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