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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想之后,腦中隱隱約約冒出些零星的片段,好像..... 是顧景鑠抱自己回來的。 她的心弦猛地繃緊,低聲問如春道:“世子是不是來過?” 如春點頭,“世子爺送您回來之后,吩咐奴婢給您沐浴,后來就去了浴房,還沒回來。” 林書意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明明他就是自己的目的,可不知道為何,感覺快要接近時,她竟會生出怯懦的心思來。 “去幫我備些蜂蜜水。” 如春恭順的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頭仍然有些昏沉,林書意抬眸看向彈幕。 【世子也太正人君子了,都這樣了還去洗冷水澡,她是你正經(jīng)媳婦啊喂。】 【天吶,女鵝撒酒瘋都這么乖,好可愛啊救命!】 【我好酸啊!公主抱哎!好急人,怎么還不把書書撲倒。】 【樓上是不是快進了?撲過一次了!】 經(jīng)過彈幕這么一提醒,林書意恍然也憶起上一次她洗澡時發(fā)生的那檔子春事。 同樣的時辰,同樣的地方......林書意的臉漸漸染上了紅暈。 她用水狠狠地拍了拍雙頰,又使勁搖頭,似是要把腦袋中那些旖旎的畫面給甩出去。 又泡了一會兒,覺得水溫漸涼,便起身穿上了衣裳。 她坐在桌前,正側(cè)著頭用布帛擦拭頭發(fā),卻見顧景鑠推門而入。 林書意一驚,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是什么時候站在外面的?聽到什么了? 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月匈前的衣服。 她眼中的防備倏然刺痛了他。 顧景鑠垂眸,自嘲一笑,而后問她道:“醒了?” 林書意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了聲謝謝。 顧景鑠越過她,走到床邊坐下,神色淡淡:“不必,母親吩咐不得不從。” 話雖如此,他眸中的那抹失落卻格外明顯。 林書意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喝多看花了眼,還是...... 【天哪,世子好委屈,好像一只受傷的小鹿。】 【反派突然變成忠犬世子,對酷颯書書,我也可以!】 【其實反派知道自己喜歡書書,就是太直男了,低不下頭,真是急死我了!】 看到這里,再看看顧景鑠的表情,林書意總算相信,之前那些并不是自己的錯覺。 自己真的攻略成功了! 只是......她怎么覺得自己對顧景鑠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回事? 她有點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心底的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一下,然后......還有點竊喜? 這是喜歡的感覺嗎?她怎么有點不信呢? 爐中熏香裊繞,飄來絲絲煙氣,房內(nèi)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林書意不禁開始著急,如春怎么還沒進來。 以往她倆同床不同衾,再加上床上睡著確實要比地上舒服的多; 她又沒膽子趕走顧景鑠,更何況他們名義上便是夫妻,同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吧。 可如今,突然確認(rèn)了顧景鑠的心思,她反倒覺得有些別扭。 今晚......她和顧景鑠要怎么睡? 要不,還是打地鋪吧? 思及此,為了避免尷尬,林書意輕咳了一聲,輕聲道:“夫君......” 她這一聲叫的,委實有些婉轉(zhuǎn)。 話音剛落,顧景鑠緊繃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以往她都是世子世子的叫著,鮮少在他的硬性要求之下才會叫幾次夫君。 這一聲夫君,可真是難得。 顧景鑠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啞聲問道:“什么事?” 林書意咬著下唇,起身往防著衾被的檀柜邊走了幾步:“今日我飲了酒,恐怕身子不太爽利,今日還是......睡地上吧?” 顧景鑠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擊著床榻,發(fā)出‘嗒嗒’聲響。 頓了頓,他譏諷道:“你也知道你喝了酒不爽利?先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林書意閉了閉目,深吸一口氣道:“先前我喝醉了,意識不清醒,若是得罪世子,還望世子恕罪。但我這人喝了酒就比較不確定,我其實也是為了不打擾世子的體面和睡眠,為了世子殿下好。” 好? 哪門子好? 顧景鑠瞇了瞇眼,冷眼睇著她,道:“聽不懂,說人話。” “我想打地鋪。” 瞧瞧,這沒心沒肺的女人,他把她抱回來,沒嫌棄她這個醉鬼不讓她睡床,她卻反過來主動要求打地鋪? 這無異于是在打他的臉,顧景鑠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林書意飲了酒,雖說恢復(fù)了意識,可小腦依然被酒精控制著,站立難穩(wěn)。 再加上已經(jīng)站了一會兒,她的腿有些軟,一時便往柜子上靠去。 顧景鑠從鼻尖擠了一聲冷笑,道:“隨你。” 見此,林書意心下一松,臉上也生出了些笑意。 但在顧景鑠眼里,怎么看都覺得刺目無比。 她踉踉蹌蹌的從柜中拿出被褥,鋪在地上。 如春進來時,看到此景,頓時心中一凜。 世子妃又惹世子生氣了?怎么好端端的又睡地上了呢? 林書意卻不知她心中所想,看到她來,欣然飲下蜂蜜茶,讓如春幫她繼續(xù)鋪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