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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明日我們早些出發,就能在天黑之前抵達平城。” 如東抱了柴火進來,點燃之后,洞內變得亮堂許多。 顧景鑠環視了一圈洞內,吩咐道:“讓外面的人牽著馬都進來。” 如東頓了頓,有些猶豫:“這樣怕是會擠到世子......” 顧景鑠睨了他一眼,道:“多事,你怎么不說擠一些更暖?” 自家世子什么脾性,如東心中早有定義。 嘴硬心軟更是世子的常態,他起身去拿了些干糧,放在火上烤熱之后,分發給的其余的人,并道:“世子讓大家都進洞中休息,夜里輪流值守。” 眾人一致叩謝。 正在此時,最外面的值守侍衛猛地一下拔出長刀:“世子,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如東立即警惕的攔在顧景鑠身前,戒備起來:“警戒!” 顧景鑠卻沒有在他身后等著,反而繞到他的前面走到門口,瞇眼看向前方來人。 一隊人馬越行越近,待看清馬身上的旗子時,他壓了壓手,低聲道:“自己人。” 身后的隨從依然沒有松懈,唯恐有人假冒。 顧景鑠心中卻是清楚,他的隱衛有著隱秘而獨特地標識,無人可以頂替。 此番京中恐有變故,否則,這隊隱衛不會憑空追來這里。 待人行近之后,顧景鑠直接免了他們行禮請安,吩咐如東道:“守好洞口,隱一跟我進來。” “是!” 隱一是隱衛隊的隊長,平日負責管理隱衛、訓練等職責,鮮少出來活動。 他出來,就代表了隱衛已經傾巢而出。 顧景鑠一席黑裘氣場凜冽,沉聲問道:“發生何事?” 隱一單膝跪地,恭敬答道:“回世子,隱九說世子妃乘坐馬車北上尋您,說您會有危險,讓屬下先行帶領人馬和您匯合。” 顧景鑠峰眉緊蹙,覺得林書意簡直胡鬧,他能有什么危險? 她一個婦人跑來這種地方,那才叫危險! “世子妃還說什么了?” 隱一搖頭:“屬下并未見到世子妃,隱九拿了世子的信物說事發突然,世子妃要求必須多些人馬前來保護世子。” 顧景鑠又問:“世子妃人呢?” 隱一道:“屬下不知,但隱九說已經飛鴿傳書給您,世子妃乘著馬車,腳程應當沒那么快。” 顧景鑠凝眉,思忖片刻,吩咐道:“派個人回去告訴世子妃,本世子無事,讓她回去好生歇著。” “其余人,打起精神,警戒!” 雖然心中覺得林書意不該過來,但她緊張成這樣,必是得了什么消息。 想到臨走時林書意還在同他置氣,可一得知他有危險,便如此緊張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親自北上,顧景鑠的心頭又軟了幾分。 待他回去,定會好好補償那女人,她要什么,他都會給她。 而此時的林書意,也已到了隴北縣。 隱九匯報說前方馬車前行的困難很大,想要讓她回去,他帶著府兵可以騎行追上世子。 林書意嘆氣,她不想回去嗎,她想在這里挨凍嗎? 她也想回去好不好! 可只有她能看到彈幕,她不去,萬一顧景鑠中了埋伏翹辮子了怎么辦? 最讓她頭疼的是,前方如果繼續用馬車,不但會行程極慢,馬車一旦滑道或是陷入某個雪坑,危險只會更大。 【這么大的雪,滑雪一定好爽!我很好奇古代北極人都是怎么出行的?】 林書意突然被其中的一條彈幕給點醒。 滑雪她不會,但她可以讓人做雪橇啊! 立即讓人找來紙筆,林書意憑著記憶畫了一張雪橇的草圖,并讓隱九出去找了幾個木工師傅來。 和他們說了她的想法和雪橇的用途后,木工師傅們大贊她的想法新奇,幾人連夜趕制了一副雪橇出來。 林書意一夜沒合眼,拉著隱九測試雪橇的可行性之后,天剛亮就上路了。 她這一行只有她和如春是女眷,所以雪橇上還可以放下很多行李。 雪橇跑起來比先前的馬車還要快上許多,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可以遮風的地方。 行到半路時,她們收到了隱一的飛鴿傳書。 隱九忐忑的看著林書意:“世子妃,老大說世子讓您回去。” “哦。”林書意神色淡然,卻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見隱九面色為難,林書意拍去披風上的落雪,挑眉問道:“除了我,沒人知道攝政王的人埋伏在哪,若是我沒有到世子身邊,攝政王的人手又很多,你認為世子帶的那幾個人能活著出來?” 理是這么個理,但隱九始終不明白,林書意為何現在不將這些說出來,反而非要到世子身邊去。 只要世子無恙,世子妃這份功勞無人能夠奪走。 世子妃是聰明人,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寧愿一路飽受風霜也堅持要去世子身邊,除了用情至深,隱九想不出別的原因來。 想到這里,隱九看向林書意時不禁帶了些敬意。 林書意被隱九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催促他道:“別磨蹭了,趕緊上路才是,按這個腳程下去,多久能追上世子?” 隱九忖了忖,恭敬道:“若是中途不歇,明日辰時便能到達平城,世子在平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