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

    “讓人跟蹤她，監(jiān)視她的手機。”顧承離將計劃說了出來，“只有江雨思得到了自由，她才可能有機會，去聯(lián)系雪漾身邊的人。之后，我再從這些線索里，找到雪漾的下落。”

    這是顧承離最后的辦法了。

    不然，他會這么輕易就放走江雨思？

    “算你還有點良心。”陸云深輕嗤一聲。

    顧承離望著他：“你還有什么事嗎？”

    “沒有了。”

    顧承離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像醫(yī)院門口那次一樣，沖上來和我打一架。”

    “沒有意義了。”陸云深回答，“佳夢用她的死，用她從高樓跳下，在你心頭上抽下重重的一鞭。顧承離，不需要我做什么了，今生今世，你都永無寧日！”

    他嘴角輕勾，笑了笑。

    笑著笑著，眼里就有了淚光。

    是啊，對他最大的懲罰，就是蘇佳夢永遠(yuǎn)的離開了他。

    顧承離眺望著遠(yuǎn)方。

    “你還記得她，”顧承離說，“她一直都很信任你，你也對得起她的這份信任……如果當(dāng)初，我……”

    說到這里，他又停了下來。

    哪里有什么當(dāng)初。

    “你會夢見她嗎？”顧承離問， “她會到你的夢里來嗎？”

    陸云深點點頭：“會。”

    “她出現(xiàn)在你夢里，是什么樣子的？”

    “是大學(xué)時期，明媚耀眼的她。”陸云深說，“夢里，她總是笑，青春洋溢，還跟我說，她一切都好。”

    顧承離喉結(jié)滾動：“我夢見的……總是噩夢。”

    連夢里，她都不留給他一絲美好。

    “因為你不曾善待過她。” 陸云深回答，“又憑什么要求，夢見她的美好？”

    “是啊……”

    “你一點都不值得同情。”陸云深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一問，有沒有什么是我能夠為佳夢做的。她最大的心愿，一定是找到顧雪漾。”

    “我已經(jīng)在盡全力尋找雪漾。”

    話音剛落，顧承離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心悠打來的。

    他接過：“喂？”

    “小啟醒了！”沈心悠說，“但是他一直在哭鬧，我哄不好！”

    “哭鬧？他要什么？”

    “他要媽咪……”

    顧承離的神色黯淡下去：“我也想要夢夢。”

    “不。”沈心悠說，“他的意思是，他要那個今天在靈堂上救了他的女人，聶晚笙！”

    第234章 不見到聶晚笙，他就不吃藥

    “聶晚笙？”

    “對！”

    顧承離匆匆回答：“我馬上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他立刻趕去醫(yī)院。

    陸云深看著他消失的身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佳夢，用盡一生去愛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我沒有來參加你的葬禮，是因為……我從內(nèi)心里覺得，你讓我失望了。

    從高樓跳下，你就這么死了。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愛你的人呢？

    你心里，只有顧承離。

    ………

    病房。

    顧承離還沒進去，就聽見顧修啟的哭鬧聲。

    “不！”

    “媽咪！”

    “走開！”

    “不吃！”

    “嗚嗚……”

    隨后，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顧承離推門進去，正好看見顧修啟把桌上的東西都扔到地上。

    印象中，顧修啟很安靜，很乖巧，看見生人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沒什么存在感。

    但這一次，顧修啟鬧騰得相當(dāng)厲害。

    “小啟，你不能這樣。”沈心悠在旁邊說道，“你要乖乖的吃藥，接受治療。”

    “不，不要。”

    “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媽咪，”顧修啟看著她，“要。”

    “我知道，但是你媽咪……”

    “死”這個字，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媽咪。”顧修啟還是說，“靈堂。”

    沈心悠頭疼不已，看向顧承離：“你認(rèn)識聶晚笙嗎？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

    “小啟要見她？”

    “對。”沈心悠說，“我怎么勸都沒有用。而且，不見到聶晚笙，他就不吃藥。”

    顧承離走到病床邊，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頭。

    顧修啟避開了：“壞人！”

    “小啟，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顧承離說，“夢夢十月懷胎生下你，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要好好珍惜。”

    顧修啟只是瞪著他。

    從前，他怕爸爸。

    現(xiàn)在，他恨爸爸。

    “不要！”顧修啟說，“爸爸！”

    顧承離一怔：“沈心悠，小啟的意思是，他不要我這樣的爸爸嗎？”

    “是的。”沈心悠回答，“你明白就好。”

    顧承離滿臉苦澀。

    “你先哄哄他，我去……找聶晚笙。”

    “好。盡快。”

    顧承離和沈心悠都十分不解，小啟為什么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這么依賴。

    雖然說……聶晚笙給他做心肺復(fù)蘇，救了他，但也不至于有這樣深厚的感情吧？

    顧承離站在走廊上，撥通了顧景燁的電話。

    “你好，顧叔。”

    要求人，姿態(tài)怎么也得放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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