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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村邊杏花白(GL)在線閱讀 - 分卷(9)

分卷(9)

    曲清江道:那我去備些水與燒餅,忙了那么久,她、他們該餓了。

    曲鋒注視著她。

    她言之鑿鑿:就這一回,咱們不能小氣,得展現主家的寬厚仁德。

    那帶上吧!

    曲清江不太清楚趙長夏的飯量,但是根據之前趙長夏吃完她所帶的食物,不見一絲飽脹的情況來看,對方的食量必然比自己多很多。還有,對方現在是在干農活,體力消耗肯定很大,得多吃一些東西補充。

    所以曲清江帶了三人份的食物和水過去,當然,這里面兩份是趙長夏的,剩下的一份是她不想讓她爹懷疑,才順便帶給鄭陽的。

    一旁的荊溪看得心里越發不是滋味,為什么去種田的趙六月能有這等待遇?!他在曲家多年,也沒見小娘子給他備食物呢!

    臨走時,曲鋒又跟他說:荊溪,你就不用過去了,留在家里干活吧!

    荊溪頓時有種失寵的心塞感,但他又不敢造次,只能恭順地應下。

    曲清江跟曲鋒出了門,到了涇村附近,遠遠地就看見趙長夏了。雖然瞧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父女倆莫名覺得那就是她,因為那干農活的動作略顯生澀,但是干得很認真。

    沿著田埂一路走過去見趙長夏都不曾停歇,曲鋒的目光中便流露出了一絲羨慕,他喟嘆道:年輕人果然體力好。

    他仿佛在趙長夏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自己,趙長夏陰柔的外表、高瘦的身量跟他極為相似,然而對方的瘦并非體弱多病的枯瘦,而是精干有力的精瘦。他自幼就希望能擁有這么健康又強勁有力的身體,所以有那么一剎那,他覺得自己若是沒有體弱多病,或許就跟趙長夏一樣。

    其實他認為自己若有趙長夏那樣的體魄,子嗣便不會這么艱難,就算被人笑話他男生女相,他也不會在意,更不必擔心他百年之后,剩下曲清江一個孤女,會被曲家那些人欺負。

    曲清江卻覺得趙長夏的動作已經放緩,顯然需要休息。

    父女倆到了田邊,趙長夏已經敏銳地發現了他們的身影,不過鄭陽率先喊出了聲:曲郎君、曲小娘子,你們來啦?!

    趙長夏不緊不慢地道:郎君、小娘子。

    如何,這荒田難打理嗎?曲鋒問。

    鄭陽擱下耕犁,走上前去應道:不難打理。

    嗯,辛苦你們了,我給你們帶了些水與燒餅,渴了、餓了就吃一些吧!曲鋒道。

    曲清江原本想把竹籃給趙長夏的,結果才走到一半,鄭陽就跑過來接走了竹籃,還跑回曲鋒面前道謝:多謝曲郎君、曲小娘子!

    曲清江走近趙長夏,發現她的幞頭和衣服都已經濕透了,便抽出自己的手帕給她,低聲道:擦擦汗,休息一下吧!你這渾身是汗,衣服都濕透了,得馬上將汗擦干,不然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謝謝。趙長夏接過手帕,沒有立刻擦汗,而是攥在手中。

    曲清江露出淺淺的笑容,因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與趙長夏獨處太久,便回頭找她爹。結果剛轉身,就發現他爹的視線剛從她們這邊飄走,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臉上并無什么神情。

    她咯噔了下,不知道她爹是不是看見她給手帕的小動作了,她是背對著她爹給的,而且給之前壓根就沒往男女之別上面想。如今手帕都給出去了,總不能再要回來。

    她若無其事地回到曲鋒身旁,道:爹,我們回去吧!

    他們不離開,趙長夏也不好坐下來歇息。

    曲鋒目光幽邃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跟鄭陽、趙長夏道:那就不耽誤你們干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本基友問西來意的穿書文《穿成師徒文里的師尊后》

    衛含真穿越了。

    穿到了一本名為《逆徒總想以下犯上》的仙俠文中,成為里面的師尊。

    大徒弟素微天資獨秀,冠絕當世,奈何想以下犯上,提早一步繼承師尊的天材地寶。

    二徒弟清聲如海風碧云,夜渚月明,然而心在名祿,想提早繼承師尊的峰主之位。

    三徒弟玉言么,病弱嬌縱,獨得一峰之寵,她沒有弒師的念頭但是她想徹底占有師尊這個人。

    正逢師尊走火入魔,修為境界大跌,徒弟們虎視眈眈,謀名、謀財亦謀人。

    衛含真:她不想被捅刀子,也不想被關小黑屋??!

    她只想一巴掌把三個逆徒拍進土里,問一句:夢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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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說親

    曲家父女來去匆匆,似乎真的是給趙長夏和鄭陽送水和食物來的。

    鄭陽跟趙長夏說:曲郎君跟曲娘子對我們真是太好了。我們也干了大半個時辰了,坐下來歇息一下吧!

    趙長夏沒意見。

    他們挑了棵樹,稍微除一下周圍的雜草和碎石,然后席地而坐。鄭陽埋頭大快朵頤,趙長夏只是喝了幾口水解渴,目光一轉,問:鄭二郎,你能教我怎么使用耕犁嗎?

    鄭陽抬頭,答應得十分爽快:可以啊,不過等我們先把活干完,中途教你得浪費多少時間呀!

    趙長夏道了聲謝謝,便不再多言。

    等鄭陽教她如何使用耕犁,只怕十二個小時內是完成不了任務的,所以她只能另外想辦法。不過系統沒有限制哪三種農具,農具的選擇又多,她不是一定要學習耕犁的使用方法。

    趙長夏的目光落在被鄭陽綁在后腰的鐮刀上,道:鄭二郎,你先吃著,我先去割些草喂牛!

    好!鄭陽拔出鐮刀給她。

    趙長夏割了一茬草喂牛,很快已學習這一欄又多了一把鐮刀。

    鋤頭和鐮刀都很容易學會,可接下來還有什么農具能讓她在剩余的十個小時里學會的?

    她環顧四周。

    據鄭陽所說,這個時候已經過了農忙的時節,晚稻也早已收割,因而農閑時期,農民們都會先讓土地閑置一下,人需要休息、田地也需要休息,所以這個時候田間很少有勞作的身影,學習使用農具的條件也有限。

    算了,不能本末倒置。工具只是勞動的輔助手段之一,沒有超級農具趙長夏還有普通的農具,而且無數農民也沒有超級農具,還不是一樣勞動了數千年?

    趙長夏喂飽了牛就回到樹下,曲家父女送過來的六塊燒餅只剩一塊,鄭陽手里還抓著半塊,他看看趙長夏,把手里的半塊燒餅給放了回去,道:那個我看你也不餓,可我餓得很,所以多吃兩塊沒關系吧?

    你食量挺大的。趙長夏瞥了他微鼓的衣服一眼,拿起剩下的那塊燒餅吃。

    鄭陽下意識扯了扯衣領,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還得干很久的活,待會兒感覺有點餓了,就喝水,這樣就一直有飽腹感。

    趙長夏吃完燒餅,鄭陽見她沒動剩下半塊,又試探地問:你是不是飽了,這剩下半塊別浪費了吧,不如

    你吃吧!趙長夏說。

    鄭陽抓起燒餅,不過他沒吃,而是藏進了懷里,還跟趙長夏解釋:我待會兒再吃。

    大抵是趙長夏沒有跟他計較他多吃兩塊燒餅的事,而他也沒有厚臉皮到當這事沒發生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不是想學如何使用耕犁嘛?我待會兒就教你。

    多謝。趙長夏本也沒打算為了兩塊燒餅而跟他計較,他能教她使用耕犁,也算是意外收獲。

    回去的路上,曲鋒一直沒說什么,曲清江一開始還有些忐忑,之后便慢慢地放下了這事。誰知回到家門口,曲鋒突然冒出一句:樂娘,爹想了想,也是時候給你說親了。

    曲清江一怔,旋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爹,怎、怎么這么突然?

    曲鋒看著她,嘆了口氣,憂愁道:爹生怕自己什么時候就撒手人寰,留下你一個人像你李小娘那樣被人欺負,先前一直未想好該如何安排你的終身大事,可這事也確實拖延不得了。

    曲清江沉默。

    她是知道的,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的爹娘面臨著怎樣的壓力,幾乎所有人都在催他們生一個兒子,哪怕他們有心而無力,親朋好友、身邊的人也都會給他們出各種各樣的主意。

    而正是在這樣的壓力下,他們也未曾因為渴望子嗣繼承家業而冷落她。甚至在明知大概率生不出兒子后,也遲遲沒有從族中過繼一個孩子來繼嗣。

    她爹大抵是斷了生一個親兒子的念頭,又頂住了眾人與世俗施加給他的壓力,從未讓這些壓力落到她的肩上。

    但她并非被保護在暖房中不諳世事的嬌花,而只是長在大樹底下的小樹苗。她感受得到風雨,也看得到那被狂風暴雨吹得越來越容易倒下的大樹。

    大樹終有一日會被吹倒,而她也會被狂風暴雨撕碎,因此她知道大樹想在自己倒下前,為她尋求另一棵足以庇護她的大樹。

    她不甘心。

    她完全可以自己成長為大樹,樹根深到難以被風雨撼動的地步,只是她還沒有機會長成大樹,眼下這種狀況已不是她說不愿意就能改變的。她沒有為自己做主的權利,她也不能在大樹被狂風吹倒的同時,加速它的枯萎。

    曲鋒見她沉默不語,還以為她不愿意,道:樂娘,你有何想法不妨告訴爹。

    我的婚姻大事全憑爹做主,只是我希望爹不要那么悲觀,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

    曲鋒又暗暗嘆氣:樂娘過于懂事,看得人于心不忍。

    他道:爹一定會為你挑選一個對你好,又保證不會讓別人將你欺負了去的夫婿的。

    議親之事不是今日提起,明日就拍板決定的,更何況此事若傳了出去,難保不會有人伺機而動,對曲清江做出什么不利之舉。

    因此回到了曲家,父女倆都不曾跟別人提及這事。

    李氏看見曲清江,迎上來道:姐兒回來得正好,雨姐兒過來尋你,我說你不在,得過會兒才能回來,她便在你的繡房中待著等你呢!

    來的若是其他人,李氏肯定不會讓她進入曲清江的繡房,那是曲清江平常刺繡的地方,里面有許多繡品,丟失一幅都是十分大的損失。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與曲清江關系很好的從妹曲嘉雨。

    曲嘉雨是曲家三房那一脈的長子之女,跟曲清江乃從姐妹的關系,不過因為住得近,二人是一塊兒長大的,感情如親姐妹。

    更重要的一點,曲氏家族那么多叔伯兄弟里,曲嘉雨之父跟曲鋒的關系較為親近,因此曲嘉雨來曲清江家并未受到阻攔,曲清江也不會因為族里的那些人和是非而改變對曲嘉雨的態度。

    這個時候曲清江無心招待任何人,只是她也不能流露出負面的情緒,避免她爹見了會多想,便道:那我去見她。

    她剛進繡房,便跑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把抱住她:樂jiejie,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曲清江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剛來嗎,怎么就久等了?她的行動受到限制,便稍微從曲嘉雨的懷中掙開,而且你今日怎么跑過來了?

    曲嘉雨嘟嘴: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十幾個秋沒見樂jiejie,想樂jiejie想得緊就過來了,難道樂jiejie不希望我過來?

    曲清江坐到繡架前,微笑道:這兒也算你半個家,咱們姐妹之間,哪有什么希望不希望你過來的,應該說回來。

    樂jiejie最近都在繡這幅新作嗎?我聽說你沒有藍色的絲線了,還自己跑上山采草,你怎的不來找我?你送我的絲線還有很多呢!曲嘉雨見她拿起針線就知道她要干活,便在旁邊晃悠。

    我找你要,你要用的時候去哪兒找?最終還不是得我自己染,染好了再給你送一些過去?何必如此折騰。而且聽你這話,你是偷懶了好些日子?

    曲嘉雨心虛道:沒有,我只是在繡牡丹,用不著藍色的絲線。為了轉移曲清江的注意力,她急忙轉移話題,對了,聽說樂jiejie家又多了一個下人?

    提及趙長夏,曲清江動作一頓,不知怎的便聯想到她爹要為她議親的事上,思緒稍稍飄遠:爹莫不是誤會了我與六月,為了斷絕我的念頭,所以才

    她想立馬去跟她爹解釋,然而剛要起身又坐了回去。

    不管如何解釋,她爹的身子每況愈下是事實,想必他早就有了這個念頭,卻因為種種原因而遲遲未能決斷。如今在這個誤會發生后,他才下定了決心,哪怕說穿趙長夏的身份,解除了誤會,他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想到這里,曲清江又沒了解釋的念頭。

    樂jiejie?

    曲清江回過神:嗯,她在田里干活。

    曲嘉雨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曲清江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盯著曲清江:樂jiejie,我沒問那個下人的事,而且你怎么會去關注一個下人的動向,那個下人有什么特別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曲從妹:樂jiejie你不對勁。

    曲岳父:樂娘你不對勁。

    趙狼滅:曲家人均蜂窩煤?

    小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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