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迷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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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白天的草坡附近,虞越穿過密林,見到堆滿枯葉的草地上隱約坐著一人。 “這兒。”鐘訚朝她招招手,虞越跪坐到他面前,謹慎地把書遞上。 “這本書太昂貴了,我不能收。”她很后悔,要是中午追問了高陽依的話,就不會拆開外封,可以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五位數的書價,高達自己一家的年收入,虞越不可能接作禮物。 鐘訚伸出手,虞越以為他會接去,可他卻是推向自己。 “我想讓你擁有它,是書名有著美好寄語。價值幾何,無關緊要。” 輕柔的話語沒有說服虞越,她將書塞進鐘訚懷里,遑急道:“我明白,也很感謝你的好意,但——也許它于你而言是九牛一毛,但我受不起它的重量。” 堅決的辭拒不容置辯,鐘訚無奈嘆氣,任懷中書掉落在地。 “如果物品不能發揮效用,那么無價之寶也與廢品無異。” 失落的嘆語加深了虞越的歉意,她有些過意不去的轉移話題,問他在這干什么。 “賞月啊。”鐘訚拉她坐到自己身邊,虞越這才看到,遠近的密林層迭似隆起的山包,一輪明月懸在樹尖,虛虛被流云掩住,如煙似幻的冷光飄散夜幕,綴連起滿天銀針般的星斗。 萬籟俱寂,這是神明都在安睡的時刻。虞越出神凝望著夜空,皎潔月輝潑灑在她面上,肌膚若浸了雪水般瑩白易碎。 頰邊有熱氣呼來,虞越側頭,恰與鐘訚的唇畔相觸。柔軟溫熱,像撞到一朵絮暖的棉花。 心口有什么綻開蔓延到全身,虞越手指掐著掌心,不知所措地閃退站起。 “很、很晚了,我該走了。” 結結巴巴地丟下這句話,虞越腳步錯亂的離開。 鐘訚仍坐在原地未動,月光落在他的肩上,清雋容顏隱于暗中。 虞越一路跑回宿舍,進入自己的小室才敢放聲喘息。 她分得清恐懼與羞怯的心跳,雖然它們都像被喚醒的小獸引人不安,可墜入冰窖的膽寒與身體發燙的激越如猛獸與良禽之分,一個令人退避叁舍,一個卻欲溫撫其羽。 只是這情愫出現得太過突然,冷靜下來又不覺迷亂。或許那瞬的悸動一如水中鏡月,碰散才知不過虛幻,天亮之后更不可復現。 - 賽前的最后一場訓練,教練是帶著怨氣來的。 “解散吧,別練了。” 四人面面相覷,以為是他們的水平達不到要求,教練想破罐子破摔了。 可明明之前他還很滿意啊。鐘訚剛要開口詢問,教練一抬手示意他閉嘴,怒氣沖沖地給他們解釋。 原來問題出在姐妹學校那。他們的馬球隊員上周一起去外面吃飯,結果集體食物中毒,現在仍未出院。 “他們說就算賽前出院體能也沒恢復,今年是比不了啦!” 教練忿忿地踢起一捧沙子,四人座下的馬兒也跺蹄刨地,好像聽懂自己沒有一展雄風的機會了。 一起苦訓了那么久,臨到陣前要取消,失望是一定的。 他們下馬圍著教練,不知能說什么寬慰的話,畢竟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教練看著幾個泄氣的孩子,別提有多可惜。尤其對虞越,她是個好苗子,如果能在比賽中取勝,就可以拉到贊助,往后接著走這條路也不是沒可能。 不忍他們的辛勞白費,教練說他試著去聯絡一下其他學校,或者業余愛好者的賽事,總之要給他們一次表現實力的機會。 但一個突如其來的邀請還是令他們四人的隊伍不得不解散。 省臺策劃了一檔交換學生的節目,出品方之一是高陽依的姑姑——國內著名制片人,近幾年票房口碑雙收的幾部電影都是出自她的影視公司——致夐的名額自然落在親侄女頭上。 讓攝影師跟拍體驗公立學校的生活,高陽依當然樂意之至,只是屬于他們的馬球比賽,就再無可能了。 “你去吧,反正教練也找不到比賽,不要介意這個。”臨行前虞越來與她告別,兩個女生雖然相識不久,但自Damn House的聚會后越走越近,這次高陽依一去就是半個月,她們都有些不舍。 “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和我聯系。”虞越默默點頭,高陽依又話鋒一轉。“或者,你也可以去找鐘訚。” 驚訝地抬起頭,虞越見她揚起促狹的笑,不禁想起那天她看破書價卻不明說,于是微紅著臉嗔怪道:“你當時就該直接告訴我書的價錢呀!” 高陽依聳聳肩,確實差點說出來了,還好戚況周及時止住,不然虞越肯定當場拒收。 不過——她這么說的意思是——“你知道它多少錢了?” 虞越嘆口氣,告訴她當天就知道了,并連夜歸還給了鐘訚。至于最后的部分,大可省略不提。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毫不意外。憑鐘訚的情商不可能不了解虞越,還一出手就那么大手筆,別人或許喜不自勝,但虞越只會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就得讓他多栽幾個跟頭。高陽依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