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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三綱五常逼瘋古人 第40節(jié)

    左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左柔的腦袋,“回來阿姐給你做肚包雞壓壓驚。”

    “好!”

    左柔歡呼了起來。阿姐做的東西最好吃了!其實她也沒怎么受驚嚇,就覺得哭大聲點,父親會打那混蛋厲害些。苛待妻子的人都是壞蛋,哼!

    一行人出了府,扛著畢舒就到了首輔家門口。

    門房見了這陣勢,先是嚇一跳,再見到扁擔(dān)上的人是畢舒后,那臉都白了。

    哆嗦著下了臺階,連連作揖拱手,“國公爺,這是發(fā)生何……哎喲!”

    話未說完,左林便一個大巴掌飛了過來,“發(fā)生何事了?你問老夫發(fā)生何事?!這個小畜生翻墻到老夫家里來,你說他是想做什么?且東跨院住的還都是女眷,來來來,你告訴我,發(fā)生何事了?你們畢家大公子竟要翻墻偷潛進(jìn)我家?!!”

    左玉暗暗吃驚。

    沒想到這便宜爹脾氣還挺火爆的哈。

    居然直接就上手了,一點也不講武德。

    畢家門房傻了。

    他顧不上疼痛,連連告罪后,便捂著嘴進(jìn)去喊畢新。

    沒一會兒,畢新便趕了出來。

    他儀容略顯凌亂,腳上甚至穿的還是皮屨(拖鞋),顯是聽聞畢舒被抓,慌亂之下跑出來的。

    一見自己兒子嘴里被塞了抹布,如豬仔般被吊在扁擔(dān)上,畢新目眥欲裂,吼道:“鎮(zhèn)國公,你是什么意思?!即便我兒有錯,你也不該私下動刑吧?!”

    “哈!”

    左林都被這話氣樂了!

    難怪這小畜生敢翻墻過來陷害玉兒!這分明是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兒子!畢新果然是個偽君子!

    “你兒殺人犯火,也要讓受害之人干看著?”

    左林陰陽怪氣地道:“便是天家人都沒您這般霸道。這知道的人知你是首輔,不知的人還以為你是天皇呢。”

    “父親,何為天皇?”

    左玉也損,與左林打起了配合。

    左林忍著心里的笑意,冷哼著道:“天子尚要守國法,首輔比天子大,不用守法,行天之霸道,那自然只能是天上之皇了。”

    “你放肆!”

    畢新怒道:“你這渾人都說得什么渾話?!我兒做錯了,自有我等長輩教導(dǎo)。你私下用刑,又算什么事?”

    “你兒子都爬到我家里來了,我還不能打兩下?我哪知道是你兒子?”

    左林一臉無辜,“以為進(jìn)來的是個偷兒。首輔,你可是文官第一,熟知律法,私闖民宅是個什么下場,你比我清楚吧?”

    “此事定有誤會。”

    到底理虧,說話總不硬氣。剛剛門房來稟,他便知道壞事了。唯一慶幸的是陛下走了,不然驚擾圣駕之罪可擔(dān)不起啊!

    只是畢舒代表著畢家的臉面,這般被人綁來,的確有傷顏面。

    想想便來氣,這左林不愧是武夫,做事也太粗糙,太不講究了!

    “應(yīng)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沒想爬墻……”

    “哈!”

    左林笑了,“這話你信嗎?沒事爬我家墻做甚?彥濯,你就不要在這里給我打機(jī)鋒了。今日得虧巡府的男丁看見了,不然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來?我府中女眷受了驚嚇,你總得給個說法吧?不然老夫可要請皇上來評評理了!”

    這就是威脅了。潛臺詞就是:你今天不拿點好處出來,老子就鬧到天子那兒去!

    趁著天子來左家時爬墻,到底是想做什么?!

    畢新沉著臉,道:“叢生(左林表字),這二佳巷本來只有一戶人家,乃是前朝宰相的府邸。后來陛下登基后,將這里改造,分成兩戶人家,能入住在此的,都是文武第一人,以此取文武祥和之意。你我共事多年,難道真得一點情面都不講嗎?非要將老夫的臉面都扒下來?”

    這是說軟話了。

    但左林卻不為所動,只看著畢新,不說話。

    畢新蠕了蠕唇,頗為艱難地道:“陛下準(zhǔn)備給你女兒單獨擬封,后無來者不敢說,但肯定是前無古人。如此喜事,不應(yīng)被老夫這蠢兒子給敗壞了……”

    左林這才做出一副猶豫的樣子,似有些意動。

    左玉見此,便立刻上前拉了拉左林的袖子,道:“父親,首輔素有溫潤君子之稱,其家教甚嚴(yán)。如今畢大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出格之舉,依女兒看,怕是有癔癥……”

    她說的聲音不大,但卻確保了畢新可以聽見。

    “莫說官宦人家,便是尋常百姓亦不會以妻為妾,更不會爬墻窺伺鄰居,甚至翻墻的……如此行事,多半是腦兒有些問題。”

    左柔一聽這話,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便過去抱住左玉,“阿姐,我怕……這不會是鬼附體吧?錢嬤嬤給我說的異志故事里就有這樣的。鬼附體了,人就變壞了……”

    左林眼淚都要出來了!

    咱這兩個寶貝女兒咋這么聰明呢?!之前還覺得左玉聰明得有點過頭了,但一看左柔小小年紀(jì)也這般機(jī)靈,他頓覺自己不凡了起來。

    咱生的孩子能差嗎?那都是神童中的神童,左家注定要興旺啊!

    “癔癥嗎?”

    左林裝模作樣地擺出狐疑的表情,“子不語怪力亂神,柔兒,這話可不敢亂說。”

    再看向畢新的眼神就顯得有些復(fù)雜。

    畢新知道,這是給自己臺階下了,便道:“左家大姑娘說得不錯,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將他關(guān)屋里,就是覺得他魔怔了。以后我們會嚴(yán)加看管,再延請名醫(yī)好好治療的。”

    “哼,最好這樣!”

    左林冷哼著,“要是那小子再爬過來,我就打死他!打死了還要告訴陛下,求他做主!我們走!”

    “唯!”

    畢新松了口氣,看向被扔在地上的兒子,只覺痛心不已。好好的兒子怎么變這樣了?爬人墻頭,翻墻……這些事想都不敢想啊!

    不過自己的兒子,哪怕錯了也是要保著的,看來這回要不幫左玉說幾句好話,左林那老匹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能這樣了……自己上折請封左玉為姬君吧!姬君乃是上古帝王女兒的別稱,后被公主、帝姬取代后,便不再使用。

    也不能說不使用,只是在這片大地上不再使用。像前兩年,大昭的附屬國大云國有女王登基,天子便冊封其為姬君。

    小國之主的封位拿來給她用,也是榮耀至極了。如此,左林那老匹夫應(yīng)也會滿意,不會再拿此事來糾纏自己了。

    想到這里,又覺心里一痛。左玉雖是女子,可一旦被封姬君,家里提親的門檻怕不是要被踩斷。已是家世顯赫到了極點,若結(jié)親的人家也一樣顯赫,這左林在勛貴中豈不是要成了真真正正的主事人了?

    第35章 作死達(dá)人,在線直播挨打……

    當(dāng)今的勛貴中其實無領(lǐng)頭人。別看左林負(fù)責(zé)著京畿的安危,但在這勛貴滿地走,四品官當(dāng)芝麻的京城里,他也就“鎮(zhèn)國”二字的封號比旁的國公強(qiáng)些。

    平常時,那是誰都不服誰的。要左玉被封,那能與之般配的對象起碼得是個國公,甚至皇室子弟都可能。如此一來,左家更上一層樓,以后京中勛貴怕是也得仰左家鼻息,以左林為首。

    這般一來,朝堂上文武間的爭斗將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而不是像現(xiàn)在,文官多少還是壓著武官的。

    想到這里,心里便堵得厲害,看著被松綁后站起來的兒子,便有種想揍他的沖動。

    “父親。”

    畢舒上前,也察覺了自己老爹臉色很不好看,道:“我真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我,我就是想給陛下看我的治國方略,想讓左家仆人幫著傳個話。要是陛下看了我的治國方略,一定會……”

    “夠了!”

    畢新猛地一聲吼,“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來人,將大少爺送回房去,沒我的允許,房門都不許出!”

    “父親,哎喲,我的腿,我的腿!”

    古代大戶人家的墻院何等高?也得虧他命大,不然摔得不巧,摔死都有可能。

    畢舒叫得厲害,倒也不是裝的,的確是摔壞了。他自己估摸著,骨折是沒有的,但肯定骨裂了。

    這般被人一拉扯,哪里受得了?可仆人們見自家老爺并不心疼,便也不敢松手。就連他們都覺得這事過于荒唐,都有種離奇的感覺了。

    君子非禮勿視的道理連他們都懂,怎么堂堂兩榜進(jìn)士的大少爺不懂?總不會真得被什么東西附體了吧?

    想到這里便是一哆嗦,不敢耽擱,立刻架著畢舒跟著畢新進(jìn)了屋。

    畢新的妻子榮氏已在花廳等候,見到兒子那樣,眼里便涌出了淚。

    “夫君,舒兒……”

    求情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這真得是她兒子嗎?怎么會變這樣?

    畢新走到上首,道:“松開他。”

    “是!”

    “父親!”

    一得了自由,畢舒便瘸著腿上前,“父親,你相信我,我真只是想讓他們傳個……”

    “夠了。”

    畢新仿佛瞬間就蒼老了很多歲,慢慢坐到椅子上,道:“要為父跟你說多少次?一個人行走于世,人品是最重要的。你做出那般事,可知為父是頂著多大的壓力才將你保下來的嗎?是,功名沒了很可惜,永不敘用也很可惜。但是對于你來說,革除功名、永不敘用已是最輕的懲罰了。”

    畢新說著眼里便涌起了淚,“老夫年輕時便有溫潤君子的美稱。步入仕途以來,處處與人為善,凡是來畢家拜訪的,哪怕是個秀才都會讓人好生招待。可這多年的經(jīng)營,只因你一個‘辱妻’之舉便毀于一旦。

    而后你更是變本加厲,隨意給圣人之語作注,為此老夫又被御使彈劾。就這兩月,彈劾老夫的折子都可以堆到山那般高了。民間輿論更是紛紛,你若再這般下去,老夫我也只有告老還鄉(xiāng)了……”

    “父親,我是想讓這個家興旺!”

    畢舒不服,辯解道:“我那些治國方略都是很好的,只要陛下看了,便一定會原諒我!”

    他說著便是努力忽視腳上的疼痛,挺直了身子道:“沒準(zhǔn)兒子的功名還會回來……”

    “閉嘴吧!”

    榮氏實在聽不下去了,“你一個道德有失的人還想在朝堂行走?!天下臣民要怎么看?兒子啊,人活世上,有沒有能力是第二的,當(dāng)個有德君子才是第一的!”

    她說著便跪了下來,流著眼淚道:“夫君,是妾身不德,沒教好孩子,請夫君請家法吧!妾愿一起受罰!”

    “子不教父之過……”

    畢新彎腰將榮氏扶起來,紅著眼道:“這怎能怪你?要怪也是該怪我。之前他去青樓,你說不妥,我還呵斥你……”

    他終于忍不住了,眼淚落了下來,“是我這個當(dāng)?shù)牟粚Γ屗龀鲞@等事來,家門不幸,愧對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