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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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初的少女心事里,晃動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身影。 她有點出神地望著他,湛清然覺察到了,他避嫌,扭頭看了眼窗外,說:“雖然我不夠了解燕回,但至少,比別人要了解一點,她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她是哪個樣子,你覺得我們怎么看她?其實,你是知道大家都會怎么看她吧?” 葉琛聞言,不由苦笑,又帶點嘲弄。 湛清然轉臉,注視著葉琛:“我知道,每個人都不能保證不承受別人的誤解。” 葉琛搖頭:“你的理智呢?你知道嗎?我見過她其實,有一次在商場意外見到她,但那時我不知道是她,她那個樣子,你知道嗎?就是我們中學時你最討厭的那類女生的樣子,諷刺的是,你一定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娶了這種女人。 湛清然皺了下眉:“我比你更清楚燕回是什么樣的人。” 他微有不快,抿了口咖啡,冷然道:“所以,你今天到底找我是想說什么,說她的不是么?” 店內冷氣吹得膝蓋發涼,葉琛耳尖卻滾熱,她聽出他語氣里的傾向,一陣心酸:“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湛清然居然笑了下,他反問:“你就知道了?” 她把手機打開,推到他眼前。 “你不要覺得我是想說她壞話或者什么,這種事,我還不屑于去做,你知道我也不是這種人。” 陽光落在手機頁面上,有點反光,微微刺眼。 第33章 陽光依舊落在他骨感分明…… 陽光依舊落在他骨感分明的手指上,湛清然低頭,拿起她手機看了一會兒。 他眼睫垂著,葉琛看不清那里頭藏著什么情緒。 “我不想對她做什么道德上的評價,”她握著杯子溫和地說,“但至少,我不希望你蒙在鼓里,像個傻子。” 說到這,葉琛覺得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壓抑著,想要噴涌而出。 “還有湛教授程教授,一輩子兢兢業業搞科研,為國家做貢獻,我不想污水到最后牽連他們,也許你覺得我多管閑事,是,我知道這樣討人嫌,”她忽然哽咽,忍了忍,“我們雖然分開了,可我最起碼把兩位教授依舊當作是可親可敬的長輩。” 湛清然好半天沒回應,指節彎了彎,放下手機,他的瞳仁仿佛汪著一潭深水,店里冷氣四溢,好像浸染的眼睛都是涼的。 “你從哪兒看到的?” 葉琛感到不可思議:“我偶然刷微博看到的,她是個什么時尚博主?對吧?你不知道她賬號嗎?我作為路人都看到了,可想而知,這些東西她們那個圈子都知道。” 湛清然只是輕輕撫著眉頭,他沒發表任何看法。 葉琛盡量克制著對燕回的嫌惡和輕視,她很想知道,湛清然是不是被那個輕浮的妖精下了蠱,否則,以他的智商和見識,怎么會跟這種人結婚? 又或者,湛清然當真就這么膚淺? 還是說,這是男人最大的劣根性,面對美色,無一例外都要昏頭。 葉琛不愿意相信湛清然在結婚這件事上,只用了下半身思考。他那么聰明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能只被美□□惑呢? “你無話可說嗎?”她對他的沉默更是吃驚,忍不住問道,“還是說,你覺得這僅僅是謠言?” 葉琛心里不由得冷笑,燕回確實沒什么智商的樣子,那貼吧id一看就是她能取出來的,又輕佻又囂張。湛清然居然找了這么樣一個人,真是悲哀。 外頭陽光如旗幟般燃燒著。 發帖的風格,確實看起來很燕回,盡管看時間,她那時只不過是個初中生,但那種仿佛駛著玫瑰快帆熱烈殺伐的勁頭,在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就顯露無疑,快意又輕薄。 湛清然審視著他小妻子的堆堆黑歷史。 他念書那會兒,確實對這種女生避之不及,又美又招搖的藝術生,不是沒向他示過好。那時,他還是少年人,清高自矜,良好家教背后是遮掩不住的高傲漠然,青春期的他,絕對不愿意跟這種看起來很糟糕的花蝴蝶有任何瓜葛。 燕回罵人的話花樣百出,詞匯量豐富到不符合她學渣人設。 湛清然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他下意識替她找借口: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她那時還小,如果拿著放大鏡去查看一個人,那恐怕沒幾個人禁得起這種深究,人總是在成長的。” “小是借口嗎?”葉琛笑得很輕,“你清楚的,不是借口,有的人會一直是那樣,到老都不變,校園欺凌呢?十幾歲的壞,沒有任何約束,最可怕也最邪惡,我們都經歷過青春期,雖然沒被別人欺凌過,但至少見過某些令人反感的同學,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湛清然不置可否,他抬腕看看時間,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多謝你為我和我父母考慮。” 無論到什么時候,他都不愿傷了兩人之間的和氣,給對方的面子留最大余地,不過,這件事湛清然不想在這探討出個是非對錯,他說完,就很自然地抓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往外一瞥,“我車在這附近,你呢?” 葉琛看出他的回避,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想多談的東西你哪怕撬開他的嘴他也不會吐露一字。 這么說,分明是要結束這場會面了。 葉琛沒強求,沉默片刻,讓湛清然去結賬。 他的背影,不知不覺就變了,從略顯單薄的少年,到寬肩細腰的男人,她和他一起長大,卻沒能相守,兩人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呢?葉琛鼻子發酸,無比失落地收回視線。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來,湛清然依舊紳士,替她開門。 她淡淡道謝。 一抬臉,陽光又打在他英俊堅毅的輪廓上,半是明半是暗,葉琛不由得一陣心驚,也許,她就從沒觸摸到過他的那一半,深陷□□的,不理智的,迷戀玫瑰,燃燒欲望縱情自我,她沒見過一個多面體未被陽光照到的那些面。 好了,現在他給自己的,只剩殘酷的這一面,盡管用和緩的語氣和禮貌的態度來裝飾。 這反而更傷人。 “既然不需要送,我先走了?路上注意安全。”湛清然跟她打最后的招呼,葉琛“嗯”一聲,卻沒動,湛清然征詢的眼神投過來,葉琛說: “我先看你走。” 這種似是而非的場景,總容易觸及記憶閘門。 她就那么沉靜又沉默地站在那兒,湛清然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 他攥著車鑰匙往停車的地方走,沒走幾步,葉琛忽然在身后喊他,他回頭,葉琛的眼睛迅速濕潤,她略提高了嗓門: “我希望你今天至少不要誤會我,我只是希望……你值得最好的,而不是被欺騙。” 風吹動她的長發,她一字一頓,那么認真地望著他,整個人,混合著清冷和溫柔像個遙遠的夢,隔著人流喧囂,湛清然覺得神經跳動了幾下,他點點頭,轉頭離去。 等上車,收到葉琛的一條信息,顯然是她沒忍住。 她問: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奉子成婚嗎? 這件事,若仔細去考量,湛清然覺得自己不會被孩子要挾,雖然當時也覺得說什么你去把孩子打掉,我來出錢這種話很混賬。燕回一肚子歪門邪道,估計長這么大,謊話得以噸計數,她那時如果真的懷孕,湛清然也還得真的得懷疑下是不是自己的種,以及怎么用含蓄體面的方式勸她放棄孩子。這么想來,偽善也是他的一部分。 他因此回了句:不是,我從不會被這種事裹挾。 言外之意,我純粹是圖她長得太他媽漂亮才結的婚。 這話就更不好明說了。 黃昏時分,起風了,應該是附近哪里下了雨,空氣涼爽。 燕回最愛盛夏,她下班時拐進商場,歡天喜地試了一條又一條小裙子,所到之處,全是一片恭維贊美聲,燕回習以為常,倒也以甜美笑容回應。 她很少穿白色裙子,嫌清淡,這次挑的藍色,穿身上就是魅惑小妖姬,燕回十分滿意,并且為了裙子又特地去配了雙高跟鞋,她腳踝秀氣,腿又直,經常踩著又細又高的鞋子還能走得極穩,每一步,都搖曳生姿。 順帶給湛清然買了個小禮物,送他香水,她記得,湛清然說自己不噴香水,她非常喜歡男人身上那股干燥清新的氣息,但是,換個心情嘛,燕回愜意地想。 雜志社地處黃金地段,卻也堵得厲害,燕回是個懶人,她其實不怎么喜歡開車,因為開車這種事非常費精神,要全神貫注,她偏偏是瑣事上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的性格,有一次,車子開上了樹,被人拍照上傳惹得網友爆笑,燕回不想當馬路殺手禍害人,更愛坐地鐵,有事沒事走個神,聽聽歌。 她大包小包回到小區,在門口,又順帶買了束鮮花,開開心心進了電梯。 一整天過得充實忙碌,燕回進了家門,第一件事就是甩掉高跟鞋,東倒西歪,她不在意這種小節,每次都是湛清然看在眼里默默過來擺放好。他提醒過她,她不以為然,兩只鞋依舊這么各自橫躺。 燕回把鮮花插好,灌了清水,擺到客廳。 門口放著湛清然的鞋子,他顯然已經回來,可廚房冷鍋冷灶,沒有美好的食物等待她。 她撇撇嘴,拿著禮物直接飛奔進書房,一下撞開門,喜笑顏開: “嗨!我回來啦!” 湛清然人陷在椅子里,手指間,夾著一截香煙,聽到聲響,他熟稔地朝煙灰缸摁滅煙頭,抬眼看向她。 許是煙霧繚繞一時未能散盡,燕回沒看清他眼睛,卻聽聲音淡如流水: “進來先敲門可以嗎?” 冷冷清清,說教姿態,燕回心里忿忿不平,皺了下鼻子,又退回去,故意把門敲得篤篤響: “小湛老師,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說著,翻個白眼,泄恨似的又給了門一腳,才朝湛清然奔過來。 一整套動作,流暢自然,那個做派隱約帶著青春期的習性,湛清然皺眉看看她,燕回已經坐到了他腿上。 “你心情不好哦,是你的學生氣到你了嗎?” 她上來就肆無忌憚地咯咯笑,不忘摟住他脖子,親了親他左側臉頰,又親親他右側臉頰,濃郁的香氣,瞬間攻占所有嗅覺。 湛清然一手自然地攬住她的腰,燕回就惡作劇似的沖他嘴唇咬了一下,笑個不停。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表情,天真,忘憂,好像世界只有明亮色彩。 燕回在他腿上蹭啊蹭的,目光一斜,瞥了眼桌上屏幕漆黑的電腦,她連忙親吻他嘴唇,問:“哎呀,難道是別的事讓小湛老師心情不好?” 說著,把香水放到他眼底,“別不開心了,我送你禮物,這款香水我告訴你又性感又迷人,哇,小湛老師你噴上那么一點點,全世界的女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哦。” 她浮夸地從他腿上下來,站到他腿間,把湛清然往自己胸口攬,撒嬌說:“我現在就被小湛老師迷死了,你聽聽我的心跳嘛。” 這場景十分曖昧香艷,又十分撩撥人情緒,書房門半開,光線透進來,勾勒出她曼妙玲瓏的曲線,湛清然不疾不徐地掐了她一把,箍住細腰,讓她重新坐到腿上。 “給我買禮物了?”他似乎輕笑了一聲,真的拿過來,拆了包裝,空氣中漸漸彌漫著一種雪松混合雨后青草類的味道。 心猿意馬地隨意地嗅了嗅,湛清然放下,把她頭發往一側撥弄,露出雪白脖頸,嘴唇在上面留連不定,溫熱的鼻息,弄得人微癢,他聲音有些含糊: “累嗎?” 燕回被呵癢了,嬌笑出聲:“你去弄點吃的嘛。” 她卻伸出一只手指,點在湛清然胸膛制止他的動作:“我餓了。” “現在就喂你不是更好?”湛清然跟她說話向來葷素不忌,手到擒來,非常樂意逗弄某人,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燕回倒忽然想起當初某個場景來了,她“咦”了聲,歪著頭問:“你上課時好嚴肅哦,學生們知道你私底下這么放蕩嗎?” 湛清然微微皺眉,聲音壓低:“怎么,你還想誰領教這事?”他似笑非笑,耐人尋味地望著她,燕回立刻宣示主權,“這種事只準我一個人知道。” “那,那次我去你教室你注意到我的裙子了嗎?”她那天穿露出裙,那么一大片肌膚如雪,引得整個教室男生都躁動不止,湛清然不瞎,她進來時,就是把背露給他看的。 湛清然裝作回想,搖搖頭:“不太記得了,你那天穿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