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枝玫瑰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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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冷著臉,人宛如玫瑰帶刺,根根銳利:“你少用你那雙丑逼三角眼看我,看什么看?” 王偉惱羞成怒,他什么風度都不要了,本來也沒有:“你牛逼什么啊,不就是靠釣凱子賣r賺了兩個臭錢……” “啪”的一聲,燕回甩過去清脆一巴掌,王偉氣得掄起拳頭就要揍她,被林嘉死死抱住,兩人在那拉扯,林嘉臉早憋得紫紅: “燕回,你先出去走走吧,我知道我男朋友不帥,可你也沒必要這么挖苦人是不是?” “你他媽就是sao貨燕回,我女朋友跟你住一塊真是眼瞎了!千人騎萬人睡的sao貨!”王偉一邊掙,一邊對她破口大罵。 林嘉沒阻止他罵人,只是拽著他。 燕回忽然明白女生之間友誼是怎么崩盤的了,她朋友很少,確切說,沒幾個女生能跟她做真正的朋友,她也不稀罕別人施舍友情。 只是有一點點的悵然,僅此而已。 林嘉也不過如此,為了男人。 她漠然地看看他們,什么都沒說,把陽臺上的衣服快速收下來,裝進箱子,然后鎖了臥室門,在出門前,對著罵累了的王偉微微一笑: “你媽才是sao貨,養出你這種賤人。” 她把門關得震天響,身后,屋里傳來一陣破碎聲,應該是王偉把什么東西摔了。 燕回不懂,她真的不懂,在她的人生中遇到過的那些男男女女,根本不了解她,卻總能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詛咒她,即使她從沒有招惹過他們。 她一個人,拉著行李箱,一直走到太陽西沉,高樓間的血色把她涂染的一片金碧輝煌,像鍍色的彩人。 路上有年輕男孩似乎被一群人起哄推著過來搭訕,要加她微信,燕回譏誚又嫵媚地賞對方一個帶笑眼神,錯身走開。 對方會錯意,又跟上來,燕回這次就沒那么好的耐性了,她笑得像美女蛇,惡毒又美麗:“加微信可以,我一晚上十萬,熟了后可以打九八折,怎么樣?” 看著對方怔住的表情,她嬌笑不已,說:“付不起是不是?那就閃開,別擋道?!?/br> 她心情不好,很不好,但笑得依舊像玫瑰那樣嬌艷奪目。燕回在男孩子的唏聲中走過,她有種惡作劇般的快感,燕回有一千張面孔,隨意變臉,毫不猶豫。 熱粥、排骨湯、蝦仁小炒、帶有陽光味道的枕頭和被子,陽臺上蓬勃綠植……她真的不稀罕這些東西,只是有些細微的小情緒,酸酸的,澀澀的,燕回知道這些短暫出現的東西,又要消失。 她沒去找湛清然,湛清然中途給她打過電話,當時,她在飛機上戴著眼罩睡得昏天暗地,落了地,竟沒再找她。仿佛只是為了展現一種男子的擔當,跟她客氣了下。 燕回約了孫見東,大晚上的,兩人去酒吧。 燈光迷離,聲色曖昧,荷爾蒙隨光影流轉發酵,燕回喝了酒,嘴巴鮮紅,像要滴血,她穿著又緊又短的小豹紋包臀裙,猩紅色吊帶上衣,跑進舞池,跟著dj節奏扭得無比自然愜意。 音樂吵得厲害,孫見東在卡座那被一長腿姑娘推銷酒水,他敷衍周旋,一邊留意著燕回那邊動靜。 她這么招搖,自然有人聞著味兒過來,果不其然,有男人貼到她后背去,順勢摟住燕回那一把細腰,醉生夢死似的跟著扭動,燈光下,燕回不知轉頭跟那人說了什么,孫見東看在眼里,下一秒,燕回就動手了,大力搡過去,男人竟踉蹌了下。 眼看就要出事,孫見東連忙趕過去,把燕回拖出來,說:“干嘛呢這是?”說著,不忘跟人賠禮道歉,說自己朋友醉了。 燕回嘴唇嫣紅,輕輕一扯,笑出聲來:“親愛的,看不出你這么會為人處世?!?/br> 她故意把為人處世咬得重,孫見東無奈搖頭:“燕回,你就不該來酒吧知道嗎?你長成這樣,又來這種地方跳啊扭啊的,這些人,哪個不想帶你回家?說難聽點,別說帶回家了,把你拽廁所里都能辦事?!?/br> “噓,”燕回手指往他嘴巴上一壓,癡癡地笑,“所以我帶你當保鏢,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好gay蜜?是這個詞?真俗氣,從閨蜜變出的詞吧,什么閨蜜,女的最小氣了!” 孫見東扶穩她,不忘帶上她的包,兩人這么晃晃蕩蕩出來,燕回還在胡言亂語,他嘆氣,聲音很低: “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換個人,老這么說我我早翻臉了。” 晚間的車,川流不息,成一條霓虹的河,蜿蜒而去。 那么多燈,好漂亮的夜啊,燕回感嘆,孫見東問她今晚要住在哪兒,燕回搖搖頭,又點點頭,跟孫見東說了個地址。 他微微錯愕,那是本市最高學府附近。 因此,湛清然見到燕回時,在第一時間就聞到了她皮膚上沾染的煙酒氣,她被一個年輕男人攙扶著下的車。 他其實已經在電話里聽出了燕回的醉意,帶著柔軟氣息的那種醉意。 兩個男人簡單交接幾句,湛清然把燕回弄回了家。 那么短的裙子,那么暴露的吊帶,年輕女孩的線條無比美好勾人,他皺眉,把人抱到浴室,淋浴頭噴灑出溫熱的水,燕回一聲咳嗽,趴在了湛清然懷里。 她醉得實在厲害,嘴里一直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的什么。 裙子那么緊,湛清然去摸索拉鏈,燕回在迷糊中,揚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酒醉淹沒不了她的警惕心。 湛清然一把攥住她細細的手腕,直皺眉:“你發什么酒瘋?” 燕回這才睜眼,摸摸湛清然的臉,又歪頭瞧瞧他,忽然,嫣紅的唇像花瓣一樣綻開:“哎呀,是小湛老師,是我的心肝寶貝小湛老師,真對不起,打疼了嗎?我看看?!彼p撫他的眉毛,被湛清然不耐煩擋過去,語帶警告,“再亂鬧,把你扔路上去?!?/br> “你扔啊,你扔啊,”燕回面孔上水淋淋的,她輕喘,掙扎著往外走,“我有的是地方去,誰稀罕你這里……”她趔趄著,被湛清然又伸手撈回來,燕回臉火辣辣的,每當她被別人辱罵,臉都會一陣火辣辣,像被什么抽了,她心里忿悶,有些后悔當時沒拿高跟鞋踩爛王偉的臉。 “我的鞋子呢?”燕回嘴角翹起,身旁,湛清然終于找到側面細縫中的拉鏈,他摁著不讓她動。 “我沒發揮好,我要回去!”她開始亂叫嚷,湛清然額頭有隱約汗意,他看她一眼,拉鏈拉下,把小豹紋裙子退了下去。 燕回眼睛被熱水蒸得又是一片霧茫茫,她一直嚷,湛清然聽得頭疼:“燕回,能不能安靜點兒?” “我不能!”她沖他發脾氣,忽然,眼睛就紅了,人像一朵敗了的花慢慢坐到了光滑的地板上,湛清然蹲下來,才發現,燕回把臉埋在膝頭,她安靜了,似乎在哭。 其實并沒有,她只是很心煩,說不出的心煩。 “是不是,如果我沒懷孕,你就不會跟我結婚?”燕回忽然又把臉抬起,有點迷茫地看著他,“你從來沒問過我的事……你其實,跟他們都一樣,要么睡不到我就罵我,造謠我,要么睡到了……也就是睡到了而已,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根本不想知道。” 說完,她居然又甜甜地沖湛清然笑了,“不過,你是高級知識分子嘛,至少不會上了我又罵我,對吧?” 湛清然一時沉默,片刻后,他只是說:“你喝多了,乖,過來,我幫你洗洗去睡覺?!?/br> 他的語氣,在喝醉了的耳朵里聽起來,低沉,溫和,帶著點意味不明的柔情,燕回真的乖乖聽話,任他擺弄。最后,湛清然拿浴巾裹住她,抱到床上,燕回兩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柔媚又脆弱: “小湛老師,我要跟你做夫妻,哪怕你不喜歡我,我也要跟你做夫妻?!?/br> 她就這么專心致志地看著他,那雙黑眼睛,剔透無比。 光是被她這么盯著,湛清然就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難以啟齒的誘惑,想弄死她。 他避開她直白又帶著莫名天真的目光,低聲回答:“你還太年輕,結婚不是鬧著玩兒的,先別想這些了,睡吧?!?/br> 第16章 燕回也就不再說什么,闔…… 燕回也就不再說什么,闔上眼,一夜昏昏沉沉過去,第二天酒醒,湛清然拍她肩膀讓她起來洗漱吃早飯。 躺在床上,花半天時間才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現在湛清然家的,燕回沒心沒肺咧嘴一笑,蹲餐椅上吃東西。 “你昨天說的那件事……”湛清然捏著塊全麥面包,抵在嘴角,情緒不露地淡淡開口,話沒說完,被燕回忽然提聲打斷,“我不記得了,我昨天說什么了嗎?不記得的東西,不算數?!?/br> 她又是那種一臉不在乎兼很不屑的樣子,舌尖舔了下嘴角,說:“我喜歡喝涼涼的鮮奶,你干嘛弄成溫的?” 湛清然不著痕跡道:“不是懷孕了嗎?要注意飲食,昨天喝成那個樣子,習慣得改改?!?/br> “我要去打掉他?!毖嗷貜埧诰蛠?,說著,咀嚼很慢,兩眼亮晶晶盯著湛清然的表情變化,他沒什么變化,只是眉毛輕輕挑高,“去醫院檢查了嗎?” 他真不知道燕回哪句話能信,看她這么能蹦跶,湛清然懷疑她大概率什么事都沒有,不過,來詐一詐他。 燕回咬著湯匙笑:“哦,怪不得小湛老師昨晚沒對我動手動腳,原來,是顧及我的寶寶?!彼鋸埖孛嗣瞧?,rou麻說,“寶寶,你看爸爸多疼你,哈哈!” 湛清然看看她,道:“我對酒鬼沒興趣,”他明顯還想說點什么,有這個沖動,但按下去了,湛清然想好好教導教導她,又覺得沒這個立場,索性什么都沒說,問她今天什么安排。 “我剛出差回來,amy姐放我一天假?!毖嗷叵氲阶蛲淼氖拢樕幊亮艘凰玻峒?,立刻就搬走,雖然房子沒著落,但她可以暫時借住孫見東那里。 “那好,我帶你去醫院?!闭壳迦话言挿旁诹伺_面上說,“別這么看著我,做個檢查而已?!?/br> 燕回偏不眨眼地盯著他,忽然,放聲嬌笑不已:“小湛老師,你這幾天煎熬壞了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可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別害怕,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沒懷孕,不會賴你什么的,看把你嚇得,膽小鬼?!?/br> 她嘻嘻亂笑,身上那件猩紅吊帶昨晚被湛清然丟洗衣機一夜干透了,她穿身上,肌膚雪一樣的白,人笑時,媚媚的,湛清然看她這副樣子,心頭涌上說不出的躁意:“很好玩兒?你一個女孩子隨便說自己懷孕,很驕傲?” “呀,你生氣了?”燕回還是那個樣子,她正經不起來似的,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他跟前,把頭發輕輕往耳后一扣,不由分說地俯下了臉。 她吻他,舌尖小蛇一樣滑進湛清然口腔,開始索要。 干凈清新的味道拂過臉面,湛清然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勾到了懷中。糾纏中,他出其不意惡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燕回吃痛,眨著眼把他推開,委屈極了: “干嘛?我好心哄你,你還咬人,你是狗啊!” 湛清然鼻息近在咫尺,他沒說話,燕回摸不準眼前這男人怎么了,她難耐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又開始誘惑他,沖他耳朵吐氣: “小湛老師,我想你了嘛,別繃著臉,我下次不這么開玩笑了好不好?”她把他一只手往自己臉上放,身子輕顫,貼著他耳朵說了兩字,非常露骨,非常低俗的兩個字,說完,不忘挑釁含笑望過來,湛清然的反應來得迅猛,以及可恥,夾帶著說不清的異常強烈的占有欲——她不能這么勾引其他男人。 餐桌上的瓷碟落地,摔出清脆聲響,一地翠色。燕回算不出自己抵達多少次,才逃脫桎梏,她最后懶懶臥在沙發上看湛清然收拾地板,平心而論,湛清然是絕佳的結婚對象。他聰明,英俊又自律,不像一般理工男那樣不怎么太注意儀容儀表,相反,他永遠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體貼起來時,總容易讓人上當沉溺。 燕回就這么審視著那個正在做清潔工作的年輕男人,他符合自己的一切幻想,除了,他不愛自己。 想到這,燕回挪開目光,說:“我要回去了。” “去哪兒?”湛清然走過來,接了杯水,問她要不要喝點什么。 燕回撒謊說:“我也回住處,收拾收拾,拖拖地打掃打掃衛生什么的,”她眉眼帶笑,“小湛老師真講究,你家里好整潔啊,我還以為男生都亂七八糟的不愛收拾,臭襪子臟衣服滿天飛呢?!?/br> 湛清然喉頭微動,他在喝水,燕回忽然覺得男人吞咽的動作莫名性感,她臉熱熱的,腦子里閃過剛才一幕,心也跟著亂了節奏。只有在那種時刻,她才覺得湛清然屬于她,不是虛妄,而是現實。 美貌大概也就這個好處了,能變現到手的,不過是一晌貪歡。 “跟你室友怎么回事?”湛清然冷不丁問,燕回一時沒回神,“嗯”了聲,那樣子,顯得蠢極了,但在湛清然看來,她又在裝傻。 “什么?” “昨晚,你那個朋友,”他頓了頓,不覺皺眉,“你什么朋友?勾肩搭背,前男友嗎?”正事很自然地暫扔一邊,燕回被問得一愣,“誰呀?” “昨天晚上,把你送過來的男人?!闭壳迦粠退貞洝?/br> 燕回就笑了:“你說東東?。课业臄z影師,現在簽了《x》,哎?”她比湛清然的思維還要跳躍,“你堂兄好厲害哦,東東就等著他捧紅呢,小湛老師,你是不是很羨慕你堂兄?我看你對他很不感冒,他對你也是呢,其實,你心里是嫉妒他比你有名氣比你掙的多吧?” 她湊上來,非要窩在他身邊坐著,而且,想看他露出難堪或者什么情緒來。 湛清然嘴角那點笑意,燕回看出來了,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他根本沒把他那個什么時尚圈堂兄當回事。當然,湛清然是個很有教養的人,他從不會明面上表現自己的歧視或者鄙薄。 但燕回猜他心里肯定有。 她錯了,湛清然從沒想過跟堂兄比什么,他從小到大都是目標明確的人,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別人忙什么,他不關心。 湛清然側眸,心想跟燕回果然不能糾纏,他快速結束話題,岔開了話:“你朋友說你跟室友鬧僵了,沒地方去,所以把你送我這里來,你讓他送的,是這么回事嗎?” 該死的孫見東!燕回心里直翻白眼,太丟人了,他怎么能這么跟湛清然說,好了,他一定把自己當什么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所以才收留一夜。 她矢口否認:“笑話,我怎么會沒地方去,你聽他瞎講,我跟室友好的很,我們約好今天有時間一起大掃除。” 湛清然瞇了瞇眼,沒說什么,燕回心虛,她擺弄了下頭發:“我要回去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脫口而出:“我的箱子,昨天東東送我來時,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