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嬌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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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雙雙挨著王厲坐下,也熟練地為王厲倒起了酒。王厲卻是把她攬到膝上,端起酒喂到她嘴邊。 連雙雙喝酒不易醉,卻容易上臉,稍微喝上幾口臉頰便會染上緋色,趁著脖頸間的肌膚越發如脂似雪。方才王厲光看著別人嬉樂,本就忍耐已久,如今哪怕好酒好菜、好歌好舞在前,他也更想先盡盡興。 瞧見連雙雙一如既往沾酒就紅臉,王厲伸手捏玩她微紅的耳垂,俯身品嘗她帶著甜酒味的唇舌,絲毫不顧眾人有意無意的窺探。他親夠了,還極不講理地興師問罪起來:“你瞧瞧你,才抿了兩口酒就連耳朵都紅透了,莫不是生來就是為了勾引人?” “我、我沒有。”連雙雙否認道。她面對王厲滿含惡意的逗弄永遠毫無辦法,卻不想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 王厲心情好,沒再為難她,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玩連雙雙的腰,興致盎然地與其他人一起賞玩歌舞。 京城的歌舞與江南的歌舞還是大不相同的,這可是國都,匯聚著大江南北的客商與舞姬,哪怕在座的都是風月場所的常客,還是被舞姬們曼妙的舞姿吸引。 連雙雙的目光也落到舞姬們身上,看得比王厲還要認真幾分。 一來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在意王厲在桌下亂來的手掌;二來則是想好好觀摩京城這些匯聚了各方特色的歌舞,回去可以作為作畫的參考。 對自己的將來,連雙雙還是有打算的。 王厲也二十出頭了,公主殿下上次請她過去談話,話里話外都是讓她勸王厲娶妻,她也清楚王厲肯定會挑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到那時候她若再賴在淮南侯府就太不識趣了。 所以連雙雙一直在想辦法養活自己。 江南印刷業發達,書坊開得遍地都是,連雙雙從前就愛讀書,后來也讀了些話本。 前兩年連雙雙看到位話本名家征集畫稿,她對著話本內容嘗試畫了幾張投過去,居然全都被選上了。那位話本名家不僅提出與她長期合作,還把她推薦給了別的朋友,連雙雙也算有了個挺穩定的收入來源。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連雙雙自然要好好取材。 王厲本也賞玩著那賞心悅目的美人歌舞,余光掃見連雙雙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些個美人看。 他微微瞇起眼,轉頭瞧著連雙雙,只見連雙雙粉腮上的淡緋還未退盡,自己分明才是最勾人的,那烏黑的瞳眸卻專心致意地落在那些穿得袒胸露乳的舞姬身上,還在那些舞姬的胸脯和腰肢上流連,似乎覺得舞姬們身上那些叮當作響的佩飾很吸引人。 王厲冷笑一聲,本就扣在連雙雙腰上的手驟然收緊,把人又往自己懷里帶近了些。連雙雙腰間被鉗著的位置一疼,叫她不得不將目光從舞姬身上收回,仰起頭承接王厲帶著幾分懲戒意味的吻。 連雙雙唇舌發疼,只覺自己的舌頭仿佛都要被吃掉似的。她不敢動彈,僵在王厲懷里任他施為,瞧著一如既往地乖順聽話。 王厲見連雙雙溫順地配合自己的吻,心里的火氣才消去一些,只是說出口的話仍帶著幾分冷笑意味:“這么喜歡她們的衣裳,一會就穿給我看好了。” 他向來專橫霸道慣了,自己的東西從來都容不得別人碰。連雙雙被他養在身邊這么多年,他雖算不得多喜歡,卻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既然是屬于他的,那在他面前便只能滿心滿眼只有他,誰給她的膽子盯著別人看? 連雙雙不知自己哪里惹到王厲了,可聽著王厲不善的語氣她又不敢開口辯駁,只得揪著王厲的衣擺,乖乖應道:“……好。”她早就被王厲收了房,兩個人在房中什么事都做過了,只不過是換身衣裳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沒必要違逆王厲的意思。 王厲捏起連雙雙的下巴,見她烏亮的眸底帶著幾分無辜和迷茫,分明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卻還是對他的懲戒照單全收。 他看不上連家那所謂的書香世家,覺得連雙雙那入過翰林院的父親就是又窮又酸的腐儒,這會兒卻有些好奇他們家是怎么教兒女的。怎地就教出這么個女兒來? “你也就遇上了我。”王厲嗤笑一聲,手旁若無人地輕捏著連雙雙雪白的頸,“要是換成別人,早把你欺負死了。” 連雙雙被王厲長著薄繭的手捏在頸邊,只覺呼吸都凝滯了,一動也不敢動,乖乖地由著王厲吃上她的嘴。 她從小就不討人喜歡,她母親是父親續娶的繼室,也是兄姊的姨母,父親娶她進門就是為了讓她照顧兄姊,生出她來只是一場意外。 父親不喜歡她,母親也一直告誡她家中的一切都是兄姊的,事事以兄姊為先。她知道后母難當,也沒有在意過,只想著等長大后嫁出去就好了,即便父兄與母親再不喜歡她,應當也不會在婚事上作踐她才是。沒想到她會被人送到王厲床上…… 連雙雙抓著王厲衣擺的手指微微攥緊。她知道王厲也沒有多喜歡他,只不過王厲來頭大,不僅有爵位在身,還有位與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公主娘,沒有人敢招惹他,所以他哪怕只是從指縫里漏出一點好來,都足夠讓她活得好好的。 她,她很感激王厲。 要不是王厲愿意收留她,她那時候是真的沒地方可去。 連雙雙沒在意旁人的探究目光,乖順地回應王厲的吻。 王厲見連雙雙這般主動,心里自是滿意至極,摟著懷中的溫香軟玉親了個夠。 座中諸人身邊也有美人作伴,只是瞧著王厲身邊那明顯作官宦人家小姐打扮的小娘子,心里頭不免又有些落差:怎么王厲能找到這么知情識趣的伴兒,他們卻只能找些逢場作戲的庸脂俗粉? 那些個本來在京城也算有些臉面的紈绔,聽與王厲同來的人介紹說那是連翰林家的千金,更是覺得自己落了下風。 他們也在教坊里頭找過大官的女兒,可那是犯了事被發落的犯官之女,與人家親爹還在朝中就把人女兒弄到身邊玩兒還是不一樣的。 何況這小娘子相貌著實出挑,便是他們這些常年流連風月之地的風流種都沒見過更好的! “記得前兩年不是清雁書院來了個江南第一美人嗎?我翻墻去看過,也不過如此,害我白挨了一頓打!”有人忍不住拿自己見過的江南女子和連雙雙比較起來,搖著頭表示兩者比較還是王厲懷里的小娘子更好看些。 另一人插嘴:“我也想起來了,那江南第一美人也姓連,父親也是入過翰林院的,莫不是一家人?”他說著眼角余光又瞟向王厲那邊多看了兩眼,“我阿姊宴請同窗時我也見過那傳說中的江南第一美人,當時就覺得也就那樣了,不過那些窮酸書生非說什么‘美人在骨不在皮’,是我們不懂欣賞!” 聽到這大言不慚的話,旁邊的京城紈绔感覺有被冒犯到,忍不住冷笑起來:“就他們懂得多,他們怕是連女人手都沒摸過!” 紈绔們和讀書人向來不對付,自然瞧不上那些個窮書生追捧的所謂美人,席上一討論起來不免就開始同仇敵愾。 這些話也傳進了王厲耳中,他見懷里的連雙雙聽到那“江南第一美人”的時候明顯僵了僵,不由笑了:“難得來京城一趟,你要不要去拜會一下你阿姊?” 眾人沒想到連雙雙和那江南第一美人還是姊妹,一時都有些訕訕然。 他們暗暗把目光投向連雙雙,卻見連雙雙挨在王厲身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想去清雁書院找人。 說起那清雁書院,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女子書院。 當初連雙雙知曉她阿姊有意考清雁書院,也悄悄去了解過,心里很有些向往,還想過自己也去考考看。 可惜沒過多久她便鬧出了自薦枕席的丑事,再沒什么好名聲可言。 那清雁書院挑學生出了名的嚴格,品行不端的學生是決計不會收的。 既然自己與清雁書院無緣,連雙雙便不打算去給自己找不痛快了。比之許多連識字機會都沒有的女孩兒,她從小能學著識文斷字便已強上不少,沒必要羨慕旁人。 不知不覺已是月上中天,眾人各自抱著美人安歇去。王厲也說到做到,真叫人送了套舞姬穿的衣裳來,要連雙雙換給他瞧瞧。 連雙雙乖乖抱著衣裳要去換,卻被王厲攔下,饒有興致地讓她不許從他視線內離開。 連雙雙僵住。 “怎么?要我幫你?”王厲有意歪曲她的僵硬,邊解開她的羅衫邊嘖道,“你這身板兒怕是沒有教坊的舞姬穿著有看頭,你說你非要穿別人的衣裳是不是自取其辱?” “……我不是……”連雙雙忍不住辯駁。明明是他要她穿的,哪里是她非要穿? 王厲俯身在她頸窩上咬了一口。 周圍的燭火亮得灼人,王厲的氣息也熱得灼人,連雙雙脖頸間一下子染上幾分因羞恥而生的緋紅,壓根不敢再吭聲。 王厲被她這模樣勾得心癢,哪還有耐心等她繼續換衣裳,直接把她帶到榻上囫圇著吃干抹凈。 第3章 天色蒙蒙亮,晨曦落在安穩停在江邊的畫舫上,吹走了江上飄了一晚的酒氣。 連雙雙緩緩睜開眼,瞧見了王厲熟睡的臉龐,王厲才二十出頭,嘴邊還只有不怎么長的短髭,嘴唇薄薄的,說出的話老叫人不知該怎么接才好。這人肩寬體長,哪怕還在熟睡中也能把她整個兒圈在懷里,叫她沒辦法掙脫他的懷抱。 連雙雙挪動了一下,不僅沒能挪開,還讓王厲把搭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兩個人光裸的身軀在單薄的錦衾下貼得很牢。她呼吸一滯,不敢再動彈,只敢小心翼翼地輕喊了他一聲。 王厲本沒打算這么起來,聽了連雙雙的叫喚后才湊過去用嘴邊的短髭磨她脖頸,被連雙雙下意識躲開后還張嘴用力咬了她一口,疼得連雙雙背脊愈加僵硬。兩人又在榻上廝纏到天色大亮,王厲才終于放她去穿衣,自己接著去補覺。 連雙雙梳洗過后走出船艙,江上金光粼粼,煞是好看。她身邊的小丫鬟取出昨日收好的梨子,殷勤地問連雙雙要不要切了吃。她頓了頓,看了眼那還算新鮮水潤的梨子,點點頭說道:“也好。”等小丫鬟把梨子切好捧出來,她只取了塊嘗了鮮,便讓那個小丫鬟把它們分下去吃掉。 此時昨日去跟進畫舫藏尸的侍衛尋了過來,與連雙雙說起藏尸的進展,說很可能有人想要陷害王厲,才弄了具尸體進去。公主府的人已經跟進這事兒,不必他們再經手,倒是那花娘確實無人認領,他已經交待衙門里專門處理喪事的人安排下葬諸事。 連雙雙沒想到這事不是意外,而是沖著王厲來的。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對于權貴來說只是栽贓陷害的手段。今兒對方選的是個出身低微的花娘,誰知道明兒對方會不會選中旁人?只能期望公主府那邊能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連雙雙輕嘆一聲,仰起頭和侍衛道謝:“辛苦了。” 淺金色的朝暉落在她素來柔和的眉眼上,那黑而有光的瞳眸映照著朝陽輝芒,叫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添了幾分溫煦。只是那輕得仿佛不曾發生過的嘆息,聽來卻像敲擊在聆聽之人心頭。侍衛比她高出半個頭,稍微一垂眼就能看見她細長的眼睫投下的黯淡陰影。 侍衛從小就跟在王厲身邊,知曉連雙雙入府時的處境。連雙雙明面上是連翰林家的千金,實際上過得還不如府中的丫鬟,如今雖得了他們公子的寵愛,卻終歸只是無名無分地跟在他們公子身邊,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如今為個素不相識的花娘這般悵然,不過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罷了。 “姑娘別擔心,公主殿下很快會派人查明真相。”口拙的侍衛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連雙雙“嗯”了一聲,淺笑著說道,“天子腳下,人總不會枉死。”哪怕死的只是個花娘,有公主殿下派人介入,京兆尹那邊不敢糊弄了事。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個年輕書生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正抱著臂在那看著他們兩人。 這人是王厲的幕僚,叫岑遠明。 王厲平日里從不干正事,能來給他當幕僚的自也不是什么有大才能的人。眼前此人就是落魄書生,后來王厲見他琴彈得不錯,字也寫得不差,便邀他來淮南侯府當幕僚,陪著他吃吃酒彈彈琴,偶爾替他代筆寫點拜帖之類的玩意。 岑遠明自負才高,覺得自己滿腔抱負無處施展,平時在府里不是看不起這就是看不起那,討人嫌得很。 連雙雙也不怎么喜歡他,記得有次她去王厲書房取書看,這人非和王厲叨念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王厲聞言把她拉到膝上當著岑遠明面親了她一口,笑著調侃:“讀幾本閑書便有才了,那天底下豈不是遍地才子才女?” 王厲很多時候都挺混賬,可平時卻是不會管她自己喜歡做什么,從不學文人那些迂腐作派。倒是這岑遠明讀了許多書,說話做事都透著股掩不住的酸腐味。 這人到底是淮南侯府的幕僚,連雙雙不好與他交惡,只得耐著性子與他打招呼:“岑先生。” 岑遠明這次跟著王厲來京城,也算是開了眼界,不僅見識了教坊的歌舞,還結交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他把自己的作品抄錄了許多份,借著淮南侯府幕僚的名義呈給了不少達官貴人。 岑遠明自認才學不差,只是從前恥于找門路才屢屢落第!如今他豁出臉去當了淮南侯府的幕僚,想來這次科舉應當有機會高中。 回想起自己在淮南侯府每個月還要靠眼前這以色侍人的丫頭片子撥月錢,岑遠明臉上就不太好看,張口教訓起連雙雙來:“身為女子應當謹守規矩,平時不得私自與外男接觸。”他說完又覺得自己白費了唇舌,搖著頭感慨,“像你這種德行有虧、被父兄逐出家門的女子,與你說再多也是枉然。” 連雙雙還沒說什么,旁邊伺候的小丫鬟不干了,沖上去怒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姑娘?” 連雙雙抓住小丫鬟把她拉了回來,說道:“宜冬,不許這么與岑先生說話。” 名叫宜冬的小丫鬟氣得直跺腳:“姑娘!” 岑遠明冷哼:“岑某不過實話實說而已。世子愿意留你在身邊已是天大的恩德,你一大早與外男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對得起世子對你的寵愛嗎?” 別以為他沒看見,他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連雙雙分明就與那侍衛親昵地說話。雖說他也算跟著王厲見過不少美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幾乎沒人能比過連雙雙去。 早幾年連雙雙年紀尚小,人還沒長開,倒沒引起太多人注意,如今她跟在王厲身邊,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沒幾年就徹底變了個人。若非早早入了淮南侯府,連家應當早就被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 可連雙雙長得越出挑,便越叫岑遠明看不上眼。以色侍人能有什么好下場?女子還是該賢良淑德才能安享一世榮華。 這等瞧見高枝便巴巴地往上攀附的虛榮女子,未來的日子注定不會好過! 他將來若是娶妻,定不選這種空有花容月貌卻毫無德行的女子。 宜冬被岑遠明倨傲的態度氣得不輕,還要再與他爭辯一番,卻瞧見王厲從船艙里出來了,趕忙朝王厲行禮。 王厲笑了笑,慢悠悠地問:“一大早你們湊這兒聊什么,聊得這般熱鬧?我好像還聽到什么卿卿我我?” 岑遠明聽王厲這么說,臉色僵了僵,接著又覺得自己沒說錯,便如實把自己剛才看到的事情給王厲講了。連雙雙分明就是一大早跑出來與那侍衛說話,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仰起頭與那侍衛脈脈對望。 那時朝陽初升,金燦燦的晨曦落在她臉上、映在她眼中,連岑遠明自己都忍不住看失神了,近在咫尺的侍衛肯定更把持不住。當然,這話岑遠明沒敢說,只說了自己瞧見的事。 岑遠明再怎么自恃才高、孤傲不群,也是知道些人情世故的,可不敢對王厲說自己差點被他的寵妾吸引住。那不是找死嗎? 經岑遠明那么添油加醋地一說,聽著倒真顯得連雙雙與那侍衛真有點私情了。 連雙雙沒想到岑遠明還能這么嚼舌根,都有些愣住了。她忍不住向王厲辯駁道:“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