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妖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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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 洛銀:飲酒誤事! 風雪依舊, 爐上的酒早到沸點,蒸騰的桂花酒的香味仿佛能醉人,熏得洛銀眼花繚亂。 嘴唇上的溫度一觸即離, 她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一下, 就像是出現了一瞬幻覺, 再望向眼前人晃成好幾重的影子, 她迷惑了。 糟糕,莫非是謝嶼川的一番話讓她心有所惑, 沉淪至少年的美色之下,借著酒意,又做起了那檔子夢來? 洛銀的唇上還沾著桂花酒,謝嶼川舔了舔嘴角, 能嘗到一絲甜味兒。他的眼神越發深沉,像是不見底的黑潭,隨時將人虜獲, 胸腔鼓動的心跳越來越快, 紊亂的沖撞得連呼吸也一同急促起來。 謝嶼川看向洛銀,見她沒有如往常一般抗拒他的親近, 反而臉頰越發guntang通紅, 一雙桃花眼含著濕潤望著他。 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將他的心捏緊。 困于心頭的野獸不安現狀,不滿束縛,掙扎著要脫離掌控, 奔出謝嶼川的身體,張開巨口,將眼前難得露出脆弱的女子一口吞下去。 他有強烈的沖動,調動渾身欲·望, 撲倒對方。 酒意襲來,洛銀險些沒能坐住,她伸手摸了摸被謝嶼川親過的嘴,又去碰謝嶼川的臉,指尖的皮膚帶著灼人的溫度,隨即那張臉又于視線中放大,這一次的親吻遠不如之前溫柔、小心試探,而是霸道的、滿含侵占。 謝嶼川的手緊摟洛銀的腰,他將人從石凳上抱起,轉而覆于一旁的石桌上。 小火爐被掀翻在地,哐當一聲,銅壺傾倒,xiele一地桂花酒,融化白雪,冷遇熱,撞出了一團白煙。 洛銀只覺得翻天覆地之后,她躺在了一塊冰涼的石頭上,眼前看見了滿天星河下飄零的大雪,緊接著被謝嶼川的臉遮擋。 少年的馬尾長發從雙肩落下,掃過洛銀的眉眼,讓她的臉頰有些癢,張口時不能出聲,卻讓一截舌尖鉆入,攪弄涎水,搗鼓胸腔。 噗通、噗通—— 洛銀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很紊亂,很急促,面紅耳赤,無法宣出。 謝嶼川的手摸到了他能摸到的所有地方,如同久未食rou的野獸突然捕捉到了獵物,既想要立刻將其撕碎,又不舍得急速吞噬。 于是兇狠的吻逐漸轉化成溫柔的舔舐,謝嶼川的呼吸仍舊是亂的,但他聞到了洛銀身上的香味,很安心。 他咬著洛銀的耳垂、脖子,她就靜靜地予取予求。 她太安靜,不曾絲毫反抗,這叫謝嶼川沒來由的心慌,再抬頭看向對方,視線撞入了洛銀的眼,沒在里面看見冷靜,倒是眼尾有幾分沉淪的薄紅。 洛銀將這當成了一場夢,她想謝嶼川的吻比上一次夢境中要兇得多,他親一口、咬一口,還真是條不安分的小狗。 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他的呼吸很熱,灑在她每一寸皮膚上都恰到好處地令人顫栗的舒適。 而這壓在身上的分量,也恰好緩解了她心頭的沉重。 索性一場夢,何不放縱。 見對方停下又看自己,洛銀伸手摸了摸謝嶼川的腦袋,莞爾一笑:“怎么不啃了?” 謝嶼川按在她心口的手不自覺收緊,問:“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她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徹底失去理智,任誰來都可以親近觸碰? “嶼川。”洛銀撐起身體,湊近他,是醉酒之人自以為的清醒,努力地看清他的面容:“外面很冷啊。” 雪一直在下,離了他懷抱的溫度,有些難捱。 謝嶼川瞳孔顫動,猛然將人抱起,轉身便往洛銀的屋里走。 他在洛銀的床上睡過一夜,那天也發生了一些讓他總能于腦海中翻閱回想的事。 洛銀的床褥很軟,謝嶼川將她放下后便立刻壓了上去。 下有軟被,上有身軀,洛銀被夾在其中多了許多莫名的安全感。 從寒冷的風中來到屋內,撲面而來的暖意與濃烈的酒意讓她再也提不起精神和理智,她拽著謝嶼川的一截袖帶,側過臉,雙眼合上,昏昏欲睡。 謝嶼川又開始吻她的唇,從嘴唇到下巴,將先前在石桌上做過的重新來了一遍。 他咬著洛銀的肩頭,當真像是一條小狗般拱著她的胸口,將她的衣襟弄亂。 洛銀被擾得不勝其煩,困意深沉,只能抬起一只手往他頭上拍了一巴掌:“別鬧,睡覺。” 謝嶼川從她懷中抬頭時,眼眶都是紅的,眼底的欲·望幾乎壓不住地往外直鉆,臉頰飛霞,呼吸紊亂,心如擂鼓,懸在她的上方,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了。 腦海中翻動的書頁,在面對瞌睡連天的洛銀時沒一樣能派上用場,可熱意升騰,他卻沒有半分困頓。 “jiejie,別睡。”謝嶼川的手捏著洛銀的下巴晃她的頭,氣喘吁吁:“先別睡好不好?” “不好。”洛銀的眼都睜不開了,咕噥道:“睡覺。” “睡不著。”謝嶼川的鼻尖蹭著她的臉,吻她的眼:“我很難受,這樣睡不著的。” 洛銀只想睡覺,而謝嶼川一直貼著她親這摸那的,洛銀以手掌推開,柔軟的手指推著謝嶼川的胸膛,謝嶼川抓住了她的手腕,盯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了半晌,記憶自覺調動出一副書中畫面,十分香艷。 她不是沒碰過他的。 就在這間屋子里。 在這張床上。 洛銀困得不行,卻仍然能感受到謝嶼川抓著她手腕,掌心觸及guntang。 眼皮微抬,謝嶼川咬著下唇緊盯著她,發絲蹭得凌亂,眼睛于夜色中發光。 洛銀心想,還真是頭狼崽。 宿醉一場,深眠至天明。 臨近除夕,這幾日總有人在門前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傳至了洛家老宅的深院中,幾只冬雀聽見響動,不安分地在窗外鳴叫,嘰嘰喳喳,有些惱人。 洛銀眉心輕皺,伸手捂住了耳朵,翻了個繼續鉆入更溫暖的被窩里。 結果一個翻身,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洛銀當即清醒,睜開眼抬頭去看,瞧見了謝嶼川睡夢中的臉。 這不是洛銀第一次在床上醒來看見謝嶼川了,她揉了略微發酸的眉尾,心想小狗是否趁著她昨夜飲酒,又翻窗進她屋內了? 洛銀嘆了口氣,想要推開點兒對方,卻意外發現手腕上落下的印記。 那是一道牙印,顏色已經很淡的,泛著粉,有些破皮。 指腹摸過,微薄的疼痛驟然驚醒她的記憶,腦海中凌亂的畫面如飄零的雪,一片片涌現眼前。 從她飲酒,到謝嶼川幫她暖手。 從他抱著她,到他親吻她。 后來翻倒的火爐與銅壺,漫天星河與少年的眉眼。 最后是他抓著她的手,在她幾乎喪失意識時,與急促的呼吸一道墜入另一番天地。當時他一直看著她,謝嶼川的視線太讓人難以忽視了,逼得洛銀呼吸困難,只能舉起另一只手想要遮住他的眼。 然后他一只手抓著她的手帶引她造作。 另一只手抓著她的手指,側過臉咬在了她的手腕處,留下了現在這道牙印。 洛銀幾乎是從床上跌下去的。 她呼吸都停了,胸腔的鼓動幾乎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洛銀低頭理好了衣裳,趕緊跳下床鞋都來不及穿,一頭凌亂的發絲垂在身前,而她跌跌撞撞地靠在房內桌旁,遠離了溫暖的懷抱后,冷意逐漸襲來。 烈酒散去,回暖的是理智,身體卻冷了下來。 洛銀盯著床上那個熟睡的人,腦海中萬分糾結,究竟是她喝多了酒,又一次占了謝嶼川的便宜,還是謝嶼川趁她喝醉,占她的便宜了?! 洛銀有不好的夢境前科,還有過一次罪惡之手,實在難以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從昨夜之事上擇得干凈。 嘶,飲酒誤事! 行動前的原因記不清,行動的細節倒是一點兒也沒忘掉。 不過她還記得一句話,謝嶼川說他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纏著她一輩子。 便是因為這句話,洛銀才沒有立刻跑出房間,而是坐在桌旁,先讓自己冷靜,又沒忍住朝少年的睡顏上看去。 她過往沒細看,其實謝嶼川的五官早就長開了,成長期的少年一天一個樣兒,稚氣退去,多了些凌厲。 罷了,有何好想的? 她總沒打算賴賬。 只是……以往洛銀只要一有動靜,謝嶼川都會醒來,怎么他今日這般能睡? 洛銀有些放心不下,還是走到了床邊伸手去探他的臉,指尖觸碰的身體guntang,像是剛從沸水中撈出一般。 洛銀心下一驚,掀開被子拍了拍謝嶼川的臉:“嶼川,醒醒。” 少年沒有醒來的跡象,眉心卻皺在了一起,像是墜入了夢魘。 洛銀連忙摸向他的脈搏,指尖靈力探他的經脈,竟意外發現他右臂的經脈有一處被打通了,封住他經脈的靈州法力被沖破,那道經脈里滾涌的妖氣像是橫沖直撞的野獸,妄圖鉆入他的奇經八脈之中。 “嶼川、嶼川!”洛銀不知這樣的情況是好是壞,只想先把人叫醒了再說。 咚咚—— 一道像是猛烈心跳的鼓動聲從身旁的人身上傳來,洛銀指尖微顫,眼見謝嶼川的身上逐漸放出了一絲淺光,那道光芒如漣漪溫柔散去,在小院外形成了一層結界屏障。 是靈州的法術。 卻不是洛銀所設。 她擔憂地看向蜷縮成一團的謝嶼川,手掌貼在他劇烈跳動的心臟上,耳畔忽而響起了一道聲音,驚得她停止呼吸。 “銀兒。” 低沉的聲音仿若從遠山傳來,觸不可及,但洛銀知道他就在這間房中,離她很近。 久違的稱呼,熟悉的語調。 洛銀張了張嘴,四下尋去:“……師父。” 這世上稱她銀兒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墨安仙道,一個是大師兄安長風。 可不論是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應該在五百多年前,靈州雪山旁妖界的陰謀中喪命了。 “是你嗎?師父?!”洛銀不敢放開謝嶼川,仍舊坐在床側:“為何我看不見你?” “這是為師的一縷魂,附在了妖狼族——霖的身上了。” 洛銀聞言,猛然朝身旁的謝嶼川看去。 少年深入夢境,并未醒來,而他身下那一圈淺淡的漣漪,卻是墨安仙道以靈力和洛銀產生共鳴才能讓她聽到他的聲音。 “為、為何會這樣?”